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種花,是用來催殘的。”
流光眨眨眼,仍有些不懂。
“素青城裏的青樓,別說是宏國,那可是全大陸都有名的。懷抱如花美人去賞真花真月,是所有來這裏的男子們夢寐以求的事。”
流光微震,她挺起身來,輕輕開口:“夙命……”
“你倒是膽子不小,一個人就敢往街上闖,若是被虜到了青樓裏,那可不是像我剛才對你一樣的簡單……”
流光這時才長長吐了口氣,求饒起來:“我錯了,夙命,我錯了。”
“知道錯了就好。”夙命從地上拾起她的長衣遞給她,“不過別當我是嚇唬你。你不諳世事,小心稀裏糊塗的丟了性命。”
流光微紅著臉,先把剛才稀裏糊塗間散了的褻衣係好,然後蹭下床去穿好長衣。最後她整了整衣袖,然後深拜了下去。
“以後流光不懂的事,還請小姐點醒。”
夙命揮揮袖子,笑道:“你不是我的使女,用不著和焰池她們一樣稱呼。”
“焰池已走,小姐身邊也需要一個下手,隻是希望……”流光眼眸微暗。
“你說……”夙命輕聲催道。
“以後請小姐不要再用這種方法來教我,我……我猜人的心早就猜得累了。”
夙命微怔,爾後有些憐惜地歎道:“流光,我記下了。”
“還有……”流光從袖中摸出那塊琥珀,“這塊琥珀於我,未必是福。我想給小姐可能更有用處。”
夙命卻是擺了擺手,搖頭道:“它是你的。我也用不上它。”
“可是……”流光還是想給她。
“你好像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麼。”夙命領著流光坐在桌邊,然後拿起琥珀指點道,“你看,它中間有塊紅斑。不過這斑玟並不是琥珀自然成色,而是中間裹了異物形成的。這塊琥珀名叫‘我冥之心’,是塊奇石。我隻見過前人繪製的圖,卻從沒有見過真品。不過這塊琥珀一上手,我就能感覺到它的氣脈所在。”
“它奇在哪兒?”流光問道,“它跟在我身邊多年。後來不知為何外麵的人都知道太子有送東西給我,所以棲桐來問我索要,有日實在怕躲藏不過去,便幹脆裹上布給丟到井裏,後來,嗯,你是知道的。”
“它……”夙命偏頭,“可以牽引一個人的魂魄。算是巫師用來索魂的東西。”
“啊?”流光驚呼,反複打量這塊自己最為熟悉的琥珀,實在看不出它有這麼神奇的力量。
“當然,如果沒有巫師作法,它隻是塊普通的琥珀石罷了。”夙命笑道。
“那還是隻有你才可以用的寶貝。”流光把它推給夙命。
夙命不說話,隻是逕自看著她笑。
流光被她看得有些奇怪,爾後徒地麵熱。她突然想到剛才在床上撲倒自己的夙命的模樣,那時的夙命,是驚人的美豔,像是會噬人的風流女巫……
但這種古怪離奇的話她不敢說,隻能暗自腹議罷了。
“流光,你先是想逃離我們——且不說為什麼,至少你不想呆在我身邊;而後剛才也想憤然離去。可是什麼,又全信了我?”夙命輕撫著那塊“我冥之心”,感受它隱隱傳來的溫熱的尤如人心般的脈動。除了身為巫師的自已,別人是不會有這種感覺的。至於長纓認得它,那是因為這塊琥珀其實是她一直在找的寶物,經常在四處做生意的長纓更有機會接觸到各種事物,所以才拜她代為尋找。
隻是自從第一次在流光那兒見到它後,她反而不急著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