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悶著。適逢長子賈珠下學回來,賈政便望子成龍,把光宗耀祖之事全都壓在賈珠身上。遂從今日起,給他多留了三倍的課業,讓他日日好好習書,不可怠慢。
賈珠心中雖苦,但不敢忤逆父親,乖乖受著,回去秉燭夜讀。
賈政到底好奇那太監傳了什麼話給晏良,雖私下裡派人悄悄去打聽,不知怎的,而今的寧府竟造出了一道不透風的牆,竟沒半點消息傳出來。
還是賈赦比較直白,他好奇了,就乾脆顛顛地直接去找晏良。
晏良正清點寧府的家僕名單,偶爾用朱砂筆在名字後麵畫叉。
賈赦進門後,等了一會兒,就不耐煩了,湊過來好奇看,“這什麼意▒
賈珍先做完的,一臉得意之色,他料定自己肯定會勝。這年頭哪有兒子敢勝過老子的,而且作詩之前,他狠瞪了賈蓉幾眼,就不信這小子敢忤逆他。再說,他好歹也是二十多歲的人了,讀書總歸比賈蓉多一些,才華上肯定勝過他。所以,今日定然是他圓心願的日子。
賈珍便開始糾結,一會兒該怎麼提要求,是不學文還是不學武?學文耗精力,學武則耗體力,好難選。
晏良看了賈珍做得詩,隻道了句,“過得去”。轉而接過賈蓉的詩,點了點頭,直接判賈蓉贏。
判決來得太快,賈珍有點猝不及防,表情還維持在喜悅的狀態。
“父親,您就這麼草草看一眼,就說他贏,未免太兒戲了!您難道隻是想給兒子難堪麼?”
賈蓉則很雀躍,險些跳起來,不過見父親賈珍這樣,他不敢表現的太明顯,默默地站在一邊兒垂首不言語。
晏良打發賈蓉先走,才跟賈珍說:“的確是你輸了。”
賈珍不服,拿起賈蓉的詩讀了讀,不覺得他做得好,氣得歪嘴,還覺得不公平。
晏良示意吳秋茂一下,便帶著賈珍落座在屏風後。
不一會兒,吳秋茂便引領賈政的三名清客過來做評判,問他們這兩首無署名的詩哪一首更好。三人傳閱完畢之後,一致認為賈蓉做的那首更好一些。
答案出來之後,吳秋茂立刻引他們出門,去廣源樓吃酒。
此刻,賈珍的臉色萬分難堪,已經無地自容了。
“還覺得我難為你?”晏良頓了頓,“知道我為什麼這樣做?一旦署上你和賈蓉名字,大家一定都會說你作得好。你是個做爹的,也是甯府的大爺,大家要給你留麵子。”
賈珍頭越來越低。
“以前大家贊許你幾聲,無非是因為你的身份,你真以為自己有多能耐?殊不知你連個九歲的孩子都不如。”晏良口氣越來越冷,“人最可悲的,不是沒有才華,是沒有自知之明。”
賈珍頭使勁兒往下低,身體已經勾成蝦米狀了,還微微有些顫動。
“怪我給你難堪?”晏良嗤笑,忽然厲聲問責,“你當我不知道你那天請假去玩,都幹了什麼?”
賈珍本來是滿心咒怨,忽聽這話心頭一抖。他那天跟父親請了一天時間出去,保證過僅僅是會友,不沾女色。可實際上,他的那些好友們提前一天幫他弄了五個女人藏在酒樓。
真沒想到,父親連這件事都給查清楚了。
賈珍噗通跪地,老老實實地跟晏良賠錯。他沒有第二種選擇,這個家父親是最大長輩,他必須得聽。
“別覺得委屈,我會好好罰你的。或許以後,你還會有很多伴。”晏良笑嗬嗬地拍了下賈珍的腦袋,權算是安慰了。
賈珍卻不覺得這是安慰,身子跟著一哆嗦,隻覺得父親越來越可怕。隻是,父親除了管自己和賈蓉,還能管誰?
“我離開這兩年,一直是你做族長,可細看過咱們的族規?”晏良忽然問。
族規?賈珍恍然搖了搖頭,突然緩過勁兒來,又打了個哆嗦。難道父親還想像管教他一樣,將整個賈氏一族都約束起來?
賈珍仔細想想,的確有這個可能。父親是賈氏一族之尊長,在寧府他可以說一不二。在整個賈氏家族,他一樣可以呼風喚雨。族長本就擔負著總管全族事務,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