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9章 附錄郭沫若的有關女性記敘(13)(3 / 3)

“I love you,I love you.

You are mv sweet—heart……”

蓋乃情歌也。

——Have you sweet—heart?

——Yes.I have,

——Chinese of Japanese?

——Chinese and Japanese.

——Oh.have you many,many?

——No.I have Only one,because she is Japanese girl and become my wife,——Oh,so,But I like more Chinese girl than Japanese.

——Why?

——BecauSe Chinese girl is very,very fine.

阿富汗商人很愉快地談著,但他卻沒有想到我自己的心裏是含著悲戚的。

十三斷線風箏

——紀念於立忱女士

碧落何來五色禽,長空萬裏任浮沉。

隻因半縷輕絲係,辜負乘風一片心。

這是立忱《詠風箏》的一首七絕。

去年十二月十六日,達夫要離開東京的前夜,日本筆會招待他,並請我作陪。在席散後,我把達夫拉到澀穀的立忱寓裏去,她當晚把這首詩寫給了我們看。

我覺得詩還不錯,達夫也說好。

我當時有點感觸,也就胡亂地和了她一首。立忱立即拿出一張鬥方來要我寫,我也就寫了給她。

我的和詩是:

橫空欲縱又遭擒,掛角高瓴月影沉。

安得姮娥宮裏去,碧海晴天話素心。

但我把題目改為了《斷線風箏》。

立忱連說:“格調真高,格調真高。”

達夫沒有說什麼。我自己卻明白地知道,不外是打油而已。

達夫當晚也為立忱寫了一張鬥方,但他沒有和,隻寫了一首日作,有“巴山夜雨”之句,全辭不能記憶了。

我回千葉的時候,他們送我到澀穀驛。步行的途中也把輕絲斷線一類的話頭來作過笑謔。

在澀穀驛前一家快要閉店的飲食店裏,達夫一個人還喝了兩合日本酒。我和立忱喝著紅茶陪他。

我一個人回到鄉下的寓居時,已經是一點鍾了。

是沒有月的夜,“娥理容”星懸在正中。

立忱死後已十日,很想寫點文字來紀念她,什麼也寫不出。隻她的《詠風箏》和我的《斷線風箏》總執拗地在腦子裏縈回。

1937年6月1日,園子裏的大山樸,又開了第一朵白花的清晨。

十四回到上海(節選)

一座荒墳

是七月十三號,回國後的第四天。

上午偷了一點空閑,和兩位朋友去吊於立忱的墓。

立忱是二月由日本回國,五月自殺了的。

朋友之一談到她的絕命辭。是“如此家國,如此社會,如此自身,無能為力矣。”

據說第二的“如此”兩字是後加的,足見她在決死的一瞬前,意識都很清明,而在銳意修辭。

這樣的一位好女子,實在是不應該死的。

到了中國公墓,入門右轉,走可三二十步,在路的左側,幾株雜樹陰裏,橫著一個長方形的土坪,周圍有石圍護。

朋友之二說,這便是立忱的墓了。

碑還沒有建立。

墓頭有四隻已經萎黃了的花籃,大約還是送葬時的品物。

我有點害怕,立忱所走的路,似乎暗示著了我自己的將來。

十五洪波曲(節選)

街頭遇故人

由上海撤退的朋友,經由海路南下的,大都以香港為中繼站,在這兒停留一會之後再轉入內地。因此,在這並不怎麼寬大的島市,隻要你一出街去,便差不多隨處都可以碰見熟人。

就在我到香港的第二天,我從九龍訪問了一位朋友回來,在皇後大道轉雪廠街的十字街口便遇到一群朋友,那是從日本被迫回國的林林、姚潛修、葉文津,和兩位沒有到過日本的小姐,一位是鬱達夫的侄女鬱風,另一位是我現在的愛人於立群。他們在上海時在法租界的一所國際難民收容所裏工作,我們是時常見麵的。尤其是立群,我們有好幾次還一同上前線去慰問過抗戰將士。就在大場失守的那一天晚上,她也和我和別的朋友們同車上過前線,我在中途分了手,到昆山去了。她們折回上海,車過大場時便遇著敵人的大舉進攻,幾乎成了炮灰。

立群是《大公報》的駐日記者於立忱的胞妹,她們是於式枚的侄孫女。原籍雖然是廣西賀縣,但她們都生長在北平。她們的家庭悲劇,由官宦人家成為破落戶的經過,立忱在日本時曾經告訴過我。立忱為了貧病交迫,在盧溝橋事變發生前四個月,回到了上海,但不久便自殺了。她的喪葬,差不多完全是立群和她的一些年輕朋友經手措辦的。在那時,立群已經和林林他們常在一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