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得很。除了喝了兩口黃泥巴水。”那人用濕帕子擦身子,“我找到他的時候他正躲在一個山洞裏。說是給你送傘,大晚上的找不到路了。”
蒔蘿替小豆子擦去他臉上沾到的淤泥,輕聲說道:“謝謝。”
之後一個月,三個人生活在一起。白天那人帶著小豆子去山裏撿柴火,晚上再帶著小豆子讀書寫字。
蒔蘿坐在屋前,縫補起那人破掉的衣裳。
很久以前在宿光派,她也這麼替他做過針線活。她從什麼都不會的貓妖,到最後能夠縫補衣賞生火做飯。
她還記得他說,“這件衣服雖然破了,但還能夠穿。你……替我用針線補補。”
於是她就一針一線替他把衣服給補了。最後交回到他手上時她還有些心虛。那一道不長的缺口,她卻補得歪七扭八。他是宿光派掌門,不應該穿得這麼寒酸。可他卻隻是看了一眼就直接穿到了身上。
蒔蘿歎了口氣。
跟在他身邊那麼多年,能夠回憶起來的事卻隻有那麼一些。
那些周而複始的日子,平淡得快不見痕跡。
他的轉世……她真的等得到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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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走之前小豆子還紅了眼睛。他躲在蒔蘿身後眼巴巴看著那人漸行漸遠的背影。蒔蘿摸摸他的腦袋,輕聲安慰他。
前一晚,那人將她叫至屋外。說了些關於小豆子的事,也說了些關於她的事。
“一直住在山上也不是辦法。”他扯下一篇樹葉捏在手中,“等明年這個時候,若我考學順利,會托人將你們帶出來。”
蒔蘿隻是有些訝異。他總說自己一屆窮書生,又哪兒來的人可以托。
到底活了那麼久,蒔蘿隻微微一笑,“好。我等你。”
她習慣了等待。那麼長的歲月她都等過來了,不過一年的時光,又有什麼所謂。何況從一開始,她就沒有報過希望。
隔年春。那人沒有回來。
山裏的桃花開了又謝。仲夏來臨,終於不再下綿綿細雨。
這天一早,小豆子提著一筐桑果去找虎妞。不過半個時辰,蒔蘿忽然聽到有人敲門。以為是小豆子又落了什麼沒帶,她應聲去開門。
那人站在門口,眉眼宛如當初。
他已然踏了進來,發間還沾了幾片花瓣。
她想起很久以前,也是在這樣的仲夏。她替他取下發間的那片花瓣,還不忘挪揄一番,“堂堂宿光派掌門,哪有鬢角插花的。”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小豆子的聲音由遠至近。到底說了些什麼,蒔蘿沒有聽清。她隻能看見麵前的人朝自己伸出手,眉角暈染而開的溫和。
他微微張口,也許還帶著不可察覺的笑意。
他說:“蒔蘿。我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把番外吐出來了。。。。
最近事多 感冒……每天都是伴著咳嗽睡覺伴著咳嗽醒來……生不如shi。。。
番外是一開始就想好的。
沒校字……看到什麼不和諧的字詞請自動校正。。。_(:з」∠)_
☆、第 47 章
相遇總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巧合。緣分。總歸有一個原因,才能讓互不相識的人相知相識。
覆盆子一直以來都是這麼想的。
她想在某個時候,邂逅某個人。
杜仲逝世後,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