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錦衣拿著瓷碗,卻沒有吃,隻有些出神地打量著低頭收拾桌案的夏鏡花,看著她比從前要清瘦了許多的背影,在桌案前忙碌著,半晌後悠悠開口道:"我愛你。"

夏鏡花一愣,停下手中的動作,回身看獨孤錦衣,道:"你剛說什麼"

"沒什麼,夜宵很好吃。"獨孤錦衣笑了笑,低頭吃碗裏的滑粥,吃過幾口又放下碗,抬頭道:"我剛才說,我愛你。"

"哦,我知道,我也愛你。"夏鏡花有點臉紅地笑著,轉身繼續收拾桌上的東西。

獨孤錦衣站起身,放下瓷碗走到桌案邊,伸手拉住了夏鏡花正在張羅的手,從背後將她圈攬住,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怎麼了"夏鏡花正收疊地圖的手停下,微微側過頭詢問。

獨孤錦衣自她身後擁著她,將下巴貼在她的臉頰之側,微瞌著眼眸,長長的眼睫在眼下投出一弧陰暗,他嗓音緩慢而低沉地道:"答應我,不論發生任何事,都記得,我愛你。"

"什麼時候你也變得這麼肉麻了。"夏鏡花笑著拍了一下獨孤錦衣的手。

"沒什麼,就是想告訴你,讓你知道,記住。"

"放心吧,以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有我在呢,你也別想愛上別的女人,別人搶不走你,有狐狸精敢來勾 引你呢,來一個就殺一個,來兩個就殺一雙,我可不是吃素的。8"夏鏡花拍拍胸脯。

獨孤錦衣被夏鏡花逗得有些失笑,攬著她的力量卻隱隱的更加重了幾分。

"錦衣,有件事,其實我一直沒有告訴你,等我們能再次回到晉都城,我就告訴你我的真正來曆,身份。"

"我也有一件事,等這一切都結束後,我要親口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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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們約好了。"夏鏡花笑著,側過臉輕吻獨孤錦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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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十七年,五月十三,兩個消息傳到平城。

第一個,一等侯夏青城在山西以三千兵力與素有天下第一寨之稱的淩雲寨在三岔崖交手,損兵一千,敗退下山。奏報遞上禦案,在獨孤燕沒有說話前,趙皇後攜眾宮人入殿,立於龍椅之側,宣布因國中臨危有亂,太子監國辛苦,積事繁重,皇後得獨孤宏政同意,自今日起臨堂聽政。

隨後,趙皇後取出一份印有獨孤宏政印綬的手諭,雖然所有人都明白,現在的獨孤宏政被困於宮中,隻有趙皇後可以入見,所謂的聖諭不過是她冠冕堂皇的戲碼,但卻沒有敢當堂指出。

趙皇後臨政,第一首旨意就是要夏青城繼續在山西平亂,而隨後下令讓自己族中的兩個年輕小輩受封代置將位,赴南方之地,接管南方駐軍。

趙皇後要控製朝廷和全國的野心呼之欲出,在私下的計劃後,有以柳閣老為首的老臣共計十三位入宮要求麵聖,但卻被趙長年的人圍攔於德政殿外。

最後柳閣老在德政殿外大呼獨孤宏政的帝號,並指責趙皇後妖婦亂政,蛇蠍亂國之意,隨後趙皇後下令,將柳閣老以大不敬之罪入獄,隨後在半天後下令抄家。未經三師會審,柳閣老一家四十七口全部淪為階下囚,兩日後被斬首於街市,成為一場震驚全國的血腥大案。

而隨柳閣老一起入宮請命的其他十二位老臣,或被革職,或被治罪,無一幸免。一時間朝中人心惶惶,所有人都開始自危,不敢出頭,有一些膽小的朝臣,上書請退。而空缺出來的官位,則迅速被歸順趙氏一族勢力的人頂替,整個大晉朝廷,開始經曆起一場大換血。

以言獲罪,以覲見上書而被抄家滅族,這是趙氏在諸事亂相中的一次出手威懾,想要以絕對的勢力和刀鋒來壓製住那些蠢蠢欲動的心,雖然取得了暫時的效果,但卻在人心之中種下了反抗的種子,而這一場大案,也成為趙氏在意圖謀取獨孤氏江山的所行事件當中的最後一根稻草,趙氏外戚家族,終於迎來了因他們的貪婪而造成的災難,

第二個消息,是由一個故人親自送來的。

一場夏雨洗禮著南方的小城,有身披蓑衣冒雨而來的故人翻身下馬,在階上掀起鬥笠,夏鏡花看到一張三年未見的臉。

三年未見,獨孤璋長高了很多,竟比夏鏡花還高出了一個頭,已經十六歲的他,身形挺拔,劍眉星目,麵容俊郎,已然是個英挺少年。

"夏鏡花,四哥。"獨孤璋開口喚他們,聲音竟有些顫唞。

"怎麼你自己親自來了。"夏鏡花伸手,替獨孤璋將他的蓑衣取下交給旁邊的妞子。

"現在晉都城中十分混亂,分不清是敵是友,讓別人送我實在不放心。"獨孤璋說著,自後背取下一件長形的密封竹筒,打開蓋子抽出裏麵的東西,竟然是一份龍軸聖旨。

"趙皇後現在不許任何人接近父皇,這是母妃唯一一次見到父皇時藏在衣中帶出來的,四哥,你現在是唯一可能將趙皇後的野心粉碎的人了。"

獨孤錦前接過龍軸打開,看到上麵是一份由獨孤宏政親筆書寫的聖旨,公公整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