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點頭,也晃了晃手表:“趁還沒有下班,你回公司把合同提交了,明天還能睡個懶覺。”他拍著部長先生的肩。

周部長累極了的摸著額頭:“下次我可不出差了。”

張良笑著目送他離開,自己也攔了出租車,目的地是Veri公司。

今天的氣氛略有些……奇怪,怎麼說呢,似乎是提前下班的原因,連前台小姐也並不在自己的崗位上,擦身而過的員工三三兩兩都溢著笑,張良直上了頂層,原本隻有顏路一人的樓層,今天倒也能見到幾個員工,張良瞟了眼胸卡,就暗暗歎了口氣。

“咚咚咚”他敲了敲門,“喀”,正巧門開了,女人從門裏笑著出來,看到門外的張良,立馬低下了頭,好像……害羞了吧。

“顏先生在七夕節會收到多少禮物呢?”張良把門碰上的時候,聲音也出了口,真把埋在一堆鮮花和禮物中的顏路給嚇了一跳。

張良也是後來才知道,顏路並不是老板,但是是公司一人占了51%股份的股東,而公司裏顯然也不會隻有他一人“孤軍奮戰”,換言之,他有權決定公司高層的所有替換。

“嘩啦”,男人忙把桌案上的東西推到一旁,那樣子還真有點像被抓到了小辮子的情形,再看那頭風塵仆仆從澳洲趕回來的張良明顯有些倦容,顏路皺了皺眉,擔心色彩就溢於言表:“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不是明天才到嗎?不回家休息來我這裏做什麼?”他發問的倒快,動作也快,已經把人拖到了房間裏按坐在休憩的床上。

沒說倒不覺得,這一說,張良還真感到眼睛有些酸澀,他揉了揉:“來看看顏先生招蜂引蝶到什麼程度了。”他哼哼了聲,在美國還能把七夕這中國傳統節日在公司裏發揮的淋漓盡致的也就隻有顏路了,難怪女人們都愛送他花,張良想起方才那些部門經理一個個跟年華初開的小姑娘似乎拋開的樣子,還真是叫人有些……心有餘悸。

“咦?子房這是在擔心什麼?”顏路突然笑出了聲,還裝模作樣的。

張良捶了他一拳,扭過頭:“我可沒生氣。”

那明顯……就是生氣了吧?顏路無奈極了:“她們送花,我也是承情,哪裏能扯到那種關係上。”公司裏多是美國人,對於中國節日的理解,大抵還都是源於這幾個高層,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愛戴之情都是顯而易見的。

張良不是笨蛋,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顏路的意思他怎麼會不理解,可那小子偏偏眉眼一挑“那種關係?”還緊緊跟著“哼”了聲,眼角眉梢都是窗外陽光的金色幻影,像蝴蝶的翅膀,抖落所有的光華,“是哪種?”

真是……不知死活啊……

顏路腦子裏冒出這一句的時候,“呯”一下,身體早就把張良壓倒在柔軟的床上,唇角都細致緊密的貼合在一起,吻落的密密麻麻,不能透風:“當然……就是這種關係啊……”這種隻想對你這麼為所欲為的關係,哪怕一天不見,身體和思想都仿佛會失去靈魂一樣的存在……這樣的感覺既美妙又恐懼,他不忍放開身下的人,突然感到鼻梁一沉,摸了摸耳朵上架起的東西——

眼鏡?

張良的發絲在床單上勾曳,他正笑吟吟的看自己:“剛買的,平光。”透過水晶一樣的鏡片,再去看那雙桃花般溺人的眼睛,似乎……張良有些頭疼的撫額,根本沒有達到自己預想的目的啊——相反,帶著一些虛度光華的幻影,顏路總有本事把那種擬態溫柔發揮的淋漓盡致。

“怎麼想到買這個?”顏路托了托眼鏡,倒沒有不舒服,隻是突然帶上有些不適應,他側過身,從鏡子裏看到自己的樣子……似乎,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