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都沒說話,江俊川扶著輪椅緩緩地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邁了一步,另一條腿跟上去,步態不太自然,有些僵硬,程諾有些緊張地要過去扶他,他搖了搖手。緊接著又走了幾步,雖然有些趔趄,卻距離殘疾還遠。程諾驚喜地:“恢複得這麼好?”
“丫頭,你以為會殘疾麼?放心,老爸出麵,俊川即便殘疾了,也不會成瘸子。”
她仍不放心,跟進廚房,看到江俊川在盛湯,不由說:“我來吧。”
小小的廚房,多一個人都嫌擠得慌,江俊川由著她取過了碗,舀了湯往餐桌去吃。
不過一會兒工夫,父親卻不見了。
她低著頭,碗裏顏色喜人,紅枸杞,百合,西米,銀耳,葡萄幹,米色鴨梨,白白紅紅一小碗,飄蕩著冰糖的醇甜。
一抹陰影擋住了視線,他在餐桌旁坐下來。
想說都沒有共同話題的尷尬。畢竟是吃了別人的,嘴不得不軟:“很甜。”^o^思^o^兔^o^網^o^
“我放了一點在冰箱裏,明早你可以當早餐。”
“哦。”
然後是長時間的沉默。
她攪了攪,挑著葡萄幹吃。
“下個月我就上班去了。”
“哦。”
“國林需要人,如果你不想幹導遊的話,可以去那裏試試。”
她想起周國平的撲克臉,撇嘴:“不去。”
“他們打算做外貿,需要一個翻譯。”
“我暫時不想改行。”
“那行,還有,你要做好心理準備,盛世那邊,可能會給四方施加壓力。”
她愕然地抬頭:“為什麼?”
“季潔插手四方,並不是第一次,”他看著她,眉眼柔和,“我爸想見你。”
程諾杵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江一帆要見她:“季潔是為了季念嗎?”
他的眉眼一凜,點頭。
她的食欲徹底消失。
“不要怕。”耳際突兀地響起了他的聲音,“有我在。”
緊接著他補了一句:“沒有人可以再傷害你。”
程諾呆了呆,一笑:“搬家的時候可能我不在家,到時不送了。”距離下個月還有四天,她那時正在帶團去菲律賓。
他也微微地笑了笑,站起來:“早點休息。”
望著他的背影,程諾無奈地笑,還是那麼言簡意賅,近乎於意思含糊。
舒雅的電話卻又打來了。
程諾頭疼:“有事嗎?”
“季念在你那裏,對不對?”
程諾想起聽過的一句話,懷孕的女人有些神經質,放在舒雅身上合適不過。
“他從今早出門,現在都還沒有回來,我給他的助理打過電話,說他已經下班了。”
“舒雅,你憑什麼以為他會在我這裏?”
“難道不是你要搶回他,然後找人給他和我打電話,拆散我們麼?”
程諾嗤地笑出來:“你的想象力,很是驚人。”
“如果不是那樣,那你為什麼會到米亞羅來,還出現在塞班?”
程諾聲音冷下去:“如果我要搶,大可不必用這種卑鄙的招數,該在你結婚那天,就站出來,不必等到你大著肚子的時候再來。”
對方冷靜了下來,囁嚅著:“對不起,我想我是太緊張了,最近壓力太大了。”
“你給我的第一印象是睿智淡然的,舒雅,季念最喜歡的就是你這點,我也喜歡你這點,可是你現在,這麼疑神疑鬼,真的不太好。”
那邊卻又咬住了半截緊張起來:“他跟你說起過我?你們見過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