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看這批武舉人的本事再說了。

謝子安坐在車裏,看著簾子一抖一抖的不由得揉了揉額頭: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想爭了呢?或許是從被埋在北冥的大雪之下後吧!被埋在那裏,什麼都看不到,於是發現,原來他什麼都沒有,原來一輩子可以這麼簡單就走到了盡頭。他想起母後叫他什麼都不要過問,可是,那個時候,他還有他的母後為他打點一切。他忽然不甘心,他的母後,那樣聰慧美麗的女子,到頭來卻落了個鴆殺後妃的罪名……

他想為她洗雪冤屈,隻可惜冤枉她的人,卻是那個大殿之上的掌權者,所以,他隻能爭……

江七七在花叢裏抱著肚子睡了一覺,等她這種懶蟲終於伸胳膊伸腿兒的醒來的時候,竟然都快天黑了。

江七七撓撓腦袋,撓落了一地的碎花,回頭看了一眼花叢中被壓出來的明顯人形,趕緊吐吐舌頭踮著腳尖就想偷偷溜走,隻是,剛提了裙角,就聽有人一笑:“做了壞事就想跑嗎?”

江七七齜牙扭頭,然後一臉呆滯。

隻見一個漂亮得不可◎

她仰頭看謝子燁:“謝子安呢?”

謝子燁看看四周,道:“人多,我們上樓去瞧瞧。不過,七七記得,以後不要直呼五弟的名字了,被別人聽到了會有麻煩的。”

江七七想了想點點頭:“好。”

謝子燁牽著她往樓上走,有些吃驚的回頭:“怎麼這麼聽話?”

江七七笑著扒住他的手臂:“因為你是好人啊!就像狼大哥說的,我都會聽,因為我喜歡他,他也不會害我。我也喜歡你,你也不會害我,你說的我當然要聽呀!”

謝子燁挑了個角落坐下來,叫了杯茶,又替江七七叫了點點心,捧了茶杯暖著手。

樓裏比外麵暖和多了,謝子燁的臉上也紅潤了起來,狹長若狐的眼角也帶上了點明媚的笑:“你就這麼容易相信人?當心被人拿去賣了都不知道。”

江七七捧著點心盤子趴在二樓欄杆上,磕著腳尖看著樓下人哭哭笑笑,然後回過頭來:“你會賣我嗎?”

謝子燁緩緩的摩挲了茶杯邊沿,搖搖頭:“不會。”

江七七又笑起來,嘴角粘著些糕點沫子:“我就知道!”

謝子燁走過去,與江七七趴在一起,目光在大廳裏溜了一圈兒,連謝子安的影子都沒看到,隻能偏頭道:“五弟大概已經招呼了人進裏麵隔間了。”他指指樓上一溜關著窗的隔間,回身對小二招招手:“小二哥,這次有望奪魁的幾名考生被人請到哪裏去了?”

小二哥朝一旁明顯高雅多的隔間努努嘴,笑著搓手:“這位公子是找人吧?幾位才子都在裏麵呢,已經進去好些時候了,公子您隻怕來晚了……”

謝子燁賞了些碎銀子給小二,小二立刻笑顛顛的退下了。

忽然,下麵嘩啦啦一陣,一個少年的聲音響起來:“來來來,再打一場!我就不信少爺居然打不過你!”

江七七半個身子都探了出去,隻見下麵一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少年捋著袖子……被人壓在地上,雙腿亂蹬,嘴裏還罵罵咧咧,一副仿佛被壓的人是對方的彪悍模樣!

江七七張大了嘴,腦袋扭來扭去最後看向謝子燁,捅了捅謝子燁的腰:“可以跟人打架嗎?”

她手指剛剛戳到謝子燁硬邦邦的腰,就被謝子燁抓住了指頭:“被壓住的那個是金家幼子金禧,似乎也參加了今年的武試。”

江七七摸著下巴想了想,拉住欄杆一蕩就像隻靈巧的猴子一樣跳了下去,隻是眾人的目光都被金禧那邊吸引住了,沒人注意到她。

壓住金禧的人一身黑衣裝扮,臉長得倒還好看,可惜冷冰冰的,隻是他一張臉再冷,被金家小子這麼一陣拳打腳踢,肚子上腿上都多出了好幾個腳印子,形象立刻全沒了,隻剩一臉忍無可忍的扭曲,終於怒道:“自大的小子!你要是再不安分,我就不客氣了!哼,金家代代武人,沒想到出了你這麼個笨蛋!”

那人顯然是被惹惱火了,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