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玦兒想要什麼公道?”南宮胤聲音裏的親和,讓皇後眼裏閃過陰森,寒色,衣袖下手狠狠的刺入手心的肉了。
“微臣不敢妄言。”說完,風輕雲淡的加了一句,“微臣隻是恍然記得皇上曾經說過一句,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之言。”
此話出,顧清苑迅速垂眸,男人腹黑的可愛!
南宮胤瞪眼,眼裏卻沒一絲怒色,而心裏對夏侯玦弈身上那不容挑釁的威儀,尊貴的氣勢卻感到十分的滿意。
“朕說的話,朕自然記得。”
皇上的話入耳,皇後的心裏滿是刺骨冷意。抬頭再看顧清苑,這個女子好似說了很多,可如果細想的話,她不過是把他們心裏所想的,那淺白的東西給說出來罷了!實質性的話是一句也沒說。甚至還有意無意的為南宮玉開脫了幾句。可卻沒有任何意義。
至於夏侯玦弈,那隨意的態度,說的卻是絕對的誅心之言。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他這是要皇上處置了南宮玉嗎?如果皇上不處置了他,是否就說明皇上的那句話就是空話,是自打嘴巴呢!
他可真是夠狠的,也夠敢說的。但這些皇後都不在意,讓她忌憚的是皇上對夏侯玦弈的寵信。還有曾經她偶然聽到傳聞……那些讓皇後每次分析起來,都覺得如坐針氈。
“皇後對於這次的事情你怎麼說?”
聞言,皇後迅速收斂神色,臉上滿是沉痛,“如果此事真的是三皇子做的,臣妾……臣妾無話可說。”
皇上聽了點頭,淡淡道:“朕已經派了人去陵城探查究竟,絕對不會冤枉了玉兒。”說著頓了一下,看著皇後沉聲道:“不過,也絕對不會再庇護於他!他是皓月的皇子,皇家給了他尊貴的身份,讓他擁有榮華富貴的生活。可他卻從來沒想過回報,為皓月的繁榮做出努力,而是一再的抹黑皇家名譽。這,讓朕無法再容忍於他。”
聞言,皇後緩緩閉眼,沉重道:“臣妾明白。”南宮玉的結局是什麼,在場的幾個差不多都能想象得到了。
伯爵府
夏侯玦弈把顧清苑送回來,又陪她用了中飯,就又離開了。
顧清苑靜靜的坐在軟榻上,想著這次的皇宮之行,皇後對南宮玉的舍棄,皇上對南宮玉的不容,這些她都不意外。讓她比較意外的是,皇上最後跟皇後講的那番無法容下南宮玉的言辭。隻因南宮玉抹黑了皇家的名譽,而不是因為她再次針對自己。
如此一來,就隱晦的抹去了自己的存在感,也間接的淡化了伯爵府和皇後之間那種尷尬處境。如此做法,顧清苑首先感覺的,不是皇上不希望皇後和伯爵府矛盾加大,而是,皇上現在好像還不希望某種鬥爭提前開始。
“世子妃,大公子來了。”蘭芝走進稟報道。
“讓他進來。”顧清苑話落下,少年就已經出現在眼前。
看到顧清苑,顧恒做了和夏侯玦弈同樣的都動作,上下打量一番,確定一切安好,臉上揚起笑意,開懷道:“姐姐……”
“恒兒!”顧清苑輕笑道:“今天沒課嗎?”
“嗯!下午學政有事兒,讓我們暫休一下午。”顧恒說著在顧清苑的身邊坐下。
顧清苑聽了點頭,習慣性的揉了揉他的頭發,柔聲道:“吃飯了嗎?”
“吃過了。”顧恒任由顧清苑揉亂他的頭發,臉上笑容擴大,隻是瞬間又隱匿了下去,看著顧清苑凝眉道:“姐姐,顧家怕是又要出幺蛾子了。”
此話出,顧清苑挑眉,“是誰?”
“二房的人。”
“顧挺遠回來了?”顧清苑皺眉,眼裏有絲訝異,從老夫人給顧挺遠送信開始,顧清苑就讓人在暗中打探顧挺遠的動向。然,令她意外的是顧挺遠離開京城後,竟然就失去了蹤跡,現在是從哪裏突然回來的?
看出了顧清苑的意外,明了她心裏的疑惑,顧恒開口,“不是顧挺遠。”
“不是他?”
“嗯!是他的兩位姨娘,三個庶女。她們前兩日拿了顧挺遠一封信回到顧家。並帶話說,顧挺遠最近生意很忙,人現在也不在厲城,且很可能要很久都無法回來。可他又放心不下老夫人,也無法在老夫人身邊盡孝,心裏很是愧疚,所以,就先讓她們回來代為照顧老夫人。”
顧恒說著冷笑道:“老夫人聽了竟然很感動,還很高興。還言,這兩日讓她門來見見姐姐,給姐姐請個安。”
顧清苑聽了歎氣,看來顧挺遠對她實在是惱恨到了極致呀!竟然不惜拿妾身和庶女兒的性命做賭注來給她添堵!
“先不要管她們。”顧清苑神色淡漠,心裏溢出冷意。對於顧家她現在實在是沒精力,陪著她們玩兒那些小把戲。如果老夫人再慫恿她人生事端,她不介意一次端了她們。
“最近生意上的事情如何了?”
顧恒聽了,眉頭皺了起來,冷聲道:“姐姐,對於生意場上的事情,我雖然沒上過手,可過去的幾年我都生活在茶樓。所以,對於生意上事情卻不是完全的一無所知。而這些日子在我跟那些掌櫃的接觸中,我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他們的敷衍,更重要的是他們還沒認清自己的主子是那位。”
“更可惱的是,他們打著姐姐世子妃的名義,強勢,霸道的招攬生意,可暗中,卻把所得銀兩交給老夫人,這讓人無法容忍。”
聞言,顧清苑眼角溢出冷色,看來也該見見那些掌櫃的,給他們上上課了。想著,顧清苑嘴角揚起莫測笑意,看著顧恒道:“恒兒,你等下回去的時候去見一下麒一,告訴他今天晚上去一個地方……”
顧清苑說完,顧恒嘴巴抽了一下,眼睛卻是晶亮,姐姐還是那麼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