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太讓母親傷心了,母親往日裏怎麼跟你說的,怎麼教你的,你都不記得了嗎?”
“沒有,母親。”
“沒有,那你還跟孟家的人來往。”
“這,母親,你聽我解釋,我也不是故意的。”
“大小姐,我勸你就別多說了,你今兒個在街上跟那孟子牧勾勾搭搭的都滿城皆知的,不過大小姐,姨娘這呢也有句話好生勸勸你,高枝可不是那麼好攀的。”
“我才沒有,你別胡說。”
“我胡說。”舒姨娘冷聲一笑:“你去那蔣家也不是一次二次的了吧。”
“我,我。”
“孽畜,還不說清楚,要是有半句隱瞞,為父便將你跟前的丫鬢全都綁了起來,發賣到窯子裏去。”
蔣瞳哭得真磕頭:“父親,千錯萬錯都是女兒的錯,她們隻是丫鬢,一切都是我自已自作主張的。父親別發賣了她們,女兒都說,跟孟家的來往一清一楚的全都交待個清楚的。”
她便從頭到尾將去孟家的事都全道了出來,聽得蔣父越發的火氣衝天,抓著一隻茶杯就磕在蔣瞳的身上:“我倒是生了個好孽畜,要是知曉你這般,為父便就掐死你得了。”居然這般暗裏相幫著那霍家的人,真是把他給氣死了。
“老爺讓別人處處為難,如今算也是找著了因,是這大小姐暗裏去護著那霍家的人呢,也怪不得那司馬家的人不再與蔣家來往,大小姐也把自個好好的一樁事給毀了。”舒姨娘冷哼一聲:“真是將咱們蔣家也順便給害慘了。”
蔣瞳看向母親,母親也對她一臉的失望,又怒又傷心的。
“母親,父親,我跟那孟子牧當真是沒有什麼的,隻不過是偶爾見得幾次,卻不知曉他今天怎麼忽然要這樣當街調戲女兒的,千錯萬錯,都是女兒的錯,但求父親和母親不要生氣,你們怎麼懲罰女兒都好。”
“若真的是沒有什麼,人家怎會哪個不調戲,就偏要跟你勾搭的,瞳姐兒啊,你可別當一屋子的人都是傻子啊。”
蔣瞳看著舒姨娘,舉起手:“你也別在這裏再添油加醋的,我蔣瞳若是此前跟那孟子牧有什麼勾搭的話,天打雷霹不得好死。”
“你還有臉再說什麼,給我閉嘴。”蔣瞳震怒地看著她,也站了起來看著母親:“你收拾一下東西,過二天立馬給我回揚州去。”
“父親,不要啊。”蔣瞳跪著上前去拉住父親的袍子哀求:“千錯萬錯,都是瞳瞳一個人的錯,父親,你怎麼責怪瞳瞳都好,千萬不要這樣對母親啊。”
“若不是她將你管教成這樣子,何會讓蔣家丟人顯眼的,還有你這個孽畜,日後不得再隨意出門,好生關起來。”
“老爺,大小姐這般放縱,底下的丫鬢也不是不知的,依我看啊,就得逐出府去。”舒姨娘還在一聽落井下石。
蔣母無力地說:“我自會罰她們,若老爺你眼裏,還想著蔣瞳是你的骨血,就不要聲張得太大,這事別張揚著處置了。”
“蔣家的事,還用得著你再指手劃腳的嗎,若是沒有你,蔣瞳豈會弄成今日這般的田的。”蔣父劈頭蓋臉就罵:“都是你這麼個好母親。”
蔣母閉上眼睛,難過得直哭。
蔣瞳也自責得無力跪在地上哭著:“父親,你打蔣瞳也好,罵蔣瞳也好,你別責怪母親了,母親一直都不知曉的。”
蔣母指著她叫:“瞳姐兒,你給我閉嘴,往後好生關在你的房裏好好的反思。”
舒姨娘看著窗邊擺著的君子蘭笑:“姐姐看來也是收了孟家的好處呢,這蘭花看起來精心打理著,葉子都不沾半點灰塵的。”
蔣母一手捂著心口,踉蹌著走到窗前,用力抱起那君子蘭往地上就一扔,悶哼一聲巨響,花盆四分五裂的。
蔣瞳看著那沾滿了泥的花,依然靜靜地綻放著,燙燙的眼淚滴到手背上,難道錯了嗎?一開始就錯了嗎?
蔣父站了起來,無情地說:“王氏,這二天,你將管家的鑰匙,還有府裏的諸多事,全都交給舒氏吧,打點好了,三天之後帶著你的人回揚州去養老,瞳姐兒的事,你也不必再操心,我這個做父親的,必會給她找個好夫家,你身體不好,往後瞳姐兒的一應親事,你也不必趕到京城來。”
蔣母無法說個不字,身子軟軟地跌坐在椅子上,看著哭泣不已的蔣瞳又無力地搖著頭。
事到如今,她真的沒有辦法能阻止得了老爺的任何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