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直呼在下夙命即可。”夙命慢慢地道。
張老的腳步頓時停住,他有些遲疑地回轉身來看著夙命。
夙命好整以暇,然後壓低了聲音,緩緩笑道:“張丞相怕是忘了我了。”
難怪這雙眼眸懾人心魂,原來是她。雖然是男兒身的打扮,卻遮掩不了她的一身貴氣,張老這才恍然大悟,連聲道:“你你你……”
“夙命有一事不明,想請教張老。”夙命又道。
張老這才喘著氣拍了拍自己胸脯:“大師這真是……”
然後他匆忙帶路,引夙命去了他的會客堂中。
令人上茶,再摒退左右,張老親自把門關上,然後長籲一口氣:“老朽真是吃驚不小哇,大師怎麼上這裏來了?”
夙命並不急於解釋,而是慢慢地飲茶。
事實上她也在極快的理清心緒。
按說天底下無巧不成書,還真是被自己碰上了。
飲過茶後,夙命才道:“太子宏傾大婚,我奉命前來賀喜。”
張老拈著胡須笑道:“這賀禮也是不小哇。”
“聽說現在的晏丞相也是張老的弟子,他沒有請您去吃個酒麼?”夙命也笑道。
“老朽遠離塵囂,也就是孫媳婦爭氣,這才熱鬧一回。”張老落座,想了想,“說來我這個弟子晏子梁可是個極其固執之人,就連我都不曾見過當今的太子妃流光一麵。”
夙命聞言哈哈一笑,轉眸道:“錯,張老,你已經見過她了。”
痕十九 往事
痕十九
流光跟著管家去認房間,半道管家拉了個叫小穀的丫頭帶她去。
小穀領著流光到了後院,這裏有個獨院是張府專門接待客人用的。張老雖然退養多年,但卻一直有友來訪,有些隻住幾日,也有住上一年半載的。
獨院有三麵二樓,客房都一般無二。管家示意讓小穀把流光帶到一樓的右間,小穀把房鎖打開,交給了流光鑰匙,“姑娘,就是這間了。”
流光進門,屋裏十分幹淨,像是隨時待人入住。
把帶來的包袱放在床頭,流光有些鬱悶地想,明明介紹說自己是賓客的夫人,小穀卻還是叫自己是姑娘?
流光蹭到梳妝台前,在銅鏡中看了看,然後突然恍然大悟。
既為人妻,卻為何沒有結綰?
流光頓時撲在鏡前笑了一頓,然後正了正銅鏡,抽掉自己頭上的簪子,把長發挽起,在頭側盤繞成髻。
雖然自己並不常仔細打理發絲,但是出於女兒家的直覺,仍是把頭發整得妥帖。
流光端詳著銅鏡中自己的臉,又有些怔怔了,這,便是出閣後的自己麼。眉還是這樣的眉,眼還是這樣的眼。她沉下心來微微凝起眸子,這樣……看起來似乎真就蒼桑了。
不過即使是無所不能的夙命,也沒有發現之前的錯誤,想必即便是自己盤起發,也仍是沒什麼差別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那廂夙命卻是對張老說他已經見過了太子妃流光。
張老半口茶喝進口中,忙咽了下去奇道:“這話從何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