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板原名莫策,曾找他相過麵。
有一點,他記得很清楚,莫策生一副狡詐相,且左眼眼角的位置長著兩顆黑痣,一上一下。
這種麵相應驗了白居易詩集《望驛台》中所寫的兩句詩,‘兩處春光同日盡,居人思客客思家’。
他當年通過這兩句詩,斷定莫策的錢財隻是暫時的,過不了多久便會負債累累,一個處理欠佳,甚至會影響到親人的氣運。
但,當年他並沒有出言提醒。
畢竟,每個人出生後,命運都是有起有伏。
沉吟片刻,白哲點點頭,笑道:“記得,怎麼了?”
“三年前,你被判了死刑,莫老板傾盡家財走了關係,這才保下你的性命。三年以來,也是莫老板一直讓我關照你。”
中年男子一邊著,一邊打量著白哲。
“後來呢?”白哲低聲問了一句。
“保下你後,短短的一周內,莫老板先是兩個哥哥出了車禍,後是兒子精神失了常,時常瘋瘋癲癲,見人就咬。”
“再後來莫老板的媳婦也出事了,好端端的一個書香門第子女,竟在鬧市把自己脫得光潔溜溜,而莫老板自己的身體更是出了大問題,他體內…流出來的血液,是…是…是藍色的。”
白哲眉頭緊鎖,沉聲道:“他在哪?”
中年男子麵色一喜,連忙從兜裏摸出一張紙,遞了過去。
“這是莫老板現在的地址,在羊城。”
接過紙條,白哲大致掃了一眼,右手微微顫抖了一下。
紙條上邊記載的地址離他老家隻有不到十公裏。
將紙條一折為二,二折為四,塞進屁股後邊的褲袋,白哲淡淡的笑了一聲,輕聲道:
“丁叔,這三年以來,我一直觀察你的麵相,你麵相正好應了一句詩,‘思爾為雛日,高飛背母時’,你若不想一輩子困在這當副所長,可以隨我一起南下羊城,或許能謀個遠大前程。”
中年男子麵色一喜。
旋即,又黯淡下去了,罷手道:
“到了我這個年紀,早已沒了什麼功利之心,現在隻想好好守著眼下這份職業。倒是莫老板的事,你有信心嗎?我可是聽人了,不少玄學界的高手都去看過,結果都是歎聲離開。”
白哲微微點頭,別人或許看不好這個病,但對他來卻不是太難,篤定道:“藍色的血液有點麻煩,但問題不大。”
罷,他腳下朝正前邊走了過去。
他不想在這個地方久待。
“白哲!”就在這時,中年男子忽然出聲叫住他。
白哲停下腳步,微微側過身子,就聽到中年男子在他身後道:“心林家。”
回過身,白哲望了一眼中年男子,“多謝提醒。”
他也沒再什麼客套話,默默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