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3 / 3)

薑宇認為媽和妹的死就是父親薑國棟造成的,哪怕他早來兩個小時,她們就不會坐上那輛車,她們就不會突然間和他陰陽兩世。

父親應該是一家的脊梁支撐和精神安慰,他沒有感覺到做為父親的薑國棟給予的依靠和安全,他覺得父親冷血,沒人情,沒人味兒,埋怨他,恨他,甚至恨自己那天為什麼沒坐上那輛車一起死去,那樣他就不知痛苦是什麼感覺了。

從那後薑宇不願理薑國棟,不願意和他說話。

這件事也是薑國棟這輩子最痛徹的打擊,他怎能不傷心,那是他的親骨肉,是他的老婆和女兒,精神被悲傷肆虐的近乎崩潰,一夜之間老了十歲。

薑國棟自責,不停地罵自己,埋怨自己那天為什麼不在,又為什麼偏偏下著大雪,又恰巧趕上部裏沒有車,而自己又在焦灼的路途中遲遲的趕到,這一切促成不可挽回的宿命,讓他瞬間失去了兩位親人,直到至今薑國棟都是痛苦難言虧欠自責。

薑宇的母親尚有一絲意識的時候留給薑國棟一句話:一定不要讓小宇拿槍,不要讓他當兵,讓他考大學……

而薑宇不明白為什麼母親不讓他拿槍。

一同去世的那個小司機才十九歲,工作一年多,是個孤兒,與一個弟弟相依為命,哥哥去世,弟弟被送到省城福利院。

薑宇不會知道這場車禍的交叉關聯鑄成了他命運中愛情與事業的糾結與坎坷。

從那後薑宇特立獨行不願與老爸溝通,在他青春叛逆期的歲月更是處處與薑國棟做對,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平衡心靈的傷痛。這次薑國棟從中作祟,沒能讓他實現軍人夢想,更加深了對父親的不解和怨恨。

每日更是肆無忌憚的撒野性,在後院裸著上身翻騰著高低杠,嗖嗖的上下翻轉騰飛跳躍,那兩下子還真不亞於體操運動員,甩開膀子對著沙袋狂拳力腳,打得沙袋噗噗帶響的哀叫,竭力泄憤著充盈的能量,小身子骨練就得棱骨分明,精瘦健魄,還沒成人的身體已顯出男人的剛勁體魄,兩塊胸肌精巧別致,沿著鎖骨的頸窩一道明顯的溝壑劃開兩半,直至腹部的六塊腹肌,閃亮亮的古銅色炫放著青春的張揚與狂傲,像隻奔躍捕食的小豹子。

那時薑宇養了一條叫大黃的狼狗,天天滿臉綻開花似的對著大黃笑,沒完沒了的叫著大黃大黃……摟著、抱著、親昵著,那燦爛的笑臉都讓薑國棟嫉妒生恨,小兔崽子你什麼時候對老子也這麼笑一回。

薑國棟常常看見薑宇在後院和大黃抱做一團,歡騰的鬧,大黃把他按倒吐著長舌頭滿臉舔,他又翻身扳倒大黃撒歡兒打滾,滾得滿身草屑塵土,露著白牙歡實雀躍,又跪在地上摟著大黃的脖子嘴對嘴的親昵,薑國棟皺眉,這兔崽子也不嫌髒!

更瘮的是薑宇居然吐出舌頭張開嘴與大黃舌吻,薑國棟眼珠子都快迸碎了,他眼睜睜的看著大黃的長舌頭卷進薑宇的口腔裏,薑宇就跟吻女人一樣的忘情,閉著眼睛張著嘴狠狠的裹進那片舌頭吸允、吞咽、裹食……

薑國棟喉嚨一梗,就跟塞了滿嘴蒼蠅,好懸沒把中午吃的木須肉連帶一碗米飯倒著個的嘔出來,仰天長歎:這小兔崽子,可怎麼弄!這簡直就是一隻嗜血的土狼,一頭饑餓的豹子,一匹難以馴服的野馬。

一天大黃一夜都沒有回來,天亮了薑宇喊著大黃滿處找,在下午的時候大黃蹣跚趔趄的挪著寸步回到家,一頭栽倒在門口,滿身傷痕和血汙,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