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簡直糟糕透了,要知道飛機在所有人心中並不算一個十分安全的交通工具。
現在他們正處於幾千米的高空,兩個男人爭執鬥毆的過程中對機體造成細微的傷害都可能引發一係列嚴重的後果。
哪怕這個幾率微乎其微,但對他們這些能夠用飛機作為交通工具的小資人群來說,都是不可忽視的大問題。
但其他人的焦慮擔憂和空少的勸撫警告並沒有讓男人順從。
他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鐵了心要給那個不識好歹激怒自己的家夥一點教訓。
男人是某個大公司的經理,實際上上飛機前他才剛剛挨了領導的批評。
這次回公司他恐怕就要麵臨被調離總部,到分部去任職的情況。
不可能是好的分部,再好的分部也沒有總部舒適。
最重要的是一旦到了分部,他所有的前路都被分部裏的那個頭拿捏在手,這就意味著他上爬的道路遍布荊棘。
在他們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公司製度培養之下,裏麵每一個人都見不得別人風光。
他目前的心情不亞於從這架飛機上高空墜落一樣絕望和焦灼。
而對空姐索要毛毯的請求被回絕,甚至連低他一等的商務艙的人都敢陰陽怪氣地指使他,這些種種不如意如此巧合地湊在了一起。
像是命運安排要在這一刻讓他爆炸似的,所有的事情在他眼裏無限放大,幾乎讓他失去理智。
他臉上瘋狂暴怒的神色讓試圖阻攔他的空少臉色發白。
隻看了一眼空少就意識到,這個乘客必須要強製阻止,否則飛機上很可能會發生安全事故。
齊宇那一排被男人一一瞪過的人瑟縮在座位上不敢吭聲。
他們在用眼神和身上每一根毛發暗示男人,他要找的人是旁邊坐著的齊宇,冤有頭債有主最好不要殃及無辜。
齊宇淡然地抬起眼皮看向盛怒中的男人。
他沒說話,隻看過第一眼,男人幾乎就可以認定剛才開口的那個人就是齊宇。
這些滿臉寫著唯唯諾諾、畏畏縮縮的人不可能敢開口頂撞他,他們害怕惹禍上身。
不知怎麼地,盡管男人仍處在吞沒理智的暴躁中,但齊宇那冷冷的一眼卻讓他心底深處有了一絲微不可聞的瑟縮。
像是刻在基因深處,對危險最本能的預警。
這種感覺他曾經在接觸一個貸款公司老板的時候也感受過,那個老板據說是某條道上的大佬,全身仿佛都透著濃烈的血腥味。
但即便他當時與那個老板麵對麵交談,那種對危機的警覺也沒有現在來得直觀、強烈。
男人不想承認自己因為齊宇的一個眼神而心裏發寒,更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退縮。
“你什麼意思?”他站在齊宇身旁居高臨下地大聲地質問道。
本來他是打算揪著齊宇的衣領把他從座位上拎起來嗬斥,但現在他連手都不敢伸出去。
這份虛張聲勢沒有被其他任何人發現,大家都在為齊宇如今的處境而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