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摔在地上,幾乎爬不起身的支撐在地麵上。
“Johnson!”顏路被攔住,你說過……不會傷害他。
“我也說過自己是個小人。”Johnson沒有看顏路,你的所謂犧牲不過是我茶餘飯後的“血色點心”罷了,他反是對著小王子:“小少爺你不記得我沒關係,不知道你記不記得這個呢?”他撒落一旁的文件,紙張零零散散的落在張良身上,張良顫著手撿了起來——
“不可能……”他臉色轉瞬如鬼,連唇角都發顫的無法控製,“不可能……”他隻會念叨著這樣的字眼——那是一份簽名書,*斷絕和自己的一切關係,將張良的名字從所有的財產上劃去,從此,*和張良,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張良,你一無所有。
好像腦中有什麼東西轟然崩塌,那是曾經發生過的卻被抹去了的痕跡,隻有這句話突兀的印在了深處,似乎自己失去的記憶中,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告訴我……”張良突然放棄了反抗和反駁,“……告訴我……”他伸手抓住了大律師的衣擺,眼神中有著茫然和……哀求。
你在哀求誰?
顏路痛心疾首卻無法阻止。
“有個人,比我更合適來闡述。”Johnson看向顏路的時候,顏路身體驀然僵直,甚至驚恐莫名的……連自己也未發覺的,退了一步。
但是Johnson看到了,他把張良往前一推:“你想知道真相,就去求他,求他告訴你。”
張良的眼神落在顏路毫無血色的臉上,茫然無助又不敢置信極了。
大律師在張良的背後把玩著手槍,腦袋輕輕一歪,額角的發落在眼鏡片上,嘴角就挑起了興致,他隻看顏路,那表情就好像在說:顏大少爺的選擇是決定張良生死的關鍵。
顏路蹲下`身,張良“啪”的抓住了自己的手,他抓的很緊,緊得指骨發白,沒有受傷的手被捏的生疼,顏路的唇帶著顫唞,他的眼神比張良慌張更沒有方寸,他反握住張良的手腕,左手腕,有著他最血腥黑暗記憶的割腕痕跡:“我真的真的很希望……”他咬唇,指腹的紋路一縷縷探尋過所有的“溝壑”,就好像刀子剖開曾經的傷痕,掏心露骨。“從來沒有讓你這麼痛苦……”欺瞞、囚禁、*……他選擇了成為他永遠的夢魘。
終於,所有的幸福和快樂都是偷來的,這一天它會消失不見。
他看到張良的瞳孔有那麼一瞬的渙散,表情從不敢置信到驚恐萬分的震驚,他就知道——
他想起來了。
不需要嘶喊,不需要乞求。
隻稍眼角那樣輕輕的氤氳了水汽,慢慢的凝結成水珠,“啪嗒”從張良的眼睛裏掉下來——
他就知道了。
自己總是那麼容易把他惹哭,也隻有自己,一個動作一句話都可能把他惹哭。
可是他害怕看到張良的眼神,那樣一聲聲的好像在質問著“為什麼”,和當年沒有區別,根本沒有區別!
為什麼要隱瞞一切?
為什麼不告訴我?
因為,愛你的人,都害怕你傷心。
哈,他突然笑了起來,像個瘋子把眼淚都要笑出來,這才是最卑鄙的自己,用著一切借口來假裝得到你,多年前是,多年後還是,甚至變本加厲不知悔改,連自己都深深厭惡著自己!
笑累了,就聲嘶力竭了。
“子房……”他喚了聲,你想起來了,他張著口的嗓子裏幹澀的落不出任何字眼,也許,是連自己也沒有準備好如何來麵對,“對不起……”他的指甲狠狠的扣緊著皮膚,沒有察覺血絲的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