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刺話難聽,人言可畏
批評他人,應講究技巧和語言,不能譏諷,挖苦他人,傷害他人的自尊心和麵子,否則批評隻能產生更多的負麵效應,而無法起到催人奮進,勸人改過的作用。
有這樣一件事。在一次會議上,張教授遇見了一位文藝評論家。互通姓名後,張教授對這位文藝評論家說:“久仰久仰,早知道您對天上的星宿很有研究,是位大名鼎鼎的天文學家。”評論家沒有反應過來,以為是張教授搞錯了,忙說:“張教授,您可真會開玩笑,我是搞文藝評論的,不研究什麼天文現象。你弄錯了。”張教授正言答:“我怎麼是跟您開玩笑。在您發表的文章裏,我時常看到您不斷發現了什麼‘著名歌星’、‘舞台新星’、‘歌壇巨星’、‘文壇明星’等眾多的星宿,想來您一定是個非凡的天文學家。”
本來張教授是試圖用幽默的語言,批評這個胡吹亂捧,不負責任的“評論家”。但張教授的幽默飽含了譏諷,過於尖銳,看似幽默,實則尖刻。他的奚落與嘲笑大大傷害了這位文藝評論家,表現出一種對對方人格的蔑視,這已大大超出了積極批評的範疇。試想,這位文藝評論家盡管在文章中不負責任地亂捧“明星”,可是這樣的批評他能接受嗎?非但不會接受,恐怕還會奮起批擊與張教授反目成仇,想必張教授的目的並非如此。因此出於善意的批評是不能講刺話的。
戰國時期,魏國吞並了中山,魏文侯把這塊新占土地分封給了自己的兒子。事過不久,他問群臣:“我是一位怎樣的君主?”群臣齊聲答道:“仁君。”然而大臣任座卻大聲說:“您得了中山,不封給自己的弟弟,卻封給自己的兒子,這怎麼能說是仁君呢?”因為按當時的禮儀,這樣的地方都應封賞給君主的兄弟,魏文侯這樣做顯然是不合禮儀製度的。文侯聽了大怒,任座也嚇得急忙逃離。
此時文侯又問翟璜,翟璜說:“您是仁君。”文侯又問:“你為什麼這樣認為?”翟璜說:“我聽說,君主寬厚,大臣耿直。剛才任座說話那麼坦率,這是以說明您是一位仁君。”文侯聽後又喜又羞,趕緊叫翟璜把任座請了回來,並親自下堂迎接,待為上賓。事後把中山改封了他人。
大臣任座在批評文侯時,不注意方法,快人快語,講了很刺激文侯的話,於是文侯大怒,任臣自己也被嚇跑了:而翟璜卻很懂得批評的藝術,寓貶於褒,表麵上聽來是稱讚文侯,實際上隱含著對他的批評,既間接地批評了文侯的不妥行為,又沒傷到文侯的尊嚴,還使文侯猛然醒悟。
對方有了缺點或犯了錯誤,如果隻是一味地橫加批評、講刺話,“你怎麼這麼笨?”“你怎麼總是這樣?”“你這樣的太不應該了”等等,這種方式是不太妥當的。當某人做錯事時,在他內心裏有時會有反省,覺得報歉、恐慌、不知所措,此時如果你再批評指責他,那麼他會因為你的譴責而羞愧難過,有的甚至從此一蹶不振,無法再樹立自信。如果換種語氣,換個句子,比如:“從今以後,你自己要多加注意。”或者說:“我想,下次你一次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等等諸如此類的話,對方不僅感激你對他的信任,同時會感受到你的真誠,更重要的是有了改正錯誤的信心。對方在今後的工作,生活中,必定小心謹慎,不再犯同樣的錯誤,而且時常提醒自己注意以前不曾注意到的缺點、毛病,適時修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