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子,你還不滿十八歲啊,我們怎麼用你?”安諾不鹹不淡地插了進來。*思*兔*在*線*閱*讀*
……
大家都不說話了,白以辰扭過頭,凶狠地瞪住安諾,眼睛都在噴火,小拳頭攥得死緊,“我今年整十八!”
“可你現在,不,滿,十,八!”安諾微微眯起眼睛,尖尖的下頜抽抽緊了,微微眯起的眼睛讓整個人顯得有點兒狠厲的樣子,跟剛剛那個懶散邋遢的小青年形象相去甚遠。
白以辰已經顧不上考慮安諾又一次變臉了,他覺得自己簡直撞了鬼了,這個姓安的怎麼就偏跟自己過不去呢?不就是跟他鬥了幾句嘴麼?一個大男人心眼兒小得跟針鼻兒似得有勁麼?這人瞅著像個爺們兒,怎麼娘們兒唧唧的?他現在簡直想上去撓人了!
鄭銳揮揮手,對白以辰說:“你是不是特生氣,覺得安子難為你?”
“嗯?”白以辰覺得這個話題轉得有點快,他跟不上。
“你看,安子就說了一個事實而已,你不滿十八歲!其實,即便他不說,我雇傭你的時候也得查你的身份證不是?你的年齡根本瞞不住。”鄭銳也不知道為什麼,居然耐下心來跟白以辰解釋,“你的年齡根本瞞不住。可你為了這麼一個瞞不住的事實跟安子生氣,瞅你那樣如果我不在這裏估計他就要上去給安子一拳了。可你知道在酒吧打工首要條件是什麼麼?倆字,‘能忍’,客人無理挑釁你得忍,客人無故辱罵你得忍,客人動手推搡你得忍,甚至,客人占你點兒便宜,摸你一把捏你一下,隻要不強上了你,你還得忍!你,忍得住麼?”
白以辰真的愣住了,他從來沒有想過在酒吧打工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在他看來,手腳麻利點兒勤快點兒,能吃苦多幹活就一定可以安穩地在酒吧做一份工。自己從來不怕吃苦,過去十八年裏,吃苦早已成為了一種習慣。為了生存,他學會了趨利避害,凡事都極有眼色,瞅著苗頭不對他絕對腳底抹油,瞅著形勢不錯他絕對巴結逢迎,雖說不是什麼君子行為,但都無傷大雅,無非為了自己能活下去,甚至能活得好點兒。不傷天害理,不違紀犯法,他總以為他能躲開所有的攻擊和傷害。但是鄭銳的話讓他有點腳軟了,他想,如果酒吧的客人借酒裝瘋,對自己動手動腳……他忽地打了個冷戰,想想頭皮都在發麻。
“你看,你忍不了”鄭銳淡淡地下了斷語。
“那,你們能忍麼?”反正得不到這份工作了,白以辰頗有點兒無所顧忌的自來熟。一旦這事兒跟自己沒有切身利害關係,他旺盛的好奇心就起來了,這種□八卦不八白不八。
“我不用招呼客人”鄭銳覺得這人一派孩子的心性。
“安大哥,你呢?”
“沒人看得上我啊。”安諾咧咧嘴,又回複到了那個懶散邋遢的樣子。
“得了吧,上禮拜那個周胖子還想帶你出場呢,人家就喜歡你這頹廢的文藝青年範兒!”肖 易開始擠兌安諾。
“真的麼?”白以辰的眼睛更亮了,一張小臉上寫滿了“我很好奇我很好奇”急切地問,“那你怎麼辦?”
“當然是跟他談價碼呀!”安諾說的理直氣壯,肖易臉頰抽搐了一下,猛地把頭扭向了吧台的另一方,盯著頭頂一排排的玻璃杯。
“啊!?”白以辰,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