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檸的目光重新回到高台,悅華姑娘已經接過了繡球,此刻微微抬高了手臂,底下的人都興奮而又緊張地等待著繡球拋出的一刻。
而那藍衣公子卻沒有再看悅華一眼,而是望著阮檸羞怯問道:
“不知姑娘可有婚—”
腕間的白絲輕微晃動了一下,她似有所感,偏頭瞧見了那個冰雪一般的人正站在不遠處,眸光一轉又看見繡球已經脫離了悅華的手。
不會那麼巧吧!
她心中猛然一凜,哪裏還顧得了藍衣公子,立即穿越人群向符鶴的方向走去。
符鶴似乎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往他的方向走,望向她的眼眸露出怔然之色,卻眼疾手快地在她要跌倒之際下意識伸出了手。
阮檸在符鶴伸出手時反應迅速的環抱住了他的胳膊,而那眾人爭搶的繡球正好落在符鶴的胳膊上,被阮檸的懷抱夾住。
與此同時,眾人目光所聚集也停在了此處,喧嘩聲四起。
阮檸眨了眨眼睛,一手扶住繡球,鬆開符鶴的胳膊後捧著繡球:
“要不,重扔一次?”
高台上的悅華姑娘一眼便瞧見了那個清冷出塵的白衣男子,繡球便是特意扔給他的,雖然出了一點意外,但繡球也算是落在他手裏了。
她領著幾個服侍她的丫頭親自下了高台,在人群刻意避讓出的通道徑直走向符鶴,屈身行了一禮:
“悅華見過公子。”
符鶴的目光隻淺淡略過她,那眼神冷淡地同看待女兒節上的花燈沒什麼兩樣。
便這是這般冷淡的目光也叫她羞紅了臉,眼眸低垂,眼神四處飄蕩,聲音緊張到有些微顫抖:
“公子無需擔憂,悅華已為自己贖身,既然公子接了繡球便是悅華命定之人,天涯海角,悅華願生死相隨,永不離棄。”
類似於這樣的告白,萬千年的時光符鶴仙尊不知聽了多少遍,眸色沉靜如水。
被悅華忽視的阮檸懶懶遞上繡球,笑意彌漫卻不達眼底:
“這位公子婚約在身,姑娘還是另擇良配吧。”
這時才瞧見阮檸,悅華愣怔了片刻,又很快回過神,她柔了眉眼,聲音嬌媚,泫然欲泣:
“公子?”
符鶴沒有理會悅華,隻覺得此番光景不適合繼續遊玩,淡漠如斯的目光矜貴的落在阮檸臉上,漫不經心地問:
“玩夠了?”
“嗯,回去吧。”
阮檸的興致也沒了,見悅華不接繡球,直接把繡球扔給了悅華後邊的婢女。
見符鶴要走,悅華咬了咬唇,唇辨嫣紅:
“既然公子接了繡球,那悅華便是公子的人了。悅華自知身份低微,不求名分,隻願服侍在公子身側。”
隱藏在人群中的覃莪也聽到了這幾句話,她輕蔑而又不屑地哼了一聲,招來小仙娥輕聲囑咐:
“等仙尊走了,你去給她一些教訓。”
聽見悅華的話,阮檸轉身地腳步一頓,她微揚眉眼,眼中似有星河萬千,眉心朱砂豔麗饒人,清雅地聲音帶了一絲疑問:
“方才明明是我接了繡球,你緣何要糾纏我的未婚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