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琳兒聽了不陰不陽道:“你倒是想的周全!”
“老奴應該做的,應該的……”嬤嬤趕緊道。
“小主子可不是我一個人的,這麼大的事情,我可是做不了主先去問問我們的王爺主子,等他點頭了再去找吧!”柳琳兒說著,眼裏閃過一道興奮,期待的光芒。
想象著,那個男人又該暴跳如雷的樣子,臉上的笑意擴大,眼裏帶著一絲病態的暢色,開口道:“去吧!趕緊去稟報王爺去吧!”
嬤嬤聽了一愣,心裏一緊,“娘娘是讓老奴去嗎?”
“不是你去,難不成讓我去嗎?”
嬤嬤想起,王爺在提起小主子的病時,那暴躁的樣子,心裏不由顫了一下,忐忑不安道:“娘娘,老奴的分內之事還未做完,而且,口糙舌笨的怕說什麼不合適的話,所以,去請示王爺的事情,娘娘……”
“身為奴才,最大的本分就是要聽主子的話。”。柳柳兒冷聲道:“讓你去,你就去哪裏那麼都廢話。”
“可是老奴……”
“再敢反抗一句,本妃就杖斃了你。”
柳琳兒此話出,老嬤嬤瞬時爬了起來,趕緊道:“老奴這就去,這就去……”
看老嬤嬤慌不失措的跑了出去,柳琳兒冷冷一笑,一個老奴還敢在自己的麵耍心眼,真是不知死活。
“靈溪。”柳琳兒開口,一個丫頭疾步從外麵走了進來。
“娘娘。”
“去跟著看看,如果王爺發怒了,或者,那老奴被王爺打死了,都記得趕緊回來稟報一聲。”
“是,娘娘。”
丫頭領命,疾步離開,柳琳兒靠在軟枕上,心情大好的等著聽戲。
皇宮
鳳棲宮中,南宮玦弈還未走進去,就聽到顧清苑帶著一絲驚歎的聲音傳來。
“真是金碧輝煌,金光閃閃,把狗眼都能閃瞎了。淩菲,你說這些都是真的嗎?”
“應……應該是。”淩菲的聲音不可抑止的帶著一絲隱忍的笑意。
“是嗎?那,如果我咬一口的話,應該不會留下什麼痕跡吧!畢竟真的可是很堅固的。”
“娘娘……”
顧清苑話出,淩韻,淩菲同時開口,聲音裏染上無力。
“開玩笑,開玩笑……”
外麵南宮玦弈的嘴巴抽了一下,好氣又好笑,這個丫頭,他是該說她貪財呢!還是該說她沒出息呢!
身後的麒肆,麒一,兩人咧嘴一笑,皇後愛財的性子又冒出來了,不過,就是不知道她想咬的是什麼?
南宮玦弈抬腳走進去,就看到他的皇後,正對這一個主柱子上那雕刻的金黃龍鳳,眼睛灼灼。看此,南宮玦弈揉了揉眉心,難道剛才這丫頭是想咬柱子不成?
淩韻,淩菲兩人聽到動靜,轉頭,看到南宮玦弈回來,還有他臉上那好笑無奈的表情時,兩人就知道皇上應該是聽到了皇後剛才說的的話了,兩人相視一笑,趕緊上前請安。
“奴婢見過皇上。”
“嗯!”
顧清苑聽到請安,回頭,看到南宮玦弈臉上揚起笑意,“回來了。”
“嗯!再不回來,為夫怕娘子真的把這柱子給吃了。”
聽到南宮玦弈的取笑的話語,顧清苑知道他聽到了,笑道:“吃掉了想法倒是沒有,就是想咬一口。”
南宮玦弈聽了瞪了她一眼,走到她身邊,不再探究她的貪財,問道:“吃飯了沒?”
“還沒。”
“怎麼不用飯,中午都沒吃多少,肚子不餓嗎?”
“睡醒吃了些點心。”
“不要吃太多點心,多用飯!”
“嗯!”
“淩菲,讓廚房準備晚飯。”
“是。”
“你在那裏看著,讓她們做些皇後愛吃的。”
“奴婢知道。”
淩菲領命,離開。
“今天出去走了嗎?”
“走了一會兒。”
淩韻聽了,適時開口,“皇上,娘娘的腿開始浮腫了,已經不能持續走太久了。”
南宮玦聽了眉頭瞬時皺了起來,低頭,彎腰,拉起顧清苑的裙擺,掀起內襯,看到纖細的小腿,腫大了一圈,眉頭皺的更緊了,腫了!
顧清苑看著南宮玦弈一連串的反射性動作,眼裏溢出柔色,溫和道:“這是正常現象,除了有些走動久了有些腫脹外,其他時候並無感覺,就是有些不好看。”
南宮玦弈給顧清苑拉好衣服,起身,臉色有些不好看道:“這個時候還注意什麼好看不好看。”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不過,這是幸福腫,很有成就感,我很滿意。”顧清苑笑的驕傲,自得。
南宮玦弈聽著她討喜的話,臉色並沒有好些,“腳可也腫了?”
“嗯!腫了些,也許要換個寬鬆些的鞋子了,這鞋子穿著有些擠腳了。”
淩韻聽了趕緊回應,“奴婢馬上去讓製衣坊準備。”
“去吧!衣服,鞋子不同尺寸都準備些,不要太華麗的,主要是舒適就行。”南宮玦弈交代道。
“是,奴婢知道。”
淩韻領命,疾步離開。顧清苑撫著肚子輕笑道:“女兒,看到了沒。娘的眼光很好吧!找了一個最體貼的丈夫,等你出來了,也要向娘學習知道嗎?”
南宮玦弈聽了,伸手揉了揉她的長發,“別皮了,過去休息一下吧!站的太久,腿會腫的更厲害。”
“哦!”
南宮玦弈扶著顧清苑在一邊的軟椅上坐下,看著她的肚子,算算日子有六個多月了,應該還有不足三個月就會生產,可現在肚子就已經這麼大了,後麵的日子按醫理,孩子應該會長的更快,也就是說肚子也會快速的增大。
想著,南宮玦弈的眼裏閃過擔憂,肚子會大到什麼程度?丫頭她會多辛苦!
“夫君在擔心嗎?”看著南宮玦弈緊縮的眉頭,顧清苑問道。
南宮玦弈沒有說話,他無法不擔心,生孩子對於女人來說是極大的一道坎,特別她還是兩個,辛苦比隻懷一個要多很多,同時,危險也會加倍。女人生產是什麼樣的,他沒見過,可他懂得醫理,他很清楚那種無法預料的危險。南宮玦弈很多事兒不敢深想,他真怕他會抑製不住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來。
“夫君,擔心就好,可不要想的太多了。我聽說,生孩子其實並不是太難,痛一下,嚎一聲,一閉眼孩子就出來了。你家娘子我懷了兩個,最多也就比其他人多痛一下,多嚎一聲罷了。”顧清苑輕笑,安撫道。
南宮玦弈聽了瞪眼,“你以為生孩子那麼容易?”
“不然能有多難,夫君又沒生過。”
“我是沒生過,可也比你知道的多。”
“夫君這不是明擺欺負人嘛!拿自己懂的,跟我較真!不過,等我生過孩子,我一定比你懂的多,到那個時候我們再來辯駁,我肯定殺的你片甲不留。”
聽著顧清苑的話,南宮玦弈沒有再跟她抬杠,因為知道她不過是不想讓自己太過擔憂罷了!歎了口氣,伸手把她抱在懷裏,輕聲道:“每天少走些,讓丫頭給你多按按腿。”
“我知道了,夫君不用擔心。”顧清苑說著,從他懷裏抬起頭,眼睛晶亮的看著他,眼底帶著一絲魅惑,滿臉嬌媚,柔聲,低語道:“夫君,抱抱我吧!”
“什……什麼?”顧清苑忽然的一句話,把南宮玦弈眼裏的擔憂給驚的褪去,腦子裏馬上不可抑止的出現一些惹火的畫麵,頓時感到渾身氣血翻湧,說話也不由啃吧了一些下。
看著南宮玦弈變幻不定的臉色,顧清苑垂眸,傷感道:“夫君不願意嗎?”
“丫……丫頭,不是不願,是……是你身體不便,而我怕控製不住,到時候傷了你,所以……”
顧清苑說話大膽,可在床底間這丫頭卻像是烏龜一樣,配合倒是會,可一會兒就開始求饒了,主動的時候更是不多。這主動索歡更是第一次。
如果是以前,對他來說可是巨大的驚喜,可現在,南宮玦弈隻感覺嘴巴發苦,看到的卻吃不到,腦子裏那些不該出現的香豔畫麵,還不停的閃動著,南宮玦弈感覺他有些語無倫次了。
聽了南宮玦弈有些結巴的話語,顧清苑心裏笑開來,極力壓製著不讓顯現出來。滿臉無辜不解的看著他,眼神清明道:“夫君,隻是讓你抱著我走動一下,為什麼會控製不住力道?”
顧清苑話出,南宮玦弈腦子裏那讓人幾乎噴血的畫麵,如被潑了一盆冷水,瞬時消失無蹤,轉而是眼前壞丫頭可惡的笑臉。
南宮玦弈頓時僵住,臉色青紅交錯,耳根處卻控製不住的出現暗紅,心口憋悶的差點兒吐血,咬牙:“你一定是故意的。”
“是呀!讓夫君抱我走動一下是故意的,不過,這也是為了讓夫君鍛煉一下臂力嘛!”顧清苑說著頓了一下,意味深長的看著南宮玦弈道:“至於,為何會引起夫君這麼大的反應,還真是讓人想深思,探究,多想幾分呀!夫君,你好像很激動。難道你剛才以為是……”
“顧清苑你給我閉嘴。”
南宮玦弈有些惱火,明明是這個丫頭故意用那樣的表情,還有語調他才會多想的,哪裏就是他自己……
南宮玦弈深深的吸了口氣,起身,一言不發,麵無表情的往洗浴間走去。
顧清苑看著南宮玦弈僵硬的背影,笑聲溢出喉嚨,輕靈的笑聲,讓南宮玦弈腳步微頓,可也就一瞬,腳步加快。本來很是倜儻的背影,卻帶著一股落荒而逃的味道,看著有些狼狽之感。
南宮玦弈的背影消失,顧清苑臉上的笑意隱沒,低頭看著肚子,手輕輕輕撫,表情柔和,可眼底卻隱含擔憂。
二皇子府
柳琳兒聽了丫頭的稟報,眉頭皺了起來,“你說什麼?”
“王妃,王爺沒有發怒,也沒多說什麼,隻是交代給小主子找個,身體康健,靠的住的奶媽過來。”
“是嗎?”柳琳兒聽了眼裏滿是失望,也有些不明,根據他的秉性,怎麼會沒發火呢!
“今天可有誰來過府裏,見過王爺?”
“奴婢剛才回來的時候,特別問了一下。五皇子今天來過了。”
聞言,柳琳兒瞬間明了,臉上滿是譏諷,冷哼道:“我說,他怎麼轉了性了,原來不過是被人給安撫住了。就是不知道這位五皇子又說了什麼了不得話,讓我們的王爺連氣都不會生了,他可真是厲害呀!”
丫頭聽了,低聲道:“王妃,奴婢聽說,五皇子被皇上封王了,封號逸安王,還賜了府邸!”
柳琳兒聽言,神色不定,竟然封了王爺了。同樣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差的可真多。
不過,南宮夜已經沒什麼能指望的了,她比較這個還有什麼意義呢!隻是心裏的憋悶更深一層。翻身躺下,看著丫頭冷冷道:“把小主子抱下去,等奶娘來了直接交給奶娘。”
“是,王妃!”丫頭不敢違抗,輕輕的把才幾日的小主子抱起。然,動作雖然幾近輕柔,可還是把孩子給驚醒,孩子睜開眼睛,哇哇的大哭了起來,丫頭嚇了一跳,反射性的看向柳琳兒。
卻見柳琳兒眼睛都未睜開,隻是冷聲道:“趕緊抱下去,哭的心煩。”
“是,奴婢馬上下去。”丫頭聽著柳琳兒冷厲的聲音,再看一眼懷裏哇哇大哭的孩子,在心裏歎了口氣,轉身疾步走了出去。
丫頭走出正好看到,嬤嬤領著一個婦人往這邊走來。
“嬤嬤這是?”
“這是王爺命人剛找來的奶娘。”
丫頭聽了有些驚訝,這麼快就找到了。不過,她隻是那麼一想卻聰明的沒有去問,有些事情不是她身為奴婢該管的。
倒是,嬤嬤看到丫頭竟然把小主子給抱了出來,緊張道:“主子還未出月,怎麼可以抱出來,萬一受了風可如何是好呀!”
丫頭聽了幹澀一笑,低聲道:“王妃身體不適,小主子哭鬧不停,所以……”
丫頭的話未全部說透,可嬤嬤已經猜到了什麼,沒再多玩,趕緊道:“大概是餓了吧!你帶著奶娘趕緊去側屋去吧!讓小主子吃點兒奶。”
“好。”丫頭應,看著嬤嬤身後的奶娘道:“你跟我來吧!”
“好……哦!是……”奶娘有些拘謹,無措道。
嬤嬤和丫頭看了一眼,什麼也沒說,丫頭抱著丫頭,奶娘跟在身後疾步往側房那邊走去。
嬤嬤在柳琳兒的門前,神色猶豫不定,想到王爺聽到王妃提出要找奶娘的表情,那種說不出的陰沉,戾氣,讓嬤嬤現在想到都感到不寒而栗。
她直覺感到,王爺雖然什麼都沒說,可絕對不會就此揭過,什麼都隨著王妃的意思走。
隻是,王妃現在不但不喂養小主子,還如此冷清的把小主子給驅出了屋子,這作為讓她一個奴才看到都感到有些心寒。
想此,嬤嬤看了一眼柳琳兒的屋子,最終沒進去稟報,轉身也往側房而去。
而,嬤嬤的直覺也錯。當日,王爺領著一個大夫去了王妃的住處,還把一眾奴才都給清了出去。
不久,就聽到屋子裏傳出王妃淒慘的痛苦哀嚎聲。那,尖銳的痛呼聲讓人聽了,從心底裏發顫!身體都不由跟著抖了一下。
知道緣由的,都覺得解氣。
而不知道原因的,隻感,王爺好久未發作的暴虐脾氣,有開始了,而且,現在還對上了剛生產的王妃。如此,讓人對王爺心裏的驚懼又上升了一層。王妃都逃不過王爺的魔掌,他們這些奴才在王爺的麵前就更不值得一提了。
屋內
柳琳兒臉色蒼白如鬼,呼吸急促,滿頭是汗,臉上汗濕了一片,淚水加汗水,渾身發抖,雙眼暴紅,一隻手滿是猩紅的血色,一截小指從手上被分離出來,掉落在地上。看著地上還在冒血的一截手指,還有手上那如挖心的劇痛。柳琳兒幾乎暈死過去。
可,那個殘忍的男人卻緊緊的扯著她的頭發,不讓她暈倒,就是要她看著,就是要她承受這撕心裂肺的痛苦。
“南宮夜,你不是人,你個禽獸,畜生,殘廢,無能的……”柳琳兒的叫罵聲未完,臉上就被南宮夜狠狠的給甩了一巴掌。
毫不手軟的力道,讓柳琳兒臉頰瞬時腫了起來,眼睛直翻,嘴角溢出血絲,整個人往後倒去,在倒下,昏死的瞬間又被頭上一股力道,劇痛給扯的恢複神智,眼睛睜開。
入目的就是南宮夜那邪惡,扭曲的麵容,那暴虐的樣子,讓柳琳兒心裏一抖。
看到柳琳兒眼裏的驚恐,南宮夜的眼裏閃過滿意,伸手緊緊的捏著她的下巴,陰沉道:“柳琳兒,你不是想利用孩子活著嗎?可以,本王會讓你如願,會讓你好好的活著的。不過,該怎麼活著,卻是本王說了算。”
“既然你一手策劃了以自己血為藥引的局。那,每日割肉取血,就是你活下來的代價。”南宮夜說完,看到柳琳兒本就蒼白的臉色,此時更添了一層灰白,眼裏滿是驚悚,不敢置信。
南宮夜看著大笑了起來,笑聲中滿是陰森的戾氣,“柳琳兒,現在才剛剛開始,好好享受你的後半生吧!”
“南宮夜你個魔鬼,魔鬼……”柳琳兒嚎叫,痛哭……
“這是你自找的。”南宮夜冰冷的看了一眼,而後鬆手用力把她甩在床上。或許是碰到了斷指,柳琳兒又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人,再也支撐不住,暈倒了過去。
南宮夜看都未看她一眼,轉頭看著一邊臉色灰白,瑟瑟發抖的大夫,麵無表情道:“怎麼?害怕嗎?”
“不,不……小人不敢。”
南宮夜冷哼一聲,冷笑道:“以後你會習慣的。”
大夫聽了臉色又白了一分。
“來人!”
南宮夜開口,一個護衛裝扮的男人,閃身出現在南宮夜麵前,“王爺!”
“好好看著她,不要讓她死了。”
“是,王爺。”
“如果她敢反抗,或者說了什麼本王不喜的話,你就去柳家一趟,帶些禮物回來送給我們的王妃娘娘。”
護衛聽了有一瞬間的不明。
南宮夜冷冷一笑,沒有解釋,隻是看了一眼地上的那截手指。
護衛看此,瞬時明了,麵無表情道:“是,屬下明白。”
一邊的大夫雖然不太明白,南宮夜所謂的禮物指的是什麼,可憑著他剛才對二王妃的手段,就能猜到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二王府真是個地獄呀!兩個主子都是瘋子。
皇宮
天剛蒙蒙亮,到了上朝的時辰,南宮玦弈起身,看著身側還在沉睡的顧清苑,低頭習慣性的在她唇上印下輕輕一吻,給她掖了掖被子才起身下床。
放輕腳步走出內殿,看著外麵守著的淩菲,低聲道:“去守著皇後。”
“是,皇上。”淩菲點頭應下,輕腳走入內殿。
南宮玦弈走進更衣間,喚來麒肆,服侍他換好衣服,簡單的梳洗過後,走出鳳棲宮。
踏出殿門,就看到喜公公手裏端著一盤桂圓候在殿外。
看到那盤桂圓,南宮玦弈眼裏閃過什麼。
“老奴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
“起來吧!”
“謝皇上!”喜公公起身,不等南宮玦弈詢問,就趕緊回稟道:“皇上,太上皇讓奴才把這個給皇上送來。”
南宮玦弈看著撚起一個,桂圓?圓!看來,太上皇已經決定了。
南宮玦弈拿起一個,剝開放入口中,點頭,“味道不錯,轉告太上皇,朕很喜歡,謝謝他。”
“是,老奴遵命。”喜公公聽了南宮玦弈的話,心裏大大的鬆了口氣。
南宮玦弈離開,喜公公不自覺的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雖然不知道太上皇和皇上昨日都說過什麼,可那一紙禪位詔書,還有今天太上皇送來的桂圓,隱含低頭,圓滿之意,讓喜公公感覺到一場無聲的風暴過去了,他的性命保住了。
經過昨日封後大典之後,今日南宮玦弈上朝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那些心思飄動,欲與不安的大臣,今日沉穩了下來。身上那躁動,飄忽不見了。所有人都恭敬,嚴謹了很多。
對於這個結果,南宮玦弈很滿意。說的再多,不如經曆一次。
南宮瑉昨日被封為王,南宮玦弈雖然沒說讓他和那些大臣一樣,必須每日上朝。可,南宮瑉還是跟所有的大臣意一樣,準時的出現在了朝堂之上。
看著帝位上,神色寡淡的帝王,腦中想起,昨日他給自己看的那封來自皓月的信函。心裏一時猜不透他是何用意!而,在朝堂之上,他也完全沒有提起的意思。
看此,南宮瑉暗想:看來,有些事情皇上準備暗中做些什麼了。
南宮玦弈坐在上麵,看著一臉溫和站在下麵,不言不語,神色無恙,隻是聆聽的南宮瑉,嘴角揚起一抹淺淡的弧度。
鳳棲宮
顧清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每天醒來,顧清苑的第一感覺就是餓!摸了摸肚子,顧清苑歎了口氣,她現在是真正的吃貨,任務就是吃。
“娘娘,你醒了!肚子餓了吧!”那邊淩菲看到顧清苑睜開眼睛,趕緊走過去,輕聲道。
顧清苑聽了,不由失笑,看著淩菲道:“如果我有一天回答,不餓!你會不會覺得很意外。”
淩菲聽了,微笑道:“是,奴婢一定會很意外。”
聞言,顧清苑歎氣,也有些好奇道:“難道你醒來第一感覺,不是餓了?”
“奴婢醒來第一感覺,就是看看娘娘餓了沒?”
顧清苑聽了不雅的翻了白眼,“淩菲,你學壞了。”
“跟著娘娘,不知不覺就學會了。”淩菲很是順溜的應了一句。
顧清苑嘴巴抽了一下,“我還真是悲喜交加。”
淩菲聽了輕笑出聲,伸手扶起顧清苑,“奴婢還以為娘娘會很高興呢!”
“是高興,如果你也敢跟皇上這樣說兩句,我會更高興。”
“那奴婢哪裏敢呀!”
“沒出息。”
“這句話,皇上好像昨日也說過娘娘。”
聽言,顧清苑看著淩菲歎息道:“淩菲,我們果然是一路的,都是沒出息的。不過,我已經是沒出息的了,你比我更沒出息。淩菲,要趕緊進步呀!”
“是,奴婢一定努力。”
淩韻站在外麵,看著外麵擺飯的嬤嬤,臉上的驚駭之色,聽著裏麵顧清苑和淩菲的對話,臉上抑製不住揚起笑意,何其有幸跟著這樣一個主子。
一會兒,婆子擺好飯,恭敬的走到淩韻的麵前,“淩姑娘,擺好了。”
淩韻看了看,點頭,“好了,你們先下去吧!”
“是!奴婢等告退。”幾個婆子退後,轉身,離開。
淩韻走入內殿,看到顧清苑已經穿好了衣服,走上前,“娘娘,已經擺好飯了。”
顧清苑聽了展眉一笑,“吃飯,吃飯……”說著,提起裙擺往外走去。
淩韻,淩菲看了趕緊上前,扶住,“娘娘,你慢點兒。”
“哦!”
顧清苑簡單的梳洗了一下,就開始用飯,看著桌上都是自己愛吃的,胃口大開,動筷子之前,還是很有良心的問了一句,“皇上什麼時候下朝?”
“可能還要一會兒,皇上說了,娘娘肯定肚子餓的等不得,所以,讓你先吃。”
“等不得,這句我就當做沒聽到了。”顧清苑笑道:“那我先吃了。”
淩韻,淩菲聽了笑道:“是,娘娘趕緊吃吧!一會兒涼了。”
“嗯!”
顧清苑吃著,想到什麼,看著她們兩個道:“這宮中是不是有那些對於接生特別有經驗的婆子。”
淩菲聽了點頭,“有,娘娘現在就想見見她們嗎?”
顧清苑點頭,“嗯!有些好奇,想問問,也好心理有個準備。”
“好,那奴婢馬上去探查一下,然後讓她們過來見娘娘。”
“她們?還有很多嗎?”
“宮裏的太妃,貴嬪不少,所以,接生的嬤嬤應該不會隻有一個。”
接生遊擊隊!
“那先不見了,你先把她們的底細和過往打探一下,我看過之後再見吧!”
“是,娘娘。”
禦書房
下朝後,南宮玦弈去了禦書房,南宮瑉亦沒有耽擱尾隨而去。
南宮玦弈坐在案前,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南宮瑉,直接問道:“說吧!”
聽著南宮玦弈那好似沒頭沒尾的問話,南宮瑉卻是毫不遲疑,亦一點兒不含糊,恭敬回應道:“碩王爺有心,皇上應該接受才是。”
“慕容燁操的是閑心,朕可是從來沒想過去接受誰。”南宮玦弈眼裏提到慕容燁毫不掩飾,帶著顯而易見的不喜。
南宮瑉聽了不由感到好笑,皇上自己可能沒感覺,他說那句話時,帶著一股莫名的孩子氣似的任性。看來,碩王爺的好心,並沒有討得皇上的開心,是因為某些過往嗎?
不過,那句,從來沒想過接受誰,讓南宮瑉的心裏震了一下,也確定了某個有些不可思議的事情,心裏盈滿複雜。真的做到了極致。
看到南宮瑉臉上的笑,南宮玦弈眉頭皺了一下,“怎麼?朕說了什麼好笑的話?”
“不,隻是覺得皇上說的很多,碩王爺操心太多了。”
南宮玦弈聽了看了他一眼,眼裏閃過什麼。
南宮瑉自動當做沒看到,臉上溫和的笑意不該,正色道:“皇上,微臣還未取妃,所以,想向皇上請旨求娶大元二公主慕容惜為妃,請皇上恩準。”
南宮玦弈聽了挑眉,毫不考慮,直接回應,幹脆道:“不準。”
意料之外的答案,讓南宮瑉臉上染上疑惑。
南宮玦弈看到南宮瑉眼裏閃過的意外,淡淡道:“想了一晚上,就想到一個賣身的提議嗎?”
南宮玦弈話出,南宮瑉的嘴巴抽了一下。跟南宮玦弈他接觸的不多,以為他就誅心的話說的順溜,沒想到這噎死人的話竟然也是信口拈來,跟那個女子一樣,想到她竟然叫他弟弟……南宮瑉心裏抖了一下。
“微臣無能,請皇上指點迷津。”南宮瑉弓手,真誠而坦誠道。
南宮玦弈聽了,轉頭,“麒肆。”
“主子。”
“把朕的迷津告訴逸王爺。”
“是,主子。”
麒肆上前一步,對著南宮瑉並沒有說太多,短短的三句話,卻讓南宮瑉的臉換了幾個顏色,表情也越來越怪異。麒肆說完,退開,看著南宮瑉看主子時,驚歎莫測的眼神,無聲一笑,垂首站在一邊。
南宮瑉看著主位上男人,有人他謫仙,有人說睿智,有人說不凡,有人說他冷清,冷酷,殘忍,王者,魔鬼等,各種說法都有。而現在南宮瑉忍不住想再加幾個,無恥呀,極致的無恥,不要臉呀,太不要臉,強盜呀!會把大元帝氣的吐血的強盜。
看著南宮瑉變幻不定的麵容,南宮玦弈挑眉,抿了一口手裏的茶,“對朕的提議有什麼意見嗎?”
“不,完全不,一點兒不,絕對不。”南宮瑉一連幾個不,來證明他是多麼的讚同。他是真的很讚同呀!
“微臣對皇上的提議深感佩服,得到皇上的指點,微臣已經知道如何做一個合格的皓月的臣子了。微臣以後一定把皇上的思想執行到底,做一個能為皓月謀福利的好臣子,一定不辜負皇上對臣的厚愛……”
南宮瑉說著,麒肆的肩頭開始顫動。用一臉的真誠說著油腔滑調之言,這模樣和皇後還真是有一比。
南宮玦弈看著南宮瑉那個樣子,無緣由的覺得順眼了很多,“既然知道了,此事就交給你去做了。”
“是,微臣一定完成皇命。”南宮瑉說著,頓了一下道:“皇上,可否請皇上給碩王爺去一封信函呢!”
南宮瑉話出,南宮玦弈看了他一眼,嘴角溢出一絲淺淡的笑意,麒肆抬頭,看了南宮玦弈一眼,繼而轉頭看向南宮瑉,輕笑道:“看來,王爺和主子的想法不謀而合。所以,主子昨日就已經給碩王爺去過信函了。”
聞言,南宮瑉眼睛一亮,臉上笑容擴大,躬身,“皇上英明,微臣萬分佩服。”
南宮玦弈聽了沒多說,隻是淡淡道:“麒肆,送逸王爺離開。”
“是,主子。”麒肆走到南宮瑉身邊,抬手,“逸王爺請。”
“微臣告退。”
南宮瑉,麒肆離開。一個影衛閃身進來。
“主子。”
“說!”
“夏侯琪去了養心殿。”
南宮玦弈聽了神色莫測。
麒肆送南宮瑉出去,走到殿外,南宮瑉看著麒肆輕聲道:“皇上可是還什麼要交代的嗎?”
麒肆聽言,眼裏閃過一抹讚歎,“逸王爺果然不凡。”
“不及皇上萬一。”
麒肆聽了笑,而後低聲道:“皇上言,太後不在了,皇後身體不便,等到大元的公主來了,讓韋太妃多費些心,招待一二。”
聞言,南宮瑉怔了一下,可瞬間也就明白了什麼,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去知會太妃的。”
“預祝王爺一切順利。”
“請皇上敬候佳音。”
兩人說完,相視一笑,莫名的有種狼狽為奸之感,感覺很不錯。
養心殿
大公主躺在床上,臉色很是蒼白,看到夏侯琪到來,臉上並無意外,也沒什麼喜色,隻是淡淡道:“過來了,坐吧!”
“嗯!”夏侯琪應,在大公主的身邊坐下,看著她,問道:“母親,可還好?”
“腹部被紮了一刀,不太好,不過也還沒死。”
聽著,大公主有些虛弱,卻仍然很強勢的話語,夏侯琪臉上揚起一抹,沒有絲毫笑意的笑容,平淡道:“那就好。”
“蘇嬤嬤呢?”
“被帶走了,應該已經死了吧!”大公主麵無表情道。
夏侯琪聽了,沒什麼反應,淡淡道:“這駙馬府,不,應該說夏侯家應該就剩下我和母親兩人了。”
夏侯琪話出,大公主眼眸微縮,“什麼意思?”
“夏侯敬和夏櫻蘭在封後那日去了伯爵府,然後,就再也沒出來過。而昨日傍晚有人看到伯爵府有馬車出來,並直接出城了,至於去哪裏,也許是不想讓人知道,跟著去探查的人都沒回來。這代表什麼,結果不言而喻。”
聞言,大公主神色不定,竟然把夏侯敬夫婦給帶走了,難道他們真的見到了顧清苑,並得到了顧清苑的諒解,所以才會如此的嗎?
夏侯琪看著大公主的神色,好似知道她在想什麼,回應道:“他們應該沒見到皇後,應該是祖父跟皇上說了什麼。”
“是嗎?你祖父真是有心了。”大公主這話帶著一絲嘲諷的冷色。
“是,祖父很有心,所以跟著一起離開的應該不止是夏侯敬,夏櫻蘭兩人。”
聞言,大公主神色一稟,“還有誰?”
“母親應該想到了吧!”
大公主嘴巴緊抿,眼睛微眯,“你確定嗎?”
“有人送來了這個,所以兒子想應該不會有錯才是。”夏侯琪從衣袖裏拿出一張紙,而後展開,放在大公主的眼前,大公主抬眸,‘和離書’三字,映入大公主眼底。
大公主看著,麵色冷硬,而最下方處夏侯勇三個字,讓她眼裏盈滿冰冷的戾氣。這就是夫妻,大難臨頭各處飛,夏侯勇他執行的真是徹底。
看大公主已經看完,夏侯琪收回,折好放在一邊的桌上。淡淡道:“母親給父親找的那個外室已經生產了,我特別探查了一下,有人確定,那個女人已經生了,是個女孩!”
夏侯琪說著,看大公主麵色淡漠的樣子,又不鹹不淡的加了一句,“不過,她不見了,是死是活難以確定,突然的消失也沒人發現異樣,動靜。”
此話出,大公主臉色瞬時沉了下來。一個人忽然消失,怎麼會沒有動靜,除非是有人不想讓看到動靜,而有這樣能力的人,絕非一般人。這代表什麼,大公主不用深究就能想的到。
而夏侯琪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看來,她比母親得父親的心,母親這次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夏侯琪那毫不留情的結論,讓大公主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來這裏就是給我說這些的嗎?”
“兒子說了實話,母親不高興了嗎?”
大公主聽了沒有回答,冷聲道:“如果沒什麼要說的,我累了,你回去吧!”
“請贖兒子再問一個問題。皇上說,是母親動手殺了太後,這是真的嗎?”
“是,是真的。”大公主麵無表情道。
“母親的傷,是太後身邊的張嬤嬤所為,這是真的嗎?”
“是,是真的。”
聽到大公主爽快的回應,夏侯琪輕笑,“看來,當然有什麼讓母親失控的東西存在呀!”
大公主聽言,眼裏閃過什麼。不錯,當日是有些異樣的東西存在,讓她很暴躁,難以控製的暴躁。所以,她才會向太後動了手。
大公主沒有回答,可從她的神色,夏侯琪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看來,果然是一個局呀!”
“是一個局,不過到底是誰布的局,卻沒有你以為的那麼清楚。”大公主神色淡漠道。
夏侯琪聽了挑眉,“母親發現了什麼嗎?”
“有人是將計就計,利用我的手除掉了太後。可太後卻並不是一無所知,她早就知道了什麼。所以,在我動手的時候,她不但不意外,不驚訝,更不曾恐懼,甚至還對我笑了。”
“那個時候,我就算意識不清楚,腦子裏也知道,太後她早已知道自己會死,而,最後能拉上我做墊背的,她應該很滿意吧!要不然,不會笑的那麼開懷。”大公主冷笑道。
夏侯琪聽了神色不定。
大公主看著他,眼裏溢出一絲複雜,“夏侯琪,世上聰明的人很多,特別在皇宮之中,更是沒有一個是簡單的。不要感覺自己什麼都掌握在了手中,那樣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
“這次的失敗,就是最好的例子。”大公主說著,頓了一下道:“以後,不要奢求太多,安安穩穩,平平淡淡的活著也是一種福氣。”
夏侯琪聽了臉上帶著一絲嘲諷,“母親從小教育我要爭,要鬥,要隱忍,要狠辣,為了得到就要舍得。男兒要有大誌,富貴,權勢,那才是最重要的,至於其他並不重要。現在,卻又來說這種話,母親不覺得可笑,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嗎?”
“母親,有些東西已經生了根,不是兒子想改變就能改變的。”夏侯琪苦澀道:“兒子,現在也不奢求別的,能活著,能有事情做就夠了。”
大公主聽了不知道該說什麼,事情走到這一步。如果說以前全部做錯了,她無法接受。一切都是人性使然罷了!失敗了就覺得以前都是錯的。反之,如果成功了,恐怕那種做錯了的感覺,一點兒也不會有吧!
兩人相對無言,良久,夏侯琪開口,“母親,要回駙馬府嗎?”
“這個不是我能決定的。一切都看皇上的意思吧!”
大公主說完看了夏侯琪一眼,夏侯琪沉默,隻是一眼兩人都知道了各自心中的想法。
夏侯琪不想大公主回公主府。
大公主同樣不想回到公主府。
因為一旦回到駙馬府,大公主活著還好,如果死了,說不定她的死,就會成為他人,毀了夏侯琪的最有力一擊。
而,就那樣默默無聞,憋屈的死了,她也不願意。死在皇宮的話,夏侯琪會得到一條生路也不一定,而她死在皇宮也算是心裏出了口氣。
隻是,他們想的好,有人卻不一定會讓他們如意。
夏侯琪又坐了一會兒,可是兩人都沒再說話,良久,夏侯琪起身,給大公主掖了掖被子,看著她道:“母親,兒子先回去了,明日再來探望你。”
大公主點頭,“好,你回去吧!”
“嗯!”夏侯琪點頭,轉身離開。
大公主看著他的背影,神色不定,情緒不明。
禦書房
那邊夏侯琪離開,這邊關於養心殿發生的一切,南宮玦弈亦全部都已經知曉。
南宮玦弈聽了影衛的稟報,聽著母子之間那坦承不諱,毫不回避的對話。南宮玦弈嘴角溢出一絲冷漠的笑意。
看來,有些人是如何也安定不了,本性難移,有些東西真是深入骨髓了,難以改變了。
“影衛。”
“主子。”
“你去……”
影衛聽著皇上的話,眼裏閃過什麼,看來有些人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鳳棲宮
“嬪妾,見過皇後娘娘。”
“曦兒,見過皇後娘娘。”
“雲兒,見過皇後娘娘。”
顧清苑看著跪在自己身前的四個人,韋貴妃,二公主南宮曦母女二人,安貴妃,四公主南宮雲兒母女,還有一個沈貴妃。宮裏其他的太妃基本已被圈禁。要說,太上皇的妃子還朕不是特別的多。說是三宮六院,可現在剩下的大概也就十多個。而特別顯眼的,也就眼前三人。
“起來吧!”
“謝皇後娘娘。”
五人起身,拘謹的站在一邊,就連曾經風頭兩盛的韋貴妃此時也是規矩,恭敬。
“都坐吧!”
“謝皇後。”幾人聽了沒有頭推脫,順勢坐了下來。因為,對於皇後的性情,她們多少也都了解些,有些沒意義的事情她們不會去做,虛以為蛇在她的麵前,或許隻會適得其反。
“本該我去探望各位太妃的,怎奈我身體不便走的慢了一步,讓太妃先一步到來了。”顧清苑看著她們,輕笑道。
很平淡的一句話,可在她們這種連聽到個響聲,都會在心裏繞幾個彎兒的人耳裏,卻一時分不清顧清苑這是什麼意思?是暗指她們不該先來,顯得她失去某個表現的機會嗎?
“娘娘,是我們莽撞了些。”安貴妃臉上帶著不安道。
顧清苑看此,忽然覺得客套之類的話,並不是什麼時候都適合說的。既然如此,那就速戰速決。
“不,莽撞,本來今日我也是想見見各位太妃和兩位公主的。”
顧清苑話出,韋貴妃神色不動,安貴妃和南宮雲手不由緊了一下,南宮曦心也提了起來。
“娘娘有話請說。”
“二公主,四公主今年都快十五了吧!”
顧清苑此話出,包括韋貴妃在內,幾人的臉色都有些變了。可,還是恭敬回應道:“是。”
“在民間這麼大的女兒都開始定親了,我想皇家的應該也都差不多一樣。現在太後不在了,太上皇身體不適,兩位公主的親事兒,應該是兩位太妃最為掛心的吧!”
“是的,娘娘。”
“京城高門之弟也很是不少,不過,要找個合心合意的,也要慎重探究一番。畢竟,兩位公主都是皇家的女兒,自然不能失了皇家的規格。”
“所以,這兩日我會向太上和皇上稟報一下。或許會派人下去探查一下,到時候讓五皇子和六皇子跟著去吧!等查探過後,有兩位皇子向太上皇,皇上和兩位太妃稟報,就不用跟我說了,等結果出來,親事兒定下,知會我一聲就行,我會根據定下的日期,吩咐禮部準備兩位公主出嫁該準備的東西。”
顧清苑一席話說完,幾人臉上的不安褪去,轉而是無法抑製的巨大驚喜,就連韋貴妃臉上也不可抑止的揚起一抹笑意,看著那個坐在主位上神色淡然的女子,心裏滿是複雜。
“謝皇後娘娘,謝皇後娘娘。”
安貴妃和南宮雲兒急忙跪下,對著顧清苑臉上帶著滿滿的感激,叩首謝恩!
韋貴妃,南宮曦也隨著跪下,謝恩!
顧清苑看著,淡笑道:“無需多禮,天下父母心,兩位太妃的心情我很能理解。所以,回去跟兩位皇子打個招呼,兩位公主心裏有什麼想法也說一下,這樣才能選的更合心意,以後的日子也能過的更加和睦。”
“是,是……娘娘說的是。”
“我有些累了,你們也回去忙吧!”
“是,娘娘。嬪妾告退。”
“雲兒,曦兒告退。”
幾人行禮,起身,離開。
殿裏安靜了下來。顧清苑端起茶杯潤潤嗓子,放下,就看到南宮玦弈從外麵走了進來。
“夫君今日回來的挺早呀!”
“回來的剛好,要不然,為夫還不知道娘子竟然是一個做媒人的高手。”
顧清苑聽了輕笑,“夫君都聽到了。”
“聽的很清楚。”南宮玦弈俯身,伸手在她挺俏的鼻子上輕刮了一下,淺笑道:“怎麼想起去操那個心了?”
“夫君難道沒聽過,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禍的說法嗎?兩位公主不小了,該成親的人,就要去成親。”
“你還來勁了,一套一套的。”南宮玦弈好笑道。
“當然,我對什麼都是一套一套的。沒辦法,天生的多才多藝。”
“多才多藝還能用到這個上麵嗎?”
“咳咳……雖然有些差強人意,不過是誇讚我的,知道是好話就成。”
南宮玦弈聽了笑了笑,揉了揉她的頭發,看著還如閨閣小姐一樣簡單的發髻,凝眉,“都是夫人了,怎麼還散落著頭發。”
顧清苑聽了,微笑道:“這樣舒服,而且,夫君最愛揉我的頭發,梳了發髻也被你搞的亂亂的。這樣多好,你方便揉,我也方便整理,一舉兩得,多好。”
“這麼說,還是我的錯了?”
“不,哪裏是夫君的錯,是我懶,懶得梳……而且,就算我不梳夫人頭,整個皓月的人也知道我是你南宮玦弈的娘子,還有我這肚子,一看就是孩子的娘,誰會打我主意。夫君的小心眼可以收起來了,放心的收起來。”
顧清苑那直白的話出,南宮玦弈臉色僵了一下,不過,瞬間就恢複,這丫頭要是哪天不調侃他,他還會覺得她反常了。
“今日怎麼樣?腿還好嗎?”
“嗯!跟昨天一樣沒好,可也沒壞。不過,夫君昨日沒抱抱,今天要不要補上?”
“抱抱什麼時候成規矩了?”
“這是為了讓夫君鍛煉臂力,也是讓你提前感受一下孩子的重量嘛!而且,這樣一抱,你不但盡到了為夫的責任,還盡到了為父的責任,一舉兩得嘛!”
“你一舉兩得的事情可真多。”南宮玦弈說著,彎腰,伸出雙手把顧清苑攔腰抱起。
顧清苑伸手攬住南宮玦弈的脖子,微笑道:“夫君,我重了沒。”
“嗯!好像又重了些。”
“今天我又多用了一碗飯。”
“吃了三碗?”
“嗯!夫君早上沒回來,我就連你的和孩子一塊兒替你們吃了。所以,吃了三碗。”
南宮玦弈聽了,恍然道:“我說,今天早上我怎麼感覺不到餓,原來是娘子替我吃過飯了。”
聽到南宮玦弈的話,顧清苑愣了一下,怔怔的看著南宮玦弈。
“看什麼?”
“夫君今天頭上長角了,竟然說了一句笑話。”顧清苑神色不定道。
聞言,南宮玦弈臉上閃過汗色,還有一絲尷尬,神色冷硬道:“沒給你講笑話,我說的是實話。”
顧清苑聽了抿嘴一笑,正色道:“無論是笑話,還是實話,夫君都不適合說這種話,讓人有種哭不出,笑不出的感覺呀!”
“顧清苑……”
“哈哈哈哈……”
顧清苑的笑聲,還有南宮玦弈的吼聲,傳到殿外,讓外麵的下人心驚不已。
而守在殿外的麒肆,麒一,淩菲。淩韻幾人臉上露出笑意。在這緊繃,壓抑的皇宮,或許這裏才是唯一讓人放鬆的地方。
日子在一天一天的過去,南宮玦弈每天朝堂,禦書房,鳳棲宮,偶爾也會去一趟聖和殿。
而顧清苑幾乎大部分時間在鳳棲宮,隻有偶爾才會出來走動一下。而宮中十幾個接生嬤嬤,顧清苑根據各方麵條件,選擇了兩個出來,單獨給她們安置了一個院子,時不時的叫她們過來問幾句。
而南宮胤大部分時間也是深居淺出,關於朝堂上的事情,不再過問一句。
至於宮裏的其他幾位主子,就是在為兩位公主的親事兒在忙活了。
宮裏每個人都有事兒做,都很忙。但是,皇宮倒是前所未有的平靜了。
日子就這樣平淡的過著,直到大元公主的到來。
大元公主和皇上聯姻的消息,也迅速在京城散開來。這一消息在京城引起了不小的動蕩,就是宮中也出現了小小的波動。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些驚疑不定。
因為顧清苑一直很得南宮玦弈的寵愛,懷孕將近七個月了,南宮玦弈的身邊竟然沒納一個女人。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寵,所有人心裏都清楚。
可現在,在她肚子越來愈大的時候,大元的公主帶著兩座城池為嫁妝,來到皓月聯姻給南宮玦弈做妃。這,無論從那個方麵來看,對顧清苑都是個不小的衝擊吧!
懷孕的女人,心思本就敏感,有人忍不住想,顧清苑不知道會不會因為衝擊太大,波及到肚子裏的孩子,讓龍種給出了三長兩短,那樣事情可就更有看透了。
皓月百姓抱著湊熱鬧的心裏,想看看大元公主是個什麼樣的美人。
皓月的官員,抱著探究的心裏,等待著皇後這邊的反應。還有皇上的態度。
然,兩天後,他們都失望了。大元的公主一直坐在馬車上,不要說麵容,就是個裙角他們也沒看到。
而那些官員也失望了,皇上如以往一樣冷淡,淡漠,而皇後那邊也平靜的很,後宮如一灘死水,聽不到一點兒的動靜。
但是,這種平靜讓一個人感到了異常,那就是太上皇南宮胤。南宮玦弈對於聯姻的反應太平靜了,這和那日他為了顧清苑在自己麵前的激烈反應,相比較起來,是個極端的對比。讓他直覺感到這裏麵有貓膩。
不過,他知道南宮玦弈不會做出有損皓月國體的事情,所以,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故作不知了。
還有兩個人,因為心中擔憂,直接進宮來了。
鳳棲宮
顧清苑看著祁逸塵而後顧恒,臉上帶著開心,:“你們今日怎麼想起過來看我了?”
“想姐姐了所以過來看看。”
“最近無事兒,過來看看你身體如何了?”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道。
顧清苑聽了笑開,“算你們有良心,你們怎麼樣?還好不?”
“我現在是皇後的弟弟,京城裏的人都叫我國舅大人,所以,我過的很輝煌。”顧恒自我調侃中,帶著無奈。
“祁家基本安定下來,不久我就可以功成身退,做個甩手掌櫃了。”
“過的還真是一團和氣呀!”
兩人聽了,微微一笑,眼裏帶著擔憂。
“姐姐,我聽說,大元的公主要來?”
“是要來。”
“我聽說她是和皇上……”
“聯姻的。”
顧恒問的小心,可顧清苑卻答的十分的爽利。
看著顧清苑淡然,顧恒凝眉,“那姐姐你還……”
“哎!對於皇上的獻身,我也很憂傷。”顧清苑很是傷感的按了按眼角,看著顧恒和祁逸塵道:“所以,對於聯姻,你們也應該笑中帶著勉強,勉強中帶著憂傷,憂傷中帶著驕傲,一切用眼神表達,用沉默表達我們的哀傷,皇上為皓月賣身的精神實在值得弘揚。”
顧清苑一席話出,兩人沉默,神色不定的看著顧清苑,一時有些鬧不明白她到底是什麼心情。
顧清苑看著他們怔忪的樣子,笑了笑,有些唏噓道:“是不是表現的有些過了?”
“姐,你剛才是……”
“咳咳,我就是想告訴你們,我很好。不用擔心什麼,過些日子就會平靜下來和現在一樣不會有什麼變動。”
顧清苑話出,兩人鬆了口氣。
祁逸塵瞪了她一眼,“現在是開玩笑的時候嗎?”
“是,是……現在是嚴肅而哀傷的時刻。”顧清苑笑著認錯,“你們放心,如果我受委屈了,一定會馬上把你們叫進皇宮來,給你們哭訴的,然後再慫恿你們狠狠的揍南宮玦弈一頓,讓你們來給我出氣。打破牙齒和血吞的事情,我可是不會做。”
兩人聽了有些哭笑不得,把揍皇上說的如此簡單而輕易的,這天下也就她一個了吧!不過,看她如此,聯姻應該另有他們所不知道的隱藏一麵。
“祁逸塵,顧恒。”
“嗯!”
“你們現在已深知女兒心,以後找了媳婦,要考慮媳婦的心情,不要留太多的女人,知道嗎?”
“好好照顧你自己就好,少操閑心吧!”
“姐姐我還小,你跟我說這個有些太早了。”
“都推脫的挺利索,真不像男子漢。”
“我不是男子漢,我是女人,好了吧!”祁逸塵白了她一眼。
“真的嗎?”顧清苑說著,急忙上下打量了一下,看完,抬眸看著祁逸塵,驚歎,不敢置信道:“你……真的竟然是姐姐……”
“咳咳……”
“哈哈哈……”
祁逸塵被嗆,激烈的咳嗽了起來。顧恒忍不住笑出聲來。
“祁姐姐,你隱藏的真好!”顧清苑感歎,說完,一派真誠道:“祁美人,你有沒有興趣做皇上的妃子?進宮來陪伴聖駕?我告訴你進宮可是很劃算的,有美男相伴,還有榮華富貴隨便揮霍,怎麼樣?很是心動吧!如果你點頭,今天晚上就安排你侍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