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他們已經離開萬梅山莊,分頭去完成各自的任務了,唯有石雁留了下來,君遷替他開了方子,又施了針,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接近子時了,回到房間,就看見西門吹雪正坐在床頭擦著劍——他向來就對江湖中的那些糟心事不耐煩得很,陸小鳳要他幫的忙已經完成,自然是懶得再攪合,留在莊裏陪伴懷孕的妻子。
但可惜了,君遷氣還沒有消,撇了撇嘴,也不說話,脫了外衣掛到一邊的架子上,繞過他就要往床的裏側爬,卻忽然腰後一緊,緊接著就落進了一個溫暖又清爽好聞的懷抱裏。君遷鼓起了腮幫子,扭過頭堅決不理他。
大概是懷孕了的緣故,君遷這些日子似是稍稍豐潤了一些,西門吹雪隻覺得懷裏的觸♪感愈加溫軟,周身的氣息也不自覺地放溫和了下來——看來這些天確實是乖乖在家養身子了。
說起來,西門吹雪也覺得有些納悶——花滿樓先前告訴他,君遷這幾天在家裏一直都很乖很聽話,但怎麼他一回來,就又鬧起了別扭?無論如何也實在是看不出“乖”在哪裏,難不成……花滿樓竟比他的威懾力還要更大一些?
這當然是絕不可能的事,西門吹雪也是想過就算了,低下頭看著懷裏扭頭不看自己的妻子,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盡可能地放柔了聲音:
“還在生氣?”
君遷冷哼,繼續扭頭掙紮著往床的裏側爬。
總覺得自從懷孕之後,君遷的性子越來越像個小孩子了,西門吹雪略有些頭疼,卻還是好脾氣地“哄”著她:
“等孩子出生,你想去哪裏我都陪你。”
“不要!”君遷繼續扭頭,“我現在就要出門玩!”
西門吹雪皺眉:“現在不行。”
“拉倒!”君遷毫不客氣地給了他一個白眼,繼續扒拉著往裏爬,“我睡覺,你!放!手!”
“君遷……”西門吹雪隻覺得頭更疼了,“不要鬧。”
君遷不理他,繼續掙紮,卻忽然覺得背後似乎是有什麼東西硌得慌,頓了頓,止住了掙紮的動作,回過頭——西門吹雪見她似是安分了下來,雖有些詫異,卻還是不由自主地舒了口氣,緊了緊手臂,將妻子小心地擁進了懷裏,然後就見她伸手按上了他的胸口。
西門吹雪的神色不自覺地又溫柔了些許,低下頭正想說些什麼,卻忽然間見君遷那雙狡黠的眼睛轉了轉,按在自己胸口的那隻手靈巧地一探——“刷拉”一聲就從他的懷裏扒拉出了什麼東西來。
西門吹雪還沉浸在君遷好不容易的乖巧中一時沒來得及阻止,就見君遷已經一臉震驚地瞪大了眼睛,盯著剛從他懷裏摸出來的東西。
過了好半天,君遷才終於一下子笑了出來,按著西門吹雪的胸口趴在他懷裏,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地道:“我說……你出門,在懷裏揣了本婦科的醫書做什麼?”
58 生產
西門吹雪的手立時就是一僵,看著懷裏似笑非笑的妻子,一時間居然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好一會兒才幹咳了一聲,拍了拍君遷的頭,淡淡道:“睡吧。”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似乎是沒有什麼異常,但君遷認識他這麼久,又怎麼會聽不出其中的別扭和尷尬?但……尷尬才是正中下懷啊!
君遷現在也不和他鬧別扭了,不安分地往上蹭了蹭,整個人都趴到了他身上,笑吟吟地湊過去和他對視:“阿雪……”
西門吹雪再次幹咳了一聲,有些不自在地扭過頭去不和她對視。
君遷勾了勾嘴角,鍥而不舍地繼續往他眼前蹭,聲音一句比一句更軟:“阿雪?阿雪——阿雪哥——哥——”
西門吹雪被她那一聲故意拉長了音調的“阿雪哥哥”叫得背脊一僵,隻覺得頭疼得不行,再加上——懷裏的人身子溫軟滑膩,帶著似有若無的藥香,一下一下蹭著自己……西門吹雪從來都是一個很自持的人,但畢竟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更何況,因為君遷懷孕的關係,他們已經有整整兩個多月未曾親密過了,當下隻覺得又是頭疼又是口幹舌燥,終於是有些忍無可忍,伸手托住她的腦後,低頭壓了下去……
久違的吻讓君遷稍稍有些不適應,更別說這個吻裏似乎還帶著些急切和……惱羞成怒,君遷隻來得及象征性地掙紮了一下,就沉溺在了男人清冷好聞的氣息裏,再也騰不出工夫來思考先前的話題,等到這個吻好不容易終於結束的時候,君遷已經是渾身無力地趴在了他的懷裏,臉色潮紅,而先前從西門吹雪懷裏摸出來的那本書,也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已經被丟到了床沿。
西門吹雪摸了摸她的頭發,聲音是難得的溫柔:“不早了,休息吧。”
“等、等等!”君遷強撐著爬起來一些,抱住他正準備去熄燈的手,探著身子要去夠放在床沿的那本書,“剛才的事還沒說完呢!”
西門吹雪未免也太小看她了,她哪有這麼容易就被轉移了注意力?!
西門吹雪的手僵了僵,語氣稍有些生硬了起來:“睡覺。”
“不睡!”君遷瞪眼,又加了把勁往前探了探,終於夠到了那本書,像是生怕被搶了一樣飛快地抱進懷裏,得意洋洋地眯著眼睛看他,“劍神大人,不如……我們先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