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是三年零兩個月,那確實就是在最近了。”
“可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再去一次——別開玩笑了,除非……唔……”
餘下的話統統咽回了肚子裏。等到斐洛莎認識到雙♪唇上溫熱的觸♪感是一個吻時,這個倉促的碰觸已經結束,而阿諾德已不輕不重地扶住她的雙肩,麵色平靜地略略低下頭來,在她耳邊的耳語同樣從容不迫:“去澳大利亞,找那個雕金師。”
本是未從他的動作中回過神來的金發女人聞言一愣,“雕金師……塔爾波?等一下——塔爾波也變成靈體了?”
“他還活著。”波瀾不驚地道出事實,他趕在她驚呼“怎麼可能”以及一些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之前微微加重了握住她肩膂的力道,偏首不疾不徐地低語:“我不記得一個多世紀以前的那個我有多少耐性。
“所以,回去太晚的話,後果自負。”
*
斐洛莎頭暈腦脹地回到旅館並發現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停在旅館樓下的街道時,已到了正午。她在馬路邊停下腳步,不出所料地瞅見那輛小轎車後座的車窗被搖下——坐在車內的黑發男人麵龐瘦削,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透明鏡片下那雙灰褐色的眼眸裏映著她佇立在馬路對麵的身影,緊抿著唇線看不出多少表情。
有那麼一瞬間,斐洛莎險些要以為自己正身處十九世紀,而這個男人便是向來對她不待見的卡夫瑞先生。
但事實上在與她對視數秒後,這個坐在小轎車內的男人緩緩朝她揮了揮手,示意她走過去——這個像是對待任性小鬼的熟悉動作令她意識過來,他並不是卡夫瑞,而是她年僅四十歲的養父塞德裏克。
她還是被他找到了,這不是什麼讓她吃驚的事。因此斐洛莎無可奈何地翻了翻白眼,漫不經心地走過馬路來到車前,打開車門坐進了車裏:“嗨,又見麵了,爸爸。”“要吃日本料理還是西餐?”塞德裏克點了點頭,麵無表情地問道。
“日本料理吧,我想您是不會破壞我出來旅行的興致的。”她眨了眨眼,狡黠地一笑,“我早就想嚐嚐純正的日本料理了。”
他並沒有反對,隨□代了司機一間餐館的名字。
“您對這裏很熟?”引擎發動時斐洛莎扭頭看了眼窗外,對他提到的餐館名有些迷惑——雖然能夠理解塞德裏克來過日本,但她不敢相信他會對並盛町這種小城市有多熟悉。不過塞德裏克給她的回答著實出乎她的意料,他頷首,這麼告訴她:“曾經在這裏住過一段時間。那時候我還是雲雀恭彌的管家,也是他父親的下屬。”
“……你說什麼?”幾乎要從座位上彈起來撞到車頂,斐洛莎也不知這是一天內受到的第幾次驚嚇,她扶住自己的前額,一點兒也不懷疑自己隨時可能因神經過度緊張而暈倒,“您說您給雀兒——我是說雲雀恭彌,您給他做過管家?您還是他父親的下屬?”
“從一百多年前我的曾曾祖父開始,我們家的每一代後人都效忠於雲雀家。”淡瞥她一眼,塞德裏克又掃了眼試圖通過後視鏡打量他們的司機——對方接觸到他的視線後立馬尷尬地收回了注意力,專心致誌地開車。
“我說過我熟識你的母親,斐洛莎。也正像你猜測的那樣,我的確愛過她。就是因為這個,在我成年以後,收養了當時已經失去母親在孤兒院裏待了兩年的你——當然,不隻是你,你知道我收養的那些孩子讓你成長在一個大家庭裏。一開始我不認為你會比你的母親出色,可我錯了,你有天賦,很聰明,在過去八年裏被她教養得比身邊的同齡人要更特別。而作為你的養父,除了當初向你保證的保障你的安全以外,我並沒有試圖用我的方法教育過你。即便是這樣,你也沒有讓任何一個對你的未來抱有期望的人失望。可當你逐漸擺脫你母親的影子變得比她更出色時,我發現一個讓我震驚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