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安靜下來。香爐青煙縷縷,散在空中,玄墨負手而立,眼神漠然,一切好似迷在朦朧中,逐漸看不清了。
“我玄天宗為六大門派中最晚成立的門派,從建宗至今,加上我一共才成功飛升兩人,而其他五大派幾萬年前不知道飛升了多少人,著數萬載的底蘊。隻是近幾萬年來無一人飛升,方讓我們撿了這漏洞,成為第一大派,引起這般盛事。”
玄亦的聲音幽幽響起,回蕩在這孤寂的殿內。
“人才匱乏,這幾萬年整個修真界無論魔修妖修道修都無一個能成功渡劫,大乘飛升。是以我此番飛升才能如此轟動。但是……物極必反,不說其他門派,單單我玄天宗,這幾百年來就出了多少驚世天才!你玄墨,你徒弟李染清,大師兄之子廉清,還有你那徒弟新收的弟子劉安,以他們的資質,比我都高,若說他們中無一人渡劫成功,我是萬萬不信的!每次低迷,都會出現那麼幾個驚世絕俗的卓越天才,弟子便是一個門派的未來,這修真界這般廣闊,若說那些門派沒有沒有那種駭人天才,我是斷斷不信的!”玄亦的語氣突然激動起來,他喘了口氣,接著急道:“可是玄天宗這才剛開始鼎盛,我一飛升,你又無心於玄天宗事物,僅僅憑借玄燁玄淮他們是壓不住那些門派的,還有銘清,他為掌門卻隻有出竅後期,以玄陽那夥人的心思,嗬,這麼多年來他們早已模糊昔日同門情誼。玄墨,師兄從沒要求過你,這一次……”聲音逐漸低沉,沙啞,就算有著黑暗的阻礙,也能想到說話之人是多麼的疲憊與無奈。
玄墨一直都在沉默,神情從未改變,隻是周身寒氣更加凜冽,那冰冷猶如實質,香爐中的煙火搖曳了幾下,最終還是熄滅了。
“我知道你不願被束縛,也不願與那些人過多相處糾纏,你的性子肯呆在玄天宗成一峰首座,不過是顧忌師尊養育之恩與同門情誼。且你是孤兒,所習功法又均是自創,這教導之恩卻是說不出了。但是我不同,我被師尊養育教導授以功法,師尊飛升前將這玄天宗交給我,我生生看著它從一個不入流的小門派變成第一大派,若是讓它從我手裏斷了,這罪業,就算是成仙也不得安生啊!”說道這裏,玄亦已然是幾近悲鳴。
他已大成,深明天道,慧極必傷,否極泰來。幾萬年沒有飛升之人,之後定會妖孽輩出。
上天是公正的,平衡的,門派內已初見倪端,廉清這種天才本是難遇,出一個便會當成寶供起來,可如今宗門卻有好幾個,更別提別的門派。
且玄天宗霸占氣運太久,底蘊又太淺,宗內人心漸不齊,內憂外患,透過這蒙蒙黑暗,玄亦好似已經看到玄天宗被吞沒的荒涼。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網⑥提⑥供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誰說仙者無情無欲,他們隻是習慣孤獨,看盡繁華罷了。可越是這般人,有了牽掛便會放不下,平日無欲無求,一旦動情便是執念。玄亦一生求道,孜然一身,無妻無子,唯一掛念的便是師尊交予他的玄天宗,如今就算飛升了也難以忘記當年恩情,隻能以盡心去保玄天宗完整。
他能成仙,已然是看開太多,現不求玄天宗依舊昌盛,隻求這宗門依舊存在於這修真界中。
又是好久,久到玄亦幾乎要放棄,他知是玄天宗占據氣運太霸道,不由喃喃道天意,天意!
餘音回蕩,苦澀而悲愴。
驀地,滿屋實質的冰霜緩緩散去,玄墨瞌上眼,冷然道:“宗內之事我不管。宗外覬覦,我必殺之!”
古鍾奏響,悠悠長鳴,震的鳥雀亂飛,卻是五大門派已逐入內門。
玄亦一懵,然後身形一鬆,良久,一絲略顯放鬆的聲音輕輕響起,寧靜而淡泊:“如此,便有勞師弟了!”
第44章 飛升大典
廉清已從一個有些青澀的狡黠少年變成了一個親切穩重的清秀男子。那種少年時期的活潑與略微的不靠譜逐漸消失,他唇角掛著一絲令人心安的笑意,耐心的安排迎接各大門派的迎接事宜。
從那挺拔的背影來看,倒真的和現任掌門——曾經的大師兄銘清,有些類似了。想到銘清,不由得就想到整個玄華峰,說來似乎每個玄華峰弟子成熟後大都是這樣的一副笑容。玄華峰弟子人少,倒還真是統一。
“…那這樣,便分為五個入口,使五個門派同時進入,排名不分先後,也表達我們對待各個宗門均是同樣的態度。”
“是!”那弟子鬆了一口氣,終於不用再苦惱門派排名問題了,他擦了擦額邊的汗,趕忙去通知下一個動作。
。…
李染清靜靜的跟在廉清身後,看著廉清解決了一件又一件事情,而後與一位位修為或高或低的師兄弟師姐妹熟絡的交談。
那些圍上來的人看到她有些是麵露疑惑,有些是好奇,但是沒有一人對她露出異樣的顏色。
想想也是,玄天宗這般大,見過她本人又參與了那次事件的人又太少太少,能在這麼多人中碰麵的幾率更是少之又少。
而且她原本就甚少出麵,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