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徒想吸收掉我們!
“你們果然是輸了。”王亮說,“這融合的速度一下子增加了好幾倍。”
三娘眉頭一皺,又拿出扇子,狠狠戳向附近的血管,卻沒想到扇子和血管相接觸,竟然發出‘乒’的金屬撞擊的聲音,那血管竟然像銅牆鐵壁一般刀槍不入。
“三娘,你抱緊我。”眼看下麵的人就要被全部融合,我顧不得那麼多,對三娘說道,“我們下去救他們。”
說完,我鬆開了手,卻沒想到身體完全沒有下降,我再抬頭一看,發現我握著腸子的手竟然也被融合了。
“三娘,快鬆手!”我對懷裏的三娘叫道,“要不然你要和我一起被融合了。”
“不,小馬哥。”三娘看著我,輕聲笑道,“要死一起死。”
有美攜伴,夫複何求,我哈哈哈的大笑三聲,緊緊抱住三娘,融合的速度越來越快,轉眼間,我倆就化成血水,被腸子吸收了。
看著骰子裏麵的人已經完全融合。賭徒冷笑著收回了骰子:“嗬嗬嗬,臨死前還演了一場生死離別的愛情劇……不過弱者怎麼都是弱者,贏不了的。”他看了一眼依然在房間內站立的南晨,說,“賭局已經結束了,不需要裁判了。你現在可以回去了。”
接著,賭徒走向門口,小二樓新安的門沒有門把。賭徒推了幾下門沒有推開,一怒之下拍碎了那扇門,踏出小二樓。
“賭完了麼?”有人問。
“賭完了。”賭徒說。
雖然是早上,但是房門外的陽光似乎和房內沒有一點區別。
忽然發現剛才的聲音有些突兀,賭徒奇怪的抬起了頭。
方才明明已經踏出了樓門,但是現在抬起頭,賭徒卻發現自己是站在二樓的樓梯口,若是在走一步,就要從樓梯上掉下去。
“當然賭完了。”狐精嫵媚的聲音響起,“時間都到了呢。”
賭徒睜大眼睛,呆呆的看著樓下。
我和三娘正站在一樓,樂嗬嗬的看著他。
怎麼樣,傻了吧?
“十分鍾已經過去。”南晨說,“你沒找到小鬼,你輸了。”
賭徒手一鬆,手中的三個骰子落到地上,順著樓梯噠噠噠噠的滾下來,滾到我的腳下,裂開了一個縫。
雷迪嘎嘎、雲美、吊死鬼、李伯通等一幹被那骰子吸進去的人一一從縫隙裏竄了出來。
“贏了?”從骰子裏出來的男人頭問道,我摸過他的頭表示肯定,然後一個一個和出來的人握手。
勿相忘熱淚盈眶:“馬力術,你辛苦了!”
我重重的握著他的手說:“為人民服務。”
賭徒的臉上終於沒了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規則規定能使用法術,但是使用法術被你發現就算作弊。”我說,“換句話說,隻要在賭博過程中使用你發現不了的法術,那不就成了嘛。”
賭徒臉色鐵青:“你們用了什麼法術?”
三娘嘩啦一下打開扇子,扇著風笑道:“當然是幻術。”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你看到的老頭,妻兒,都是幻術。”我說,“不過那都是斷斷續續的,最給力的那一段,就是你拿著人偶走到樓梯口,然後看到最左邊房間的那個時候,那之後,你看到的所有,都是三娘的幻術。”
“對呀。”三娘嬌笑道,“我們怎麼可能在一夜之間找到那麼多的玩偶,全是假的。”
“全是假的!”賭徒踏空一步,從樓梯上滾下來,來不及站起來,拉著我的褲腿,問道,“那以後的事情,包括小鬼被我發現,你們被吸到骰子裏,全是假的?”
“十分鍾時間太長了。”三娘說,“你又是心思那麼謹慎的人,若是時間稍有空隙讓你思考,你肯定會懷疑,所以我們一定要你看完整出戲。”
賭徒顯然還無法從打擊中恢複過來,喃喃重複道:“假的……假的……”
“嗬嗬嗬嗬嗬,不要這麼沮喪嘛。”我好心扶起他,拍著他的被安慰他道,“也不是全部都是假的。”
賭徒問:“什麼是真的?”
“嗬嗬嗬嗬嗬。”我說:“至少你吃進去的那隻蟑螂就是隻真的蟑螂嘛。”
“蟑螂?”雲美捂住嘴。
“噫……”雷迪嘎嘎嫌棄的看著賭徒,“你怎麼什麼都吃啊。”
吊死鬼躲在王亮背後鄙視的說道:“惡心屎了!”
賭徒現在一定覺得有無數隻草泥馬在他心中一片叫做瑪麗隔壁的大草原上狂奔。
“不對!”賭徒又叫道,“那如果是這樣!一定贏在哪裏?整個屋子都沒有他的氣息!你們把他藏在哪裏了!”
“嗬嗬嗬嗬嗬。”我說道:“他一直都在你身邊啊。”
賭徒左右看看,罵道:“你胡說!”
“小馬哥沒有胡說。”三娘嫵媚一笑,“藏起一根稻草的最好方法就是把它扔到草地裏,同樣,隱藏小鬼氣息的最完美的辦法就是把他藏在和他具有相同氣息的你的身上。”
賭徒依然在到處找:“在哪?”
“你想不出來了嗎?”我指向賭徒的手,“是你自己把他帶到身上的。”
賭徒看向自己的手,瞳孔突地放大。
他的手掌上,殘留著一塊油漆。
看樣子他終於想起來了,今天早上他推門以後,我喊了一聲油漆還沒有幹,那塊油漆就一直留在他的手上了。
油漆中的一小塊慢慢幻化成小鬼的模樣,飄到地上。
“嗬嗬嗬嗬,為什麼門沒有裝門把手?”我說,“因為門必須由你來推開,你不推,小鬼變成的那塊油漆怎麼能附在你身上呢。你老說你沒弱點,嗬嗬嗬嗬,其實你的自大就是你最大的弱點,你以為自己一定會贏,所以看到我們輸了沒有一點懷疑。怎麼樣,被我們鑽了空子了吧。嗬嗬嗬嗬嗬。”
“不要嗬嗬了!”賭徒捂著頭叫道,“吵死了!”
“你也知道啊。”我打了個響指,“賭完了,來交賭注吧!”
“我不承認!”賭徒喊,“你們耍詐!我不承認!”
“願賭服輸。”我說,“這話可是你說的,你自己定下的規矩。”
“啊!啊!”賭徒忽然十分痛苦的抱著頭在地上翻滾。他身上的靈力像是被吸鐵石吸住一樣轉移到小鬼身上。
“反噬!”貔貅道:“賭徒壓抑了上百年的反噬開始了。”
‘哢嚓’‘哢嚓’地上的三個骰子四分五裂,成百上千條白色的魂魄從骰子中飛出,被賭徒害死的魂魄們撕咬著賭徒的肉身,賭徒發出尖銳的叫聲。
賭徒在地上掙紮著爬動著,爬到小鬼腳下,伸手想要去抓小鬼的腳,張嘴想要說話,卻吐出一口血水:“一定……贏……贏……”
接著他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痛苦的扒住了自己的脖子,然後竟然‘噗’的一聲,吐出了半截舌頭!那舌頭整整齊齊,像是被人齊根切斷的!
“當初小鬼所受的苦,今天賭徒會以千百倍的痛苦報回來。”李伯通搖頭道,“天理昭昭疏而不漏,作惡多端必有惡報,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貪念一生,六親不認善惡不分,人呐……”
接下來賭徒的遭遇實在是慘絕人寰,若是在電視上播出那肯定得打馬賽克,寫在書裏那書就是禁書,總而言之,看到了賭徒的報應,我省了半年的肉錢,都吃不下去了!
看到賭徒最後的結果,我們都是一陣唏噓。
貔貅對我道:“你竟然能贏,這一點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這一點我要感謝我的師叔,是他在昨天跟我說‘你有你的特長’。我昨天冥思苦想才想明白這個提示,我的工作是貼廣告,貼廣告最重要的是啥?是要符合人體工程學!把廣告貼在人最容易看到,最容易伸手撕電話號碼的地方!”我看著黑胡子道士李伯通,誠懇的說:“所以我最能理解人伸手會推在哪裏,靠著這一點,我才能準確的把小鬼俯身的油漆準確的刷在賭徒會推門的位置上!”我感激的握著李伯通的手,“師叔,我都沒發現我有這個優點,你不愧是我師叔,你比我自己還了解我!我崇拜你!”
“什麼!”李伯通驚道:“我就是想要進骰子什麼話都不說有失身份不夠大氣,想起一般電視上的人都是這麼說的所以有樣學樣隨口一說,沒想到你還真有優點!”
我一腳踹過去。
三娘嫣然一笑:“既然這邊的事情已經解決了,那麼臭道士,我們的事情你也該順道解決了吧。”
李伯通哈哈一笑:“貧道忽然想起後山有戶人家等著我去除妖,咱們後會有期。”說罷,飛快的從門外竄了出去。
“死道士,別跑!”三娘一跺腳,追了上去。
勿相忘對我道:“馬力術,既然你這邊事情已經完結了,那我就帶著吳祥去投胎了。”
王亮說:“我也得回公司了,這幾天曠工,估計得扣不少錢。”
我指著一旁的南晨:“你把他也帶回去。”
這一波人都送完了,我再回頭一看,小鬼還站在原地,雲美扶著他的肩膀看向我。
我問:“你這事情已經解決了,以後你想怎麼辦?”
小鬼低下頭不說話。
吊死鬼說:“還能腫麼辦,他要繼續和偶們住一起呀。”
男人頭說:“不過我們也不能老是小鬼小鬼的叫,給他起個名字吧。”
小鬼依依呀呀的叫了起來。
貔貅說:“他說他不願意再叫‘一定贏’了。”
看來這小鬼已經對賭博和贏深惡痛絕了。
“那你就叫輸吧。”雷迪嘎嘎說,“小名就叫輸輸,我以後叫你小輸算了。”
小鬼眼睛一亮。
“這名字不錯。”雲美也連連點頭。
雷迪嘎嘎樂嗬嗬的把小鬼推到我跟前:“馬力術,你看好了,這以後就是咱們的輸了!”
我怎麼越聽越覺得別扭!
他是誰叔啊?
小鬼的名字最後是雲美定下來的。
雲美說:“要不然我們用馬力術的姓和輸的一部分組成個名字怎麼樣。”
我脫口而出:“馬車?”
雲美哭笑不得的看著我:“馬俞。”
起完這個名字,雲美又彎下身問小鬼:“這個名字行不行啊?”
小鬼這會兒剛剛擺脫了賭徒的糾纏,你叫他啥他都樂意,連忙點了點頭。
於是小鬼的名字就這麼定了。
關於要不要把小鬼的屍首挖出來這件事我們也討論了很久,最後因為這裏本身就是極陰之地,陰氣泛濫,小鬼找不到自己的屍體才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