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1 / 3)

連連輕笑數聲,轉身離開。

鮮少被人揶揄,而且對方走得如此幹脆,陸硯笙隻得強壓下心中的不悅,喚人備馬。

要得到顏玉舒的行蹤並不難,隻是陸硯笙一直不敢貿然前去。他焦躁地等待著顏玉舒幾乎不可能的回心轉意,教務繁多又無法脫身,一直到某日路過迦毓所在的房間,他才猛然醒悟。隻要迦毓一日不走,他就一日無法理直氣壯的去見玉舒。

而慕容泠煙方才的話語又不期然的回響在耳邊。陸硯笙心下一緊,似是想到了什麼,連馬都棄之不用,直接提氣運功,快如離弦之箭飛掠而去。

顏玉舒放下酒壇的那一刻,幾隻箭破窗射了進來,好好一壇酒直接被射穿了壇子,流了一地馥鬱瓊漿。他皺了皺眉頭,很是不悅。

緊接著,棣跟著竄入了屋中,站在他前頭衝著門外嘶吼不止。顏玉舒站直身,望向了門外。血腥味已經在這裏彌漫,他不用出去就能知道,傷亡的人數絕對可觀,否則對方也沒法安全地走進來。

“有事?”他冷眼看著麵前的男子,神情沒有半分變化。

“你看的明白我是來做什麼的。”蔡鬆齡帶著他從東煌教帶出來的手下,包圍了整個屋子,雖然在進入這裏之前折損了一大半,卻並不妨礙他對於情勢的掌控,“顏玉舒,我若當著他的麵殺了你,他必定會悲痛欲絕罷。”

“那是他的事。”

“是啊,我一直都覺得,你們兩個都齷齪的很,兩個男人糾纏不清,還自命清高的很……不過,既然他這樣在意你,我就更要加以利用了。”蔡鬆齡挑明了來意,“我的目標是他,但是他的武功太高,我無從下手,不過很快他就會來。”江南與翼山相距數千裏,上好的良駒也需要花費十數日才能到達,蔡鬆齡的算盤打得叮當響。

顏玉舒手裏捏著一撮藥粉,隨時準備撒出去。

蔡鬆齡環顧四周,找了張椅子就坐下,“時候尚早,坐下來一同說說話如何?”說著,他揮手讓隨著他一起進屋的幾人退出去。顏玉舒這才邁了幾步,坐在了離對方最遠的位置上,灰色的眼眸裏依舊是清冷平靜的。

“我一直很好奇,那日我給你端來的藥到底哪裏讓你察覺到了不對,你竟是一口沒動。”

顏玉舒不答話,低頭飲酒,纖白的十指搭在酒壺上,說不出的修長優美。

蔡鬆齡也不在意對方回答與否,他也不過是隨口問問罷了。

棣瞪著蔡鬆齡,全身緊繃著,隻要對方有絲毫威脅到它主人的舉動,它必然會毫不猶豫地撲上去咬斷他的脖子。

在酒壺裏又放了一顆藥丸,顏玉舒輕呷一口酒,放下了酒壺。

一室靜默。

一名手下走進來,對蔡鬆齡耳語幾句,蔡鬆齡揚眉笑了笑,“真是想不到,他竟然來的這麼快。”

半低著的麵容看不清表情,顏玉舒在對方離開屋子後抬起頭來,無聲地歎了一口氣。這種顯而易見的陷阱,也隻有他才會真的跳進來。自高自傲到目中無人的陸硯笙……

陸硯笙走入屋裏時,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邊發呆的顏玉舒,那模樣與在小樓時別無二致。他放重了腳步聲,顏玉舒聞聲回頭,他快走幾步上前,不顧自己風塵仆仆的狼狽,將顏玉舒擁入懷中。

“玉舒,迦毓已經和蔡允走了,現在你可願隨我回去?”陸硯笙的氣息還有些不穩,沒日沒夜催動內力趕路,即便是他也有了疲倦感。

“你怕是回不去了。”顏玉舒說。趴在一樣的棣嗚咽了幾聲,輕搖著自己的尾巴。顏玉舒從他的懷抱間隙看見了現身的蔡鬆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