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1 / 3)

。可是之後她仍是一動不動。

室內便更靜了,流光的頭上仿佛滲出了汗,在夙命的目光下,自己就像隻待宰的羔羊。

夙命把茶盞放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這動靜像是落下的第一刀,流光緊繃的神經被輕鬆的切開,她的手馬上撫在了自己的胸`前。

夙命卻仍不再說話,而是一下一下地扣著茶盞。

這聲音就似催命一般,流光在這種無聲的氣場前全然卸甲。

她開始解自己的衣裳。

既然都是女兒身,那也沒什麼可怕。隻是夙命的要求提得沒有理由,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可是她沒有辦法不服從,夙命明明坐在那,卻有無形的手來逼使她,身,不由已。

頭腦一片混沌,手上也幾乎沒有力氣。等費了千般全力把長衣脫下,已是大汗淋漓。

然後她就穿著褻衣,瑟瑟微顫。

“繼續脫。”夙命推開茶盞,一手抵桌,語氣有些百無聊賴的索然。

流光喘著氣,見她眼也不掀地說話,不由氣從心底衝了上來。

焰池的話還在耳邊,但她卻拒絕再去相信眼前的人。

說不上的恐懼和厭惡。

很久以前她就一直和一群麵善心惡的人打交道。她整天猜測她們的心思而後步步為營,每天從一睜眼到模糊入睡,她都提心吊膽,生怕禍從天降。

現在她寧願去要飯,也不願意再去揣摩別人的心機,那些,本不是她擅長,她也不想被逼著去擅長。

流光俯下`身去,想拾起自己的衣裳,然後穿了一走了之。

但她的動作怎麼快得過夙命。

隻在她俯身的刹那,她就立刻失去了平衡,連驚呼的時間都沒有,便被夙命摔到了床上,整個背幾乎都痛痹起來。

流光剛要掙紮著坐起,就被一個人影自上而下的罩來。而這人,正是夙命。

“你要幹什麼?”流光簡直氣急敗壞,她完全不知道夙命心中在想什麼,她也不知道夙命把自己壓在床上想做什麼。

“你這張臉,”夙命緩緩前曲,伸手抬起流光的下巴,“算不上美色。”她的手撫過流光修長的脖項,“不過,有時候有些事,不必對著臉,也可以大肆枉為……”

流光屏住呼吸,感覺到夙命的手正在下移,緩慢的,像是用指尖勾過,又像是以掌撫拭。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夙命,而夙命,正好整以暇地等著她的目光。“你的身子,倒還算豐腴……”夙命毫不避諱流光如控如訴的眼神。她的手在流光腰間流連,感受到流光起伏不定的氣息,便緩而上移,輕輕貼住流光的左乳……

流光倒吸一口氣,絕望地閉上眼睛。

但那隻手卻再沒有什麼動作,隻是靜靜地附在那個柔軟的、飽滿的地方,然後,緩緩的,鬆開掌心,再一指一指的輕抬,最後,流光身上的壓力全退離開。

仿佛熬過了許多個春秋……

流光終於能定下心魂來睜開雙眸。

夙命正坐在床的那一頭。感覺到她的目光,便轉過頭來問道:“害怕嗎?”

流光扯過身邊的被子,把自己裹得緊緊的,然後坐起來。

“這素青城向來以花著名,你知道為什麼不直接叫花城麼?”

流光木然,連眼睛也是澀澀的,胸腔中直直湧上痛苦,卻沒辦法換成淚流出來。

“你知道除了那些可以觀賞的花,還有一種什麼花麼?”

流光這才漸漸醒過神來。

這個時候的夙命,不是那個冷凝的夙命,也不是邪惡的夙命,而是她所熟悉的,帶著一點笑意,很溫柔很縱容人的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