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送你回去。”李誌軍發動了車子。
“誌軍,我知道這些年多虧了你的幫忙我才能留在李家,聽說你們要分家,那我怎麼辦?我們的關係還會和原來一樣嗎?如果陳小姐誤會了,我去跟她說清楚,哪怕她再打我一頓,隻要你開心就好……”
顧秀芳的生存手段就是示弱,眼見她說著說著就要掉眼淚,滿腹心事的李誌軍突然扭頭瞪了她一眼,冷冰冰的說,“顧秀芳,你給我見好就收。”
顧秀芳收起眼淚,扭頭看向窗外。認識李誌軍那麼多年,她從未見李誌軍發火,記憶中這人永遠是那麼的溫文爾雅。李誌國曾對她說,李誌軍脾氣很好,性格善良,任何人,任何事,隻要不觸碰他的逆鱗就行。李誌軍的逆鱗是什麼,顧秀芳不知道,隻是隱約明白那位陳小姐不是個好相處的人,無論如何,不該讓那樣的女子來李家。
李誌軍看似麵色平靜,心裏早已窩火。不消片刻,就想通了一切都是白嘉祥在搞鬼。劉白不會給顧秀芳打電話,隻要找個偽基站,什麼號碼都可以假冒。白嘉祥不但假冒電話,還跟著去了小區,從監控裏調出他曾出現在小區的照片。
做這一切,白嘉祥旨在傳遞一個信息:我了解你,熟悉你,知道你在幹什麼!
同白嘉祥明爭暗鬥那麼幾年,他這次明確的感受到了威脅。按理說白嘉祥性格謹慎,不應該那麼早暴露出底牌,一向唯穩的人最近為何頻頻冒險?
還有就是陳珈,今天這個耳光太突兀,顧秀芳的出現仿佛為了配合這個耳光一般。如果陳珈的行為是做給別人看,那個人是誰?什麼人值得白嘉祥這樣做,他這樣的目的又是什麼?
他停下車,對顧秀芳說,“讓我哥來接你,或者自己去醫院。我有事兒要辦,下車!”
溫柔隻是李誌軍愛穿的一件外衣,一旦脫下,隻剩理智的他更顯無情。
一天過去了,小範之死定性為自殺,屍檢和物證支持這個結論。關於他辭職的事兒,原本還要走幾天程序。自殺案一出,不等他父親來接屍體,檔案上已經看不到他是警察,這番行為自然和警隊無關。
吳修把這些告訴陳珈時,她像貓一樣舒展了片刻身體,轉眼又窩在吳修懷中,懶洋洋地說了句,“活該!”
“他母親不在了,父親兩天之內聽到那麼多噩耗,你怎麼一點兒同情心都沒有?”
“我膜拜強者,不同情弱者。他想救母親,沒錯。他收受黑錢,提供保護,也算自力更生。他唯一的錯就是不了解自己,去幹自己不能承受結果的事兒。以至於拖累母親,陷害同事,最終還死於無知。”
吳修知道陳珈偏激,習慣了她這種刻薄無情的說話方式。同時也知道她善良,知道她熟睡之後夢見過陸寧,一麵流淚,一麵說著對不起。
“你呀,還想在這賴幾天?”
陳珈不回答,像無尾熊一般抱著吳修就不放。
吳修拿她沒辦法,任她抱了好一會兒才說,“陸寧的案件定性了,搶劫殺人,轄區把此事通知了她的學校和一個遠方親戚。由於中秋放假,學校方麵打算今天在殯儀館舉行告別儀式。”
陳珈把頭挪到吳修頸窩,輕聲說,“我去,一會兒走,讓我抱會兒。”感覺到她的眼淚,吳修問:“要我陪你去嗎?”
“不用,我做錯了事兒,我得自己承受這份痛苦。”
靈堂,陳珈隻用一個巴掌就能數清來送陸寧的人。也許從她父母死後,她這樣的性格,還有早先混跡娛樂場所的曆史,怎麼也交不到幾個知心朋友。所謂的遠方親戚,定是看她可憐,這才發揚同情心過來幫忙。
學校來了兩人,其中一個心理素質不錯,能在沒有觀眾的情況下念完悼詞。除了這兩人,還有一個“老太太”,需要有人攙扶才能顫巍巍的將手中那朵白菊放在陸寧屍身旁邊。
看到“老太太”的那一瞬,陳珈的眼淚噴湧而出,她記得這個“老太太”。第一次見她時,她來停屍房認屍,烏黑的頭發燙成了小卷,大紅色的運動服搭配著橘黃色的雙肩書包和同色旅遊鞋。還不到兩個月,曾經的中年婦女怎麼就蒼老成了這樣?
難怪陸寧會那麼的不甘,臨死都不忘要替王強翻案。她眼睜睜的看著王強的母親從一個充滿活力的中年人,因喪子之痛一步步邁向衰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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