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有了與胡真君分庭抗禮的趨勢。
蕭銘的轉變,胡真君自然發現了,仇人居然進入了頓悟,這讓他怎生忍耐?胡真君不知道蕭銘的這次頓悟能夠達到怎樣的程度,所有有幸進入頓悟的修士無一不會有質的飛躍,死在玄鉞劍下還能說自己技不如人,但胡真君萬萬無法忍受自己殞命於一個區區金丹小輩。
胡真君恨恨咬牙,周身氣勢再一次暴漲。暴烈的靈氣在他的體內橫衝直撞,絞碎了他的每一縷經脈,將原本融入血肉內的靈力全部榨取而出。
如此毫無顧忌、暴虐悍然的靈氣波動自然被蕭銘感知到了,他神色微變,迅速脫離了頓悟境界將自己的周身護住,向後撤開,隻是為時已晚。
元嬰自爆的力度即使是化神期修者都不能輕視,更何況蕭銘不過是一個金丹?他本已經做好了身受重傷的準備,卻不料手臂被人猛地一扯,接著便被按入一個氣息冷冽的懷抱。
身體被極大的力道禁錮,絲毫動彈不得,蕭銘隻能竭力拓展靈力,護住以背部為盾、遮擋住他的玄鉞——即使這點防護對於玄鉞而言不過杯水車薪。
靠在玄鉞胸口,傾聽著對方沉穩的心跳,蕭銘微微合眼,下一秒,他便覺得眼前一黑,耳邊嗡鳴不知。即使有玄鉞抵擋,沒有正麵抵抗元嬰自爆的赫赫威勢,餘波也讓蕭銘氣海翻騰不止,嘔出幾口鮮血。
與蕭銘的狼狽不同,玄鉞卻連呼吸都不曾紊亂,他早在察覺胡真君自爆之時便做了準備,加之身為劍修,肉.體極為強悍,所傷之處不過是背部一片皮肉,甚至他還有心在胡真君自爆之後反身一劍,將那趁著自爆脫體而逃的元嬰一劍穿心。
元嬰在玄鉞的劍尖消散成齏米分,屍身更是碎得不能更碎。一界元嬰大能就此隕落,著實令人唏噓,隻是在場兩人卻絲毫沒有關注這些。
“你的傷勢如何?”蕭銘一把抓住玄鉞的手臂,注視著那背部雪白布料上刺目的血紅,眼框也微微泛出紅色。
玄鉞收劍的動作稍稍一頓,眼睛眨了眨,原本毫無異色的麵孔硬生生白了一層,顯露出幾分的虛弱:“無礙。”
“怎麼可能無礙!”蕭銘厲聲喝道,心中懊悔不已。是他太過托大,也太過相信玄鉞的能力,竟然沒有顧忌對方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沒有提早防範自爆這一同歸於盡的手段,害得玄鉞因此受傷。
——果然,無論是誰一旦有了全心信賴的依仗,都會不由自主地鬆懈下來,忘了曾經的謹小慎微。
這可絕對不是什麼好現象。
蕭銘神色沉鬱,眸光冰冷,頓時讓玄鉞心中一個“咯噔”。
不過是元嬰初期的自爆,就算玄鉞毫無準備,也不會傷得太過嚴重,隻是蕭銘一來關心則亂,二來境界不過是金丹,絲毫不知化神期真正的威能,故而才被玄鉞臨時偽裝的拙劣把戲所騙。
玄鉞原本沒有打算故作虛弱,隻是蕭銘那關懷慌亂的目光讓他一時頭腦發熱,無師自通。若此時是別人,估計已然被這一出英雄舍身救美的場景感動,不管不顧地撲進對方懷裏柔情蜜意,隻可惜對於蕭銘而言,他不僅僅隻有感動,還有邁入墮落的恐慌。
玄鉞與蕭銘畢竟相處已久,一見他的麵色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頓時暗罵自己一時衝動——萬一蕭銘因此而內疚後悔,下次再遇上什麼棘手的麻煩卻隻願自己解決不帶他玩了該如何是好?!
“當真無妨。”玄鉞覆上蕭銘抓著他手臂的手,輕輕握住,“隻不過是皮肉傷罷了,倘若不信,我可以褪下衣服給你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