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3 / 3)

屋子委實是表裏如一,外邊見著荒涼,裏麵亦好不到哪裏去。院子裏各種酒壇子無序地擺放著,酒壇子四處雜草叢生枯長,高的已是齊了我的腰。不仔細瞧亦會於角角落落裏發覺稀稀疏疏的蜘蛛網,上頭還有清晨凝結的露珠。木門上的紅漆點點脫落,半開半闔,門上窗紙破碎不堪,全全的原生態情景。*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白夜行走在前頭開路,腳邊跟著小黑貓,拉著我的手未有放開,絲毫沒得半分歧視的樣子,還時時回過頭微笑讓我留心。回頭見弦商倒是厭棄地以袖掩口鼻,喃喃自語這裏有人還是這副德行,若是沒人那不曉得是要變成甚樣子了。

前屋裏沒人,隻積著厚厚的灰的八張木椅端端擺放著,主座後頭豎著高大的屏風,顏色褪去,已是看不清原本的樣貌,想來昔日定是另一番模樣。屏風後的小門通著天井,四方天井,舉頭望天,中圓深井,低頭俯地,便是容天納地。腳邊的小黑貓一陣風一般地跳到了一個白發古稀老人的懷裏。老人安安躺於搖椅上,眯著眼抱緊小貓,臉上的褶子皺起,幹枯的手不停地順著貓毛,“今朝怎地這麼早就回來了?不好玩嘛?”黑貓喵地一聲似是回應,伸出粉紅的舌頭舔了老人的手一下,惹得老人嗬嗬直笑,多麼和諧溫馨的場麵。

小流氓終究是小流氓,其不滿道:“他能不能不要這麼光明正大的無視掉我們,我們好歹是主角誒,呃,你們。”

白夜行桃花眼彎彎,笑道:“阿陵,我們這便去拜訪了。”我頷首,待其往老人走去,留弦商在原地畫蘑菇:“又被無視了被無視了無視了視了了……”

“……老、阿爹?這香了一條弄堂的酒,可是你,您釀的?”雖說白夜行的歲數較這老人不曉得大了幾多,然其是神仙,看著不過弱冠少年的模樣,對著七八十歲的老人,禮數不好少。

那個老人似是方才發覺我們,混沌的眼珠放射出光彩,其騰一下站起,對著我道:“小夥子來的剛好,老頭子見伊天庭飽滿,時運多順,將藏下的酒全全交托給伊,可好?”

我故意用劉海遮著的好嘛……且慢,“好。”

老人待我對視,一切盡在不言中。

老人抱著貓領著我們到後院,後院是一個青竹園,裏行的竹子不密但高,節節直入升雲霄。

老人語重心長地對我說:“小夥子,這片青竹園裏不隻老頭子藏的酒,還有老頭子的阿爸,阿爹,太公,太太公,太太太公以上的,一人一壇,少說亦是有好幾十壇。如今全埋在竹子下頭,伊好尋著幾多,便是幾多罷。總之,全是伊的。”老人便欲轉身離去,弦商將其攔下,“這位老阿爹,請問如何看待成仙難問題?”

老人正經地回答道:“我便曉得伊要問。哎,我也不曉得個中緣由,老祖宗從不肯講清爽。隻聽著街坊些許閑言碎語,幾百年前,我們雲家有一位小姐,溫婉賢良,平日裏做了不少好事。這小姐有個習慣,就是愛在高興的辰光喝上一壺自釀的箬黛酒。而一次那個小姐不曉得去了哪裏消失了好幾個月,回來便上山墾了塊地,種田去了。再後來,便沒有人見過那個小姐了。有人說那個小姐因著心地善良,成仙去了,有人說他曾經見過那個小姐待一個紫衣裳的仙人在一片紫色的花海裏海誓山盟,也有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