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頭站著的紀凜問了仆役,看看飯菜,搖頭歎:一時半會怕是不好哄,等回去慢慢來吧。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到了夜深時分,看著屋裏燈熄了,又聽見展被子鋪床的聲音,紀凜又囑咐了一遍手下,讓好好守著,自己才回去休息。

聽著屋外安靜了,王爺悄沒聲息地從床上爬起來,輕輕一縱,就上了房梁。

屋外守著的人正磕睡呢,忽然後腦一痛,徹底睡昏過去。

王爺輕手輕腳躍進後院,牽了自己的馬,撥開後門,這一會兒雨下得更大,雨聲把所有動靜都遮蓋了。王爺出了門上馬,頂風冒雨就是一通狂奔,他這馬是萬裏挑一的良駒,跑出十幾裏地後,不管紀凜有心還是無意,再也攆他不上了。

王爺走了,紀凜的屋裏忽然亮起了燈,衣衫整齊根本沒睡,手下甲站在他身邊,奇道:老大,你千辛萬苦把人弄來了,卻又放他走,這是為什麼?

紀凜苦笑:強扭的瓜不甜,我想過了,他生活安穩平逸,期望他放下一切跟我走,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罷了,何必強人所難。現在追上去,就抓得住他,也要動刀動槍,我不想和他動武,算了吧……

手下甲擔心:那這人回去,會不會向官府出賣我們?

紀凜想了想道:不會。

其實紀凜也不確定王爺會不會,不過他直覺就覺得,肯定不會。

第 5 章

王爺一路狂奔到了城門下,他有皇帝賜的特許玉牌,不分時間無論何人都可持玉牌自由出入京城,當下拿了出來叫守將開門。

進了城又是一路奔回王府,王府的內侍們正急得團團轉,差點就要去宮裏報失蹤,看見落湯雞似的王爺嚇了一跳又都放了心,個個大叫阿彌陀佛老天保佑,小祖宗你可算回來了。當下趕緊忙著給王爺準備洗澡水薑湯換洗衣服。

等王爺把一切都搞定,坐在榻上拿手巾擦濕淋淋的頭發時,才有空把今天發生的事從頭到尾理順一遍,越想越把牙齒咬得咯咯響:好你個姓紀的,坑到本王頭上來了!

正如紀凜所料,王爺沒有把這事捅出去。

當然不是出於兄弟義氣之類,而是這件事,王爺沒法解釋。京城不是邊關,除了自家的親兵,王爺要調兵馬,他說了不算,得上報皇帝。平白無故就要調兵,拿什麼理由說服皇上,難道要對皇帝說:臣弟夜觀天象,發現京郊一處宅院有妖氣上衝,請派兵速速捉拿?要是調家將親兵,就更犯忌了,萬萬使不得。

況且他人一跑,紀凜一定馬上發現,趕緊腳底抹油溜之大吉才是正理,去了也是撲空,不如不惹麻煩。

另一個不大光明的理由,紀凜和葉公子就算沒有特殊關係,也是熟人。如果抓住紀凜,肯定要牽連上葉公子,謀反大罪,不是葉公子一個人的腦袋能抵的,怕是丞相一大家子都要遭殃,想到這一點,王爺就猶豫了。

猶豫了三五天,期間王爺隻派人悄悄去那所宅子看了下,果然人去屋空,於是王爺徇私徇得更加理直氣壯。

這天皇帝派了人來請王爺進宮,說有要事商量。

王爺挺奇怪的,除了邊關打仗,一般朝政,皇兄有自己的一班大臣,不會和他商量,今天是什麼要事?

進宮直接去了禦書房,皇帝大哥正皺著眉頭拿著奏折踱步,看見他來了,讓內侍賜坐,把奏折遞給他看,道:今天刑部報上來,有人出首,說反賊紀凜現在人就在京城,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