忙下跳上了岸。
程諾手忙腳亂地卷起自己的長裙,將裙擺鬆鬆地打個結,她試了試寬度,有些躊躇地停住了腳步。老範和一幹男孩子都沒想到要伸手拉她一把,誰叫她是導演呢?
這一停,一個身影箭步越過,像運動員般穩穩地落在岸上。
她不由惘然地膠著那個身影。他伸出了手,一臉俊朗的笑,如同過去一樣堅定的笑,她不由自主地越過去,像海鳥飛躍滄海,裙袂翩然,奔向那伸出的雙手。
她在淩空的瞬間,看到他熟悉的笑容,抓住了他的手,一頭撞進他的懷裏,他不動痕跡地扶住她,後退了一步,那一步,讓她瞬間又清醒過來,呐呐道聲“謝謝”,狼狽地轉身,遊輪上,舒雅的笑很是俏皮,季念將手伸得更過去了一點,在他的鼓勵下,舒雅飛過來,飛進了他的懷裏。
原來,他伸出手,並不是為了拉自己一把,而是拉自己的新娘。
程諾轉過頭,有些張皇地對老範:“走吧。”
她急急地跑到隊伍前頭,老範簡單交代了回程的時間,然後解散。
b BS·jOO YOo . NET 這晚上的程諾無法做到淡然。
她從後門出去,在夜晚的沙灘上坐下來。
很安靜的海島,絕對的安全和和平。
她抱著雙膝,閉著眼,聽海浪的低吟。
許久,老範打電話來,她才驚覺自己一動不動地坐了幾個小時。
大家玩得都很盡興。舒雅臉紅撲撲的,舉著一大把贏來的錢,直說要請客。
“好啊好啊,明天去了鳥島回來你就請大家好了。”老範笑嗬嗬,沒有比遊客玩得盡興更讓他開心的了。
“這樣好了,明天我們也去鳥島,不介意的話,我們兩個也加入大家的行列裏去吧?”季念幫舒雅理理垂落的一綹頭發,提議道。
大家都看向程諾。
“可是明天的遊程,時間很緊,你們和我們又不是一個酒店。”程諾想拒絕。
舒雅笑:“你們不是比利埃爾酒店麼?我們住一起的。”
程諾沒想到堂堂盛世的總經理也住五星級以下的酒店,衝口道:“你不是睡不慣太軟的床。”
這是季之麒的怪癖,床太軟就睡不著。
大家都以為她這話是對舒雅說的,舒雅有些驚愕。
程諾這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忙道:“在米亞羅,我聽你說過。”
季念卻擁了擁舒雅,笑:“比利埃爾的床,睡起來很舒服。”
他少有在公眾場合這麼孩子氣,舒雅想著他皺了皺鼻子。
他望著她笑,旁若無人地大秀恩愛。程諾轉過臉去。
“你們住在十三樓?”老範看到他們手上的房卡,有些驚訝地問。
“對,十三樓十四號。”舒雅答。
就有小姑娘咋呼:“1314啊,我們也想住那間,可惜被預定了,原來是你們捷足先登了。”
“真浪漫啊,一生一世。”
程諾也勉強地笑。
塞班島距鳥島也是幾十分鍾的航程,島上鳥的種類很多。
舒雅是個很單純的女子,見到那麼多海鳥,活潑的天性才表現出來,她買了鳥食放在掌心,被鳥啄食時發出咯咯的笑聲,被啄痛時蹙著眉頭,委屈地看著季念。
這個時候,季念便會爽朗地笑起來,溫潤而有磁性的聲音。
程諾也蹲下了身,吸引小鳥來啄。癢和痛交織,她卻渾然不覺。
“呀,流血了。”舒雅驚叫著。
她跑過來捧起程諾的手時,程諾才恍覺她說的是自己的手,季念也走過來,從口袋裏拿出了創可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