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個啊……”越青有些恍惚得笑了,他的笑容甜蜜,沒有一點隱瞞的意思,“純淨的,純白色的,真漂亮啊……你的淨靈體。”
蕭銘瞳眸微微一縮,頓時了然。
他的確使用方法將淨靈體逸散的純淨的靈力模擬成了木水靈氣,但是這也隻能勉強應對不明真相的普通修者罷了。越青似乎有自己獨特的奇遇,於是在與他相遇的時候便看透了他的體質,故而刻意地接近他,引誘他。
想起溪山鎮客棧中那名被采補至死卻由合歡派背了黑鍋的屍體,蕭銘輕哼一聲:“你想采補我?就像對溪山鎮客棧中那人一般?”
越青麵露疑惑,似乎完全想不起“溪山鎮客棧中那人”到底是誰,不過這種事情他做了太多,想不想得起來根本毫無意義。他輕輕眨了眨眼睛:“曾經是的……當然是。金丹期的淨靈體,足夠我衝擊到元嬰,如此難得,怎麼能夠放過呢?——但是後來,不會了,我怎麼舍得你變成那副惡心的模樣……”
越青因為呼吸不暢,語句斷斷續續,隻是他卻仍舊努力低下頭,試圖去吻蕭銘卡住他脖頸的手腕,讓蕭銘不得不拽住他的頭發,固定他的腦袋。
“我愛你啊……你那麼幹淨,但我卻髒了,很髒很髒,誰都不能碰你,連我也一樣,沒有資格碰你——”越青的眼睛逐漸赤紅,原本的柔軟和甜蜜逐漸被瘋狂與妒火取代,盯著蕭銘的目光仿佛要將他吞吃入腹般執拗,縱使蕭銘明知道對方已經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也不由得渾身上下寒毛直豎,“那麼該怎麼辦呢?怎麼樣才能讓你永遠幹淨,永遠跟我在一起,永遠不會被任何人玷汙?”
蕭銘看著越青的眼中流露出交織在一起的癡迷、瘋狂與殺意,不得不為自己的先下手為強點了個讚。
正常人永遠都不可能拚得過一個瘋子,因為正常人惜命,而瘋子卻根本不會在乎自己的性命。
幸虧他現在已經徹底將越青桎梏住,不然倘若對方當真要對他做什麼,蕭銘可完全沒有全身而退的把握——甚至,他現在已經覺得自己與越青囉嗦得太多,既然知道了對方得目的,他便應該立刻將他殺掉,幹幹脆脆的殺掉,不留任何後患。
“你要殺我?”對於蕭銘的殺念,越青也同樣感受到了,他滿身的殺意微微一滯,再度顯得委屈起來,“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殺我?”
“因為,我不是什麼好人,你之前看到的那個溫柔敦厚、為了你不顧性命的趙涵,全都是假的。我救你,隻是為了利用你。”蕭銘滿是惡意地揚起嘴角,喚出周天破雲劍,抵在了越青的心髒處,隨即毫不留情地刺入。
越青的眼睛猛地瞪大,瞳孔渙散,緊盯著蕭銘的目光卻仍舊帶著不可思議和茫然。
蕭銘冷漠地看著他,語帶嘲諷:“你認為,一個被人人垂涎的鼎爐體質,還能夠幹幹淨淨,一塵不染?別開玩笑了!我和你是一樣的,就像你在騙我一樣,我也一直在騙你。”
越青眼中的茫然逐漸褪去,而接下來湧上的卻是讓蕭銘都無法理解的狂喜,他顫唞地抬起手,試圖去撫摸蕭銘的麵頰,卻被他皺眉躲過:“我們……是……一樣的……”
“對,我們是一種人。”蕭銘站起身,拔出越青胸口的長劍,冷漠地看著鮮血從他得心髒處汩汩噴湧,“而我,最討厭這種人了。”
下一咳,蕭銘再度舉劍,卻不料那被禁錮在地、氣息奄奄,半隻腳已然踏入鬼門關的人卻突然消散,隻留下一灘尚未凝固的鮮血,昭示著方才的一切並非幻夢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