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曾經的顯赫地位。
讓過一撥進去的人流,那男子將夙命和流光領到了正忙碌的管家麵前。
管家見夙命儀表非凡,便在百忙之中抽出身來寒暄幾句。
“喜聞張老新誕麟兒,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夙命拿出個綠色錦盒,遞給管家。
管家低頭不動聲色地打開看了眼,心有微驚。這是一把鳳銜金枝長命鎖,憑他跟著老爺多年的閱曆,這把鎖做工細膩,沉甸有物,這客人雖然出手大方,但送得如此恰到好處,不免又生幾分驚疑。於是他收起金鎖微微弓了弓身問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我好通報於老爺。”
“此物應即時戴上。”夙命卻是答非所問。
管家隻好應道:“那請公子先到偏廳歇息片刻。”
說完便命人去牽了流光手裏的馬,又令人帶著她們到偏廳去。
坐在廳中等待的時候,夙命見流光一臉的欲言又止,便道:“有話便問。”
流光立即問:“你能未卜先知?”
夙命噗嗤笑了:“怎會,我可沒有第三隻眼。”
“那你怎麼會有長命鎖正巧帶在身邊?”流光神奇地低呼,這個問題在來張府之前的路上,夙命從包褓中翻找出它來時她就想問了,“而且那管家一眼看出你想見張老爺,還不是有備而來?”
流光其實還有更想要問得沒有說出口來,因為她覺得自己懵懵懂懂地跟著夙命一路同行,卻像是按著某種早已定好的路線。
自己在夙命來宏的使命中,究竟是個意外,還是必然?
若是當初自己不落井,她們又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出現在自己麵前?
突發與預謀?她目前尚不清楚。
更何況夙命先前剛剛答應自己不以試探之法來教導自己,而後便又潑水相試,想來她是慣來托大,秉性如此,怕是改不了的。
以後,自己還會遭遇什麼,實在是全然未知,不像夙命,仿佛天地盡在胸中,從容有餘。
而夙命則是想了想,失笑道:“巧……是巧了點。我這次來宏,原本還要見個故人。她叫音顧,現在……估且算是個穩婆吧。她讓我找人給她造一把長命鎖,結果寶橋先到後說根本找不到她,像是又去了別的地方。至於這個張老,確是臣中典範,既然有緣再遇上,不如見一麵嘛。”
流光仍是半信半疑地看著她,又道:“再遇上?你們?”
“對,他還是丞相的時候,出使過一回彥國,我見過。”夙命眨眨眼,翹唇笑著。
“那你還……”流光低呼一聲,然後自己打住。
眼前的夙命,畢竟不是知玉大師。
一會兒後,管家親自過來說是老爺有請,於是流光便跟著夙命去會這個“臣中典範”了。
見到這個張老時,他正拄著拐杖精神矍鑠地與同鄉老者講話。
見夙命過來,先隻是隨意地掃了一眼,便又瞧了過來。
夙命心中暗笑。不知這張丞相能不能憑著自己這一雙眼,便認出當年的知玉大師。
管家過去回報於張老,張老便朝夙命點了點頭,笑道:“長命鎖孩子已經帶上。公子厚禮,老朽多謝了。”
夙命也笑道:“張丞相的血脈,他日必是人上之人。”
張老回以洪鍾之笑:“老朽已不做丞相許久,勿需如此客氣。”
管家在一旁道:“我正要去安排廂房,但不知……”
夙命見他掃了一眼流光,便拉過流光來道:“這是我家娘子。”
管家頓了一頓,應答後便帶著流光走了。
張老心中也有微微詫異。見著那長命金鎖十分喜歡但還不算驚訝,不過看到來者是位風儀翩翩之君就有些奇怪,而且此君麵目甚熟,尤其是那一雙眼眸,似是何時見過。但他一生之中所見的人其何之多,也就不太放在心上,但見他身旁毫不起眼的女子竟是他的夫人,這便有些詫異了。不過雖然他心中如此想著,表麵仍是一派自然。他一邊領著夙命換地方說話,一邊問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告於老朽,日後也好跟孩子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