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2 / 2)

呂路急白了臉,慌不擇路之時,突然將手中的書信揉成團竟是要吞下,楊子城悠悠說道,“你盡管吃便是,回頭我讓仵作剖開你的肚皮再取出來,反正你犯得是死罪,早死晚死都是死,吃吧吃吧,吃了倒是替我省心了。”

呂路恨恨地看了那書信一眼,宛如鬥敗的公雞一般氣勢消散,他喃喃說道,“大人,下官真的是冤枉啊,冤枉啊……”

楊子城卻不顧這些,說道,“你冤不冤枉,待本官前往定州刺史部一搜便知,來人,押下去。”

呂路卻突然開了天竅一般,指著楊子城怒罵道,“楊子城!你這奸人!定是你陷害於我!我要申訴!我要麵見聖上!楊子城,你這奸人!”

太守麵露難色,楊子城掏掏耳朵,看著衙役一直不曾動作,便說道,“你是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辱罵皇命特使,罪加一等,還不趕緊拖下去,擾人清靜。”

堂上仍舊跪著殺手首領,他深知他這樁買賣怕是撞錯了門,這條命如今可就握在了那已然不耐煩的楊大人手中,他緊張地吞了吞口水,便聽到楊子城閑閑說道,“謀害命官,理應當斬,但是考慮到你知錯能改,又及時提供證據,可以酌情,就判充軍,去帶州,用一生替皇上守衛長城吧!”

那首領當即不同意,高聲嚷道,“去長城會死的,那裏沒水沒糧沒美人,大人開恩,大人開恩啊!”

楊子城聲音一冷,說道,“開恩?也罷,那我便在這定州要了你的命,也省得你死在那偏遠的長城,來人啊!”

那首領一慌,連聲喊道,“不不不不,大人好意,大人好意!草民,草民謝大人不殺之恩!”

楊子城冷哼一聲,回了後院,此番激戰,舞團三人重傷,其餘各個掛彩,輕傷不計,自然,受傷最重的還是白靜荷,好在那解藥倒是真的,毒素被壓製,可這後心的箭,那謹慎大夫卻是有些懼怕,不甚敢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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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娘在後院安排著傷員病患,瀾汐當時看到白靜荷後心盡數染紅的模樣,便心痛地想起那日澪涵渾身浴血,她們不顧念自己,卻都是為了救他,如今,澪涵尚不知身在何方,可曾安好,這白靜荷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再出事,一念至此,瀾汐便守在了白靜荷門外。

楊子城大步流星地趕到時,瀾汐仍舊垂首立在門外,楊子城低聲問道,“裏頭如何?”

瀾汐搖了搖頭,說道,“大夫還在配藥,隻說還是小心為妙。”

楊子城直皺眉,一腳踢開了房門,嘀咕著,“庸醫,庸醫!”

瀾汐連忙跟上,他可不能由著楊子城胡來,白靜荷趴在床上,利箭那一處衣衫已被撕開了個孔洞,血肉都泛著黑紫,大夫正在調配止血散,瞧見楊子城,慌忙起身意欲行禮,被楊子城揮手阻止,粗聲說道,“本官會點住她身上的幾處大穴,你隻管拔箭就是,莫要思慮太多。”

大夫連忙稱是,楊子城行到窗前,抬手封住大穴,白靜荷昏迷不醒,卻是不適地直皺眉頭,嘴裏更是時不時念叨兩聲,楊子城便問大夫,“她想說什麼?”

大夫搖搖頭,隻說,“適才便呢喃到現在,老朽聽不太真切,仿若是‘瀾汐’二音。”

楊子城莫名其妙,回身看了瀾汐一眼,驀然之間了悟般詭異地笑了起來,忙將床頭的位置讓了出來,瀾汐凝眉看了白靜荷良久,腦中一直盤旋著一個猜測、一個妄想,他突然衝動地跨步過去,一把撕開了白靜荷後腰處的衣衫,赫然撞入眼簾的,正是一朵嬌豔的紅蓮。

☆、真相

楊子城押送呂路直接回了定州刺史部,古敬亭將一切安排好,偽造的書信,以及這多年來他收藏的賬本,再加上舞團搜集到的名單,麵對同樣被羈押的周銳,呂路深知,縱然那些書信不是出自他之手,他此番也是逃不過了的,楊子城以謀害朝廷命官為由,實際要治的則是他貪贓枉法、行賄受賄之罪。

狗咬狗一嘴毛,可若是他不反咬,如何也不能甘心,大牢之中,呂路和周銳輕易地便供出了上頭走動的官員,楊子城一一記下,命呂路和周銳簽字畫押,將他二人革職查辦,並快馬加鞭返回了建翎。

楊子城秘密回來連夜入宮,季景珣披衣起身,在東明閣召見了他,麵對好友呈上的那份名單,季景珣勃然大怒,可若真是一一查辦,便將是朝綱震徹、社稷有危。

季景珣負手自東明閣內不停走動,氣恨難消,隨後站定在窗邊,半晌歎氣,說道,“孟川啊,當年父皇打得辛苦,朕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掏空這江山哪。”

楊子城一跪到底,說道,“皇上無需憂慮,臣連夜覲見便是心有一策,此番,還望皇上切莫大動幹戈,這定、江二州刺史仍舊以刺殺朝廷特使定罪,臣出宮後會放出風聲,說那呂路和周銳在牢獄中向臣透露了漁業水路中有行賄受賄、惡意欺壓之舉的相關官員名單,隻要臣活著一日,想來他們也不敢再過分造次,日後,皇上再尋其他理由,各個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