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笑,不到求饒不撒手。甜甜的小聲兒入耳,萬事皆足。若不是為了她,他才不會浪費來往一個時辰的路,見著就不能讓這一刻白白虛度。也不管她嫌棄不嫌棄他這一身粘熱,總要一道沐浴,清涼涼地與她在水中戲耍一陣才好。
這幾日許是因著暑熱,丫頭臉發白、身子發軟,眼睛越發大、顏色越發淺,泡在浴湯裏,蔫蔫兒地蜷縮在他懷中,讓人心疼得緊。他說要請大夫來瞧,她不肯,說就是熱,齊天睿便吩咐又多鎮了冰上來,另去謹仁堂托了病,讓她這幾日就在樓上歇著;夜裏麼,也隻得安生地抱著,說說話。
安置她睡去,他又起身。夜靜,最宜⊿
沒皮沒臉,跌跌撞撞,他醉了似的;她掙也掙不及,心急慌亂,覺得身子直直地向後抵去,隻等著撞上那冷冰冰的泥磚牆,誰知……觸及未觸,他的手臂忽地一緊,穩穩地墊在了身後。
將才的肆意似那疾風驟雨忽地熄了聲勢,風輕撫,卷來細雨綿綿;口中輕撩婉轉,再不覺那啃噬的貪婪,隻覺溫柔;他的眼睛,朦朦微醺,映在她清淩的眸中,一時暖化,把她將才羞得無地自容的慌亂都含了去;她怔怔的,心怦怦跳,像被窗外那一聲悶雷擊中,緊繃的身子慢慢放開,暖暖的,心好軟……
臉上羞紅的熱燥,悄悄散去;閉上眼睛,細細地品啄那口中滋味,直到,他輕輕離了……埋頭,深深地嗅在她領口,癢癢的;她環上他的脖頸,親親地貼著,聽窗外的雨聲……
這些時她的不支終是落在他眼中,她推脫是暑熱,撒嬌不肯看大夫,他心疼,卻是依了。一天再忙,忙得沒了時辰,夜裏也要趕回來,顧不得吃飯,就為了在她睡前,一同沐浴。也曾擔心他一時把握不住又放肆,誰知他貪心,隻貪在她身邊,懷中輕柔,口中逗弄,讓她的無力那麼軟綿綿地就癱在他懷抱,聽著他沉沉的語聲,安穩地睡去……
偶爾醒來,隔著紗帳,她眯了眼睛看燭燈下的他,睡意那麼沉就襲來,夢中都是他蹙眉凝神的模樣,一夜,就這樣好眠……
連著幾日,她終是攢了些力氣,原本想著就是要今日作用,誰知隻是幾個時辰不見,竟似久別重逢,好容易又有力氣抱著他,緊緊的,她亦舍不得離開,一時竟是忘了,今兒這精神是所為何來……
“相公……”
“嗯,”
“相公……”
“嗯,”
小聲兒一聲一聲喚,喃喃撒嬌中不知怎的竟似有些委屈了,齊天睿抬起頭,輕輕啄了一下,“今兒這是來做什麼了?嗯?”
“嗯……”莞初輕輕咽了一口,“不做什麼。就是來瞧瞧看看你……看是不是累。”
齊天睿聞言立刻挑起雙眉,眼睛圓睜,唇邊強屏著笑,一副驚聞天雷的模樣,莞初看著噗嗤笑了,噘了小臉,“怎麼?就不信?”
“快交代啊,莫讓我費事!”
“真的!”莞初說著推開懷抱,拉著他的手到八仙桌旁落座,將涼了半日的茶斟在茶盅裏,淡淡褐色的茶湯上飄著小小的白玫片,清香撲鼻,雙手捧給他,嬌聲道,“每天回來都那麼晚,又得不著怎樣說說話。我想著,不如……白天來瞧瞧你,齊掌櫃再忙,可能勻我半個時辰啊?”
眼前的人兒,一身銀絲長袍,英姿款款,遮不住女兒身型,嫩白如雪,俏似三月梨花;笑靨嬌嬌,嫩蕊含露,與這幾日軟軟無力的小模樣更添了精氣,更著了顏色,一點小風骨,清淩似水,讓人不敢褻瀆,隻覺乖,乖得人心疼……
這麼哄他,小聲兒好是虔誠,虔誠得讓人一個字都不敢信,齊天睿聽著,看著,想蹙眉,蹙不住;想笑,又不敢,看著眼前的茶,咬了咬牙,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