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們終於靠著兩根竹竿離開了沼澤地。
當腳踩在比較硬實的地麵上時,我鬆了一口氣!
這沼澤地,簡直就不是人走的路。
我們趕緊坐在地上,將鞋子裏的水和泥都倒出來。
血月說:“再有半個小時的路程,就到達鬼廟了,咱們不能停歇。”
我們點頭,穿好鞋子,繼續趕路。
這一段路,都是灌木和荊棘,雜草叢生,雜草足足有一米多高,所以,我們根本就找不到前麵那人的腳印了!
好在我們披荊斬棘又走了十多分鍾路程,血月就指著一塊石碑說道:“你們看,我們已經到了鬼廟境地了。”
我們湊過去一看,還真是,一塊巨大的石碑,上麵寫著鬼廟兩個字。
我有些高興地說:“終於來到鬼廟這裏了,真是費了一番周折啊!”
張三歲笑著說:“是啊,終於來到鬼廟了,哎,先是坐船在冥河上走了三天三夜,接著遇到水猴子被河神殺掉的怪事,還有在幽冥山上遇到薛綺羅,我們可謂是遇到了不少困難,現在好了,終於來了,老大,你馬上就可以跟嫂子團聚了!”
我點頭。
可這時江枯卻皺了下眉頭,問血月:“血月,我怎麼又嗅到了血腥味,而且還是鮮血的氣味?”
血月似乎也嗅到了,大踏步朝前一跨,走到了石碑後麵,而他盯著石碑後麵一看,陰冷的眸子裏立馬迸射出殺氣。
我們見血月臉色不對,急忙跟上去一看,就看到在石碑背麵上有兩行字,第一行字是雕刻在上麵的:活人禁地,擅入者死!
第二行字:別跟著我,否則死!
而這第二行字,明顯是用鮮血剛剛寫上去的。
一看到這行字,我立馬說道:“是他,一定是那個留下腳印還殺了傀屍的人!他知道我們在跟著他!
血月咬了咬牙,瞅了我們一眼說:“走,加快速度,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那人很可能也是為了羅衫而來!”
我一聽,心裏立馬忐忑起來,要是對方真的為了我娘子羅衫來的,那他肯定不懷好意!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一刻,我下意識就想到了一個人:師父!
我急忙問血月:“血月,這人你能猜測出來是誰嗎?”
血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似乎看透了我心裏的想法,說道:“大人,為什麼這麼問,難道你也猜測,這人是你是師父張秉邪?”
我皺眉:“我不知道為什麼,此刻就是想到了我師父!”
血月沉吟片刻,陰冷眸子霍然一亮,說:“大人,極有可能是你師父,你還記得嗎,在紅花樓時,你師父當初明明說平陽和陳燦他們在酒店裏很安全,可是,一聽到你說天譴台,立馬就走了,他很明顯是在聽到天譴台三個字後,去準備某些事情了。”
咯噔!
血月這話一說,再次將我當時對師父的懷疑點提了出來。
其實,當時我就懷疑了。
可真的是師父嗎!?
我心裏難受起來,腦海裏更是迅速回想著之前的事。
之前,不管是去鬼頭山還是去陰孕海,師父一直都阻止我和羅衫在一起,難道說,師父這一次,又要阻止我救羅衫?
可要那人真的是師父,他是如何知道這鬼廟的,還有,當初帶走羅衫的那個偽裝成唐裝男子的人,難道也跟師父有關係?
在這一刻,我腦海裏瞬間冒出來各種猜測。
“大人,不要想了,我們得抓緊時間了,不管趕在我們前麵的人是不是張秉邪,我們都得趕在他之前找到天譴台,找到羅衫!”血月說道。
我點頭,立馬扭頭對江枯和張三歲說道:“咱們加快速度!”
江枯和張三歲立馬點頭。
血月轉身,繼續走在前麵為我們開路。
而過了石碑為界限的路段,大霧更加濃鬱了,甚至可以說,這會兒,濃鬱到根本連麵對麵都很難看清楚對方的程度。
好在我來之前讓張三歲準備了手電,這手電是強光的那種,穿透力很強,我讓張三歲拿出來手電,我們人手一把,照著繼續前行。
走了十分鍾,忽然,“嗚”的一陣怪響傳來。
“什麼聲音?”我問道。
張三歲說:“老大,聽著像是風聲!”
“風聲?可是這裏風不是很大啊!”我說道。
我扭頭看血月和江枯,因為大霧濃鬱,能見度低的看不清,我根本看不清他們臉上的表情。
“大人,是風聲。”血月說道。
我哦了聲,說:“那想必前麵的風應該會很大。”
血月和江枯都沒回答,而是率先走在前麵。
我拽了一下張三歲,讓他緊緊跟著我。
可是,我們走了不到十米,猛地,前麵江枯和血月一同停下來。
“錚錚!”
猛地,兩聲兵器撞擊聲傳來。
“怎麼了?”我急忙問道,將手電照過去。
就看到,血月和江枯兩個人的地藏嗜血刀和璞黑浮屠劍交擊在一起。
“你們兩個幹什麼?”我拉著張三歲快走兩步,湊上去問。
他們兩個,一個收刀,一個收劍,臉上表情極為古怪。
“說話啊。怎麼打起來了?”我再次問道。
血月先是詫異的看了一眼江枯,旋即瞅了我一眼說:“大人,我剛才看到江枯變成了張秉邪,他朝我動手,我下意識的就抵擋了。”
他這話一說,江枯立馬反駁:“不,明明是我剛才看到你是張秉邪啊,我看到你忽然對我動手,我才出手的!”
江枯這話說完,他們兩個都愣住了。
我和江枯也愣住了。
“變成張秉邪?你們沒看錯吧?”我感覺莫名其妙,問道。
江枯和血月都搖頭說:“肯定沒看錯。”
我倒抽一口冷氣:“沒看錯?簡直胡扯,難道你們還能變成我師父咋地?”
血月和江枯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但是臉上都流露著疑惑神態。
“老大,血月和江枯不會出現了幻覺吧?他們太緊張了。”張三歲說。
我皺眉,說:“血月和江枯都是心理素質極強的人,怎麼可能因為緊張出現幻覺!”
說完,我又看了一眼血月和江枯,說道:“你們兩個現在沒問題了吧?”
他們倆點頭。
我說:好,繼續趕路。
旋即,我率先走在了最前麵。
為了以防萬一,我還刻意讓血月跟在我身後,讓張三歲緊跟血月,讓江枯殿後,目的就是為了防止他們兩個高手再次打起來。
可走了幾步,忽然,我身後再次傳來打鬥聲。
“又怎麼了?”我扭頭一看,發現血月和江枯竟然同時對張三歲進行攻擊。
張三歲手裏出現匕首,抵擋住血月的地藏嗜血刀,可是,江枯的劍已經架在了他脖子上。
“老大,我剛才看到出現了兩個張秉邪!就是血月和江枯變得!”張三歲立馬解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