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沒有上輩子的記憶,她周圍還有其他的女生,唐突出口留下,自己卻沒有理由。無奈隻好低聲輕喚,一如當年毓秀離家時自己在院子裡喃喃自語喚著她的名字一樣。

「嗯?」毓秀回頭,見衛廉眼中流動著心疼愧疚,目光迷離而深情繾綣的看著自己,先是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想上前去安慰他,剛抬起腳,目光就落在了衛廉臉上的淤青,這個人剛和人打了架!而且很不光彩的以多欺少。自己當時就在不遠處看到,這個人上前揪住那個人的衣領,然後沒說幾句話就先揮拳頭。自己是怎麼了,難道真像那大男子主義的表哥說的,女生都是自戀的?隨即心裡又暗罵自己怎麼又從這個人臉上看出深情繾綣來,這個人對自己初次見麵就這樣滿眼放電,肯定是個情場老手,哼,這人不僅以多欺少還是花心,真不咋樣,虧自己聽他念自己的名字還覺得這個人不錯,怎麼就一時迷惑了呢。想到這兒就把剛生出的那點兒好感收拾起來,「有事兒?不過,我得走了,拜拜!」

衛廉看著毓秀頭也不回的離開,一時很是踟躕。毓秀沒有上一世的記憶,對她來講該是上蒼的憐憫。毓秀的性格脾氣很適合現代。她開朗直爽,聰慧能幹,愛恨分明,放在現代是光芒四射,可那個時候卻成了潑辣嫉妒。沒有上一世的記憶,她會快樂的生活下去,前途光明,多姿多彩,這樣是自己一直想給她的吧。可是,沒了那些記憶,她,自己,之間……

「八哥,毓秀不認識咱們了。」唐雲澤見毓秀摟著薛慧琪的胳膊和另外兩個女生說說笑笑,好像剛才沒看到八哥和自己。

衛廉沒有回答唐雲澤的問題,隻是望著毓秀的背影悠長歎息道:「她在這裡很適合。」

「嗯。」唐雲澤也點頭,他明白八哥的意思。毓秀的脾氣秉性自己是瞭解的。

「八哥,剛才你注意到沒,毓秀說了個名字。」

「名字?」

「舒雲。」

衛廉頓住,轉頭看唐雲澤,就見小九嘴角勾笑,「八哥,你說,他知道麼?」

兩人終於回到了宿舍。衛廉剛一進門就看見李雲瑾打趣林彥青。

「老林,別再傻樂了,都笑一晚上了。」

衛廉眼神暗了暗。

李雲瑾見衛廉回來了,起身走過來將一瓶藥酒遞過來,什麼也沒說。衛廉接過點點頭笑了笑,下意識的扭頭看袁明遠,隻見袁明遠正靠著床頭看書。打開的書擋住了袁明遠大半張臉,隻露出垂著的眼簾。回頭將藥酒放下,拿出自己的洗漱用品出門到洗手間洗漱去了。

「四哥!」印祥笑嘻嘻的敲了兩下門就推門進來了。

「喲,印祥,你小子行啊,和美女同一首歌啊!」林彥青心情不錯,見印祥進來就立刻笑著坐起來。

「嗬嗬,那是。」印祥一邊笑一邊蹬蹬爬到袁明遠床上。袁明遠在印祥攀上梯子時就往裡挪了挪,騰出地給印祥。

「四哥,四哥!」印祥一上來就趴在袁明遠的枕頭上笑。

「弟妹她過的怎麼樣?」袁明遠繼續翻書,任印祥將自己的枕頭當抱枕蹂躪。

「嘿嘿!」

袁明遠不再問了。問了也白問,這個十三隻會傻笑了。

「四哥,」印祥終於笑夠了,翻身側躺著,「她叫趙萱了。」

「嗯。」袁明遠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又翻了頁書,聽見印祥輕輕歎了口氣,好像有點遺憾似的,隻好放下書,隨意道:「萱,忘憂草,嗯,和她很像。」

「四哥,她不記得了。」印祥小聲嘟囔著,把枕頭又往懷裡塞了塞,眉頭也輕輕皺了起來,「她喝了孟婆湯。」

「那,現在你倆怎樣了?」

「嘿嘿,」印祥舒眉一笑,「我約了她明天去看電影。」

「電影?怎麼不想點新鮮的。」

「這不是她剛認識我麼,正巧剛才有人給她打電話說明天電影院半價優惠,我就趁機有理由了唄。呃?四哥,你嘴角怎麼了?」剛才說話時印祥一直都沒看袁明遠,不經意間一抬頭就看見袁明遠左嘴角有一塊淤青還有點腫。「誰?!我找他去!」印祥立刻坐起來。

「沒事。已經擦了藥了。你冷靜點了,我的床要塌了!」

「冷靜?你臉都腫了!」印祥湊上前去仔細看,「這沒一個星期退不下去。誰這麼混賬!」

「沒事。他也挨了我幾拳。」

「他活該!」印祥憤憤,突然想到了什麼,「是他?!」手一指衛廉的床。

衛廉推門而入。

印祥瞪著衛廉,看到他臉上的淤青,又見他麵無表情的瞄了自己一眼,然後放下洗漱用品,從容的爬上床去抱起筆記本玩。

「十三,明天中午幫我把那個藝術團的名額退了吧。我就不去了。」

「可是,我和她約好了明天一下課就去看電影的,四哥……」

袁明遠瞥了一眼印祥,「你沒和我說一聲就給我報名了。」

「四哥,你乾脆別退了,反正我給你報的是古樂器,你又不需要練,耽誤不了什麼的。」印祥邊說邊下床,對於四哥的脾氣印祥表示自己很是瞭解,洗澡時四哥沒說自己不代表現在不說自己啊,「四哥,我去給你弄個冰袋消消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