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婉一邊哭著,一邊抱緊她,“我和該死的唐以墨是仇人!不共戴天!我恨死他了!對不起,對不起把你卷入進來……”
痛哭的付婉沒有注意到,林欣本是空洞的一雙盲眼,突的竟劃過一絲暗色的波光。
而站在不遠處的修律則滿麵駭然。
“林欣姐姐,我會救你離開的!別擔心!”
“嗯,我相信小婉,你一定能為我帶來最好的消息。”
林欣的話,意味深長。
在修律車上,付婉一直在想著該怎樣救出林欣,可想破腦袋,她也隻能想到一條主意……
利用修律……
“到了。”
拉開車門跟著修律走回別墅。
沙發陰影處,惡魔正在淺笑。
“喲,玩得開心嗎?”
別墅裏站了零散的幾個黑衣墨鏡,麵無表情的保鏢。德國進口的雪貂皮高級沙發正中,惡魔單手握著一杯鮮紅欲滴的紅鑽石法國紅酒,懶洋洋朝她的方向輕揚。
酒光波濤中印著他淺笑的黑眸,卻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付婉和修律愣在原地。
唐以墨……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
“過來。”惡魔輕輕招了招手,見她瑟縮在原地不動,惡魔加大了笑容的弧度,“再不過來,你是不想要林欣活了嗎?”
付婉恨得牙癢癢卻又發作不得,隻能咬牙切齒的一步步緩慢挪動到他麵前。
她站著,他坐著,可他猶如君臨的帝王,而她,卻似在他眼前的一隻小螞蟻,卑微到塵埃裏麵。
比氣勢,她完敗。
“小東西,慣你幾天,你是不是就忘了些什麼?”晃動的酒杯驀然停止,唐以墨慵懶的慢慢從沙發上站起來,整個高大的身影就完全把她罩住。
付婉咽了一大口唾沫,慌亂後退。
他輕拍手,幾個黑衣保鏢從拖了個人出來。
“林欣姐姐!”
林欣衣裳淩亂,神色驚慌,一句句喊著付婉的名字。
看到林欣,修律頓時也慌了。
“唐以墨你這個混蛋!”付婉氣的抬手一巴掌朝他揮了過去。
唐以墨輕鬆握住她打過來的手腕,輕一用力,她就疼得眼淚立馬湧了出來。
“有什麼都衝我來!林欣姐姐是無辜的!你為什麼要折磨她!”
“不讓你長點認識,我看你就要無法無天了。”
唐以墨眸一眯,手下收到他的命令,其中一個站到林欣身前,啪的一巴掌甩到她臉上。
林欣被打的趴到地上。
“林欣姐姐!”眼睜睜看著林欣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付婉終於哭著失去了所有倔強,“求你唐以墨,求求你,求求你放了他吧。”
“跪下。”
他扔開她的手腕,她踉蹌退後兩步,瞪大了眼,“你太過分了!”
唐以墨陰著神色,再次示意了手下。
“不要啊!我跪,我跪!”
付婉一邊哭一邊哽咽,小小的身子顫抖著,雙膝緩緩下彎,接觸在冰涼的地板上。
她卑微的跪在了他身前。
敵不過,她真的敵不過他。麵前的男人是貨真價實的惡魔,殘暴霸道根本就沒有心,自己怎麼可能對抗的過,自己又怎麼反抗的了。
唐以墨隨便一揮手,保鏢停止了對林欣的施暴,拖著她把她帶了出去。
他長手一撈把付婉從地上拎了起來,捏著她下頜逼她看向他,“現在你可知道惹怒我的後果了?”
付婉滿臉淚水,害怕的拚命點頭,“對不起以後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放了她,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唐以墨冷笑著把她甩到沙發,“看樣子林欣對你很重要,讓我不得不懷疑,她到底是不是‘狐仙’的人。”
“不是!”付婉慌慌張張又從沙發上爬起來,跪到他身前,“林欣姐姐跟我們完全沒關係!”
跪就跪吧,反正她膝下也沒黃金。如果下跪能換來他的大發慈悲,那麼,讓她跪多久都行!
“我讓你跪了嗎!”卻沒想到,唐以墨臉色倏的變的更差,一把將她拎起來,“你欠抽!”
特娘的,到底是誰欠抽啊!翻書的速度都沒有他變臉的速度快。
“你到底要我怎麼樣!讓我下跪也是你,不讓也是你,隨心所欲掌控別人你就那麼開心嗎?!”
付婉徹底搞不懂唐以墨的脾氣了,也徹底失控了。
“六年前你害我有家不能回,身敗名裂,毀我毀的還不夠嗎?!好,我如你的願,我走。我遠遠離開你,逃到南方,不再煩你,不再惹你心煩。我甚至連給家裏打個電話都不敢,我都那麼害怕著你躲著你了,你還要怎麼樣!”
偌大的別墅,隻有她撕心裂肺的吼。
要用多大的勇氣,才敢撕開深藏在心口最底的傷。
累了,付婉大口大口的喘氣。
“有時候我真的想不通。”緩過了一點氣,她才慢慢抬眼看向唐以墨,“這世界為什麼會有你這樣的男人,自以為隻手遮天,就能隨意玩弄其他人的人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