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路口等了十分鍾才打到車回公寓。

顏路叫停了汽車,讓司機稍等,自己送張良到了樓下,不住的囑咐:“回去洗個澡,睡覺前記得量一*溫,如果有什麼問題,隨時可以給我電話。”張良很是受不得淋雨,尤其是來到美國以後,他千叮萬囑後才離開。

“無繇……”張良叫住了他,看到顏路轉頭卻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你……你要不要上來坐坐?”他指了指顏路的衣服,“都濕了。”咕噥了一句,不知道懷著什麼樣的心情,臉上都像被悶出來的紅暈。

顏路的臉色有些古怪,隻一瞬就回複了平靜,雖然有著幾分躊躇卻還是搖頭:“很晚了,我不打擾你休息。”他說著就跑向了出租車。

張良目送汽車開出公寓大門,他抓了抓身上還有溫度的外衣才進了電梯。

☆、涉江而過、芙蓉千朵[1]

回到家,把地上的水拖幹,洗了個澡吹好頭發,順道把顏路留下的外衣也一並清洗了幹淨,最後抽了體溫計量了量,似乎並沒有什麼會發燒的跡象。

不過,顯然小王子還是太高估自己了,第二天照常上班的下午,咳嗽鼻涕就一並全發了,桌上滿滿堆了紙巾,連眼淚都咳的掉了下來,部長先生都於心不忍的代他去向BOSS請了病假,小王子終於又一次光榮的“犧牲”。

周部長把人送回家裏,將水燒開連同藥擱在床頭櫃,看到吃了退燒藥的張良躺在床上睡著了,這才關上門回公司。

張良這一覺睡醒天色已近黃昏,迷迷糊糊的摸了一旁的手機,手機上一堆的短信,有一條很難得的來自衛莊。

替你叫了外賣。

張良悶悶的笑了聲,結果嗓子裏就痛癢的咳了起來,摸了摸額頭,燒似乎是退了,身體也不那麼難受了,隻是就像跟人大打了一架似的酸疼無力,繼續翻著短信,似乎因為沒有收到自己的回信所以顏路一連發了好幾條。

張良大大的喘熄了口氣,回了句。

我生病了。

他想了想,又加了句:不過現在好多了。

然後爬起身把床鋪好,取過一旁的藥混著溫水就咽了下去,“咚咚咚”,敲門聲響起,張良從貓眼裏看了看,是送外賣的小夥子。

他開門簽了字,接下外賣,說了聲謝謝。

其實他的胃口並不好,當然不是說張良挑食,但確實對美食格外偏愛,將外賣擱在桌上,自己在廚房裏轉悠了一圈也沒找到什麼引起食欲的東西。

“咚咚咚”,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張良打開門,“哎”了聲,顏路提著一堆東西站在門外正朝自己笑。

“身體怎麼樣了?”他開口就是詢問,不過看張良的臉色,雖然虛弱了些,但沒有發燒症狀那不自然的紅暈。

張良忙把顏路請了進來:“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就是很累。”他的聲音還沒有恢複,帶著幾絲沙啞,總是忍不住的想去咳嗽。

顏路看到桌上放著完整的外賣盒子,就把手裏的東西提進了廚房:“我想你應該剛醒來,沒有吃過東西吧。”他也不等張良回答,自己動手洗起菜來,順道把張良打發在客廳,廚房裏等會可是“烏煙瘴氣”的。“看會電視休息,一會就好。”

張良愣了愣,這家夥……是來給自己做飯的?他打開電視,聽著廚房裏傳來快速又有節奏的切菜聲,突然想到了有趣的事:“你記得衛莊吧,”他隔著門說話,“不過不知道他也會做飯吧?”連自己都覺得很不可◣

什麼話也不說,隻是安靜的看著,偶爾落下幾聲輕笑,顏路知道,自己的心思根本不在那引人發笑的電視上,他可以聽到牆上的掛鍾“滴答滴答”的走著,就好像水滴一樣清晰的落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