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開什麼玩笑?!皇兄他是誰?他是黑玉國一等一的高手,他是稼軒文卓,怎麼可能會死?!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此時的稼軒文羽完全沒有昔日那清爽幹淨的氣息,隻有濃濃的煞氣,如同困在牢籠中負傷的野獸。隨時都會撕碎眼前的一切。
然而,就是這般冷漠的目光似乎在嘲笑他此時可笑的自欺欺人,讓他內心中拚命想要掩飾的恐懼害怕無所遁形,讓稼軒文羽心中的憤怒如同燎原之火一發不可收拾。五指下意識地緊扣著,有的已穿透了豽的皮膚,縷縷的血絲從其中溢出,稼軒文羽卻不自覺,此時他隻想要想要摧毀那一派的冷漠,想要讓他告訴自己,這一切都不是真的,隻不過是異常玩笑罷了。而此時,豽的臉色也漸漸地變得青紫,但是神色依然冷漠,也沒有任何的掙紮。
“文羽!快放手,你會殺了他的!快放手的!”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柳如絮一見此時的情況,忙衝上前阻止,若是在這一下去的話,豽真的會被稼軒文羽活活掐死。
而且聽豽所說的話,便表示,在一個月之前,稼軒文卓便有一些什麼打算,而這些也隻有作為貼身侍衛的豽最清楚不過。而她對於稼軒文卓還是有所了解的,豽的話,讓她有一種稼軒文卓之前心中就已經有了數,也就是說,如今的情況,是不是有可能是稼軒文卓自己有意為之?但是......若是真的如她的猜想一般的話,這個事實未免太過於的殘酷了。柳如絮看著那漸漸有些瘋狂,溢滿悲痛的稼軒文羽,心中不覺地也沉重起來。
柳如絮的聲音讓瀕臨有些失控的稼軒文羽回過神來,看著手中就算臉色已經呈現青紫卻依然沒有一絲掙紮之意的豽,終究還是放開了手。然而身體卻下意識地倒退了幾步,若不是柳如絮及時扶住他,有可能此時已經跌落在地。
因為此時豽的反應,早就很明白的告訴他,這一切完全是真的。他的皇兄,那個永遠站在他前麵的人已經倒下。
良久,誰都沒有開口說話,稼軒文羽那雙悲痛中有些空洞的眼瞳愣愣地看著豽身後的房間,那緊閉的房門忽然讓他恐懼,他害怕推開它,害怕門口是他所不能承受的一切。又過了許久,他張了張嘴,喉間發出一絲低低的呼咽,最後依然不死心地再一次問道。
“皇兄他死了?”
“對。”豽依然不變地給予了撕心的答案,那粗啞的聲音讓人聽不真切,但是卻也明白了意思。
稼軒文羽不再說話,瞳孔緊縮,那其中承載的悲痛漸漸壓垮了他的心,還有那已經撐到極致的眼眶。就算身邊已經有支撐他的力量,卻依然抵不過那心中那將他的意誌完全擊潰的瘋狂,身體終於無力地滑落,五指深深地陷入泥土中。“啊——”
臨冬的院落,飄零的樹葉,枯黃的草地,透著生命枯竭的淒涼,男子跪在地上,撕心地嘶吼,那奔潰的悲痛隨著淚水滑落,濕了他的手背,冰冷了他的心。
當走入房間,看著擺放在中間的棺木之時,稼軒文羽的下顎緊繃得幾乎顫抖。上等紫檀木所織成的棺木,表麵雕刻著精致卻繁瑣的花紋,室內,有屬於紫檀木的香味,也有一縷淡淡的藥箱。然而卻沒有聞到熟悉的氣息。
棺木內,稼軒文卓靜靜地躺在其中,依然是一身黑色的玄衣,臉色雖然藏吧,但是那平日中的冷漠卻已褪去許多。嘴角中含著一抹淡淡的微笑。雙手交疊放在胸前,在他的身邊,防著一朵紅色的花朵,嬌豔欲滴。除此之外沒再有一點的顏色。更顯得那抹紅的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