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他問:“是否願意和我過下去。”
我沒有回答,他凝望良久,嘴角一挑似滿不在意:“不答?那我便當你是願意了,可我要告訴你,我脾氣再好也終有一日會忍無可忍,小桐,我並非聖人寵辱不驚,我有我的底線,也有我的傲氣!”
他將自己關進了書房,望著那搖曳的燭光,我雙手抱膝蹲在地上,身體如同漂浮在河流深處,隨波載浮載沉。想告訴他真相,可又不知為何,在麵對他的時候竟是鼓不起半點勇氣。明知道他隻會更加疼惜我保護我,可隱約升騰的恐懼亦牢牢占據了我的心房,他會為了我不惜任何代價,但我又如何能不顧他的生死?嫁給他已是大錯,我恨自己當初的妥協,爹爹他們隻顧將我推給他,卻忽略了景親王的狠毒。與他一起的時間不多了,事情到了如此地步,我恐怕真的別無選擇。ω思ω兔ω網ω
流雲滑過天穹,我緩緩起身仰望那一彎銀月,一種悵然縈繞在心頭,苦澀得叫人無從躲避。
冬日裏難得的好天氣,他帶著人出門去,我選了塊上好的白玉,其間綴有妖嬈翠色,無瑕襯青明,應是最適合他的了,我倚坐樹下編上纓絡,打算送他做生辰禮物。如果必須要分別,那麼也該留點什麼給他,衣裳已做了幾套,隻這玉佩,當初答應過他卻一直拖到現在。我正在打量自己的手藝,樊落曖昧地笑道:“小姐和姑爺好生恩愛啊,光是鞋襪衣衫就不知道做了多少,更不用說頓頓大補的膏湯了,雖然我們不怎麼看見姑爺,可想來定是春風滿麵啊!”
我隨意笑了笑並不作答,她竟還不依不饒:“小姐,姑爺好吧?我早說了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子,你總不知足!”
天底下最好的男子,曾幾何時,我也這樣誇過寒,他又何嚐不是待我最好的人?
“小姐現在還不承認當初說錯了話嗎?”月痕打斷了我的思緒。
“什麼話?”我有些好奇。
“此生隻愛風少爺一人!”
那一刻,她的笑容在我看來是如此刺目,我似乎大叫了幾聲狂奔而去。寒,寒,我最不該忘的就是寒,擔心他的安危,掛念他的身體,卻從沒想過寒的孤寂與傷感,怪不得屢屢夢見往事,怪不得陷入泥沼不可自拔,我的心守護了那麼久,竟會在這樣一個時候不由自己主宰。
分明是不可能實現的夢幻,分明是一段兩廂痛苦的孽緣,如果傾注了所有的感情,如果就這樣一意孤行下去,那麼得到的依然會是那個痛不欲生的結果!任淚水盈滿眼眶,隻記得我狠下心腸衝著月痕高聲喊道:“我說過的話永不後悔!我此生隻愛寒一人,一生一世絕不背棄!”
枯坐良久,看窗外天光漸暗,夜風蕭蕭清冷如水,我穿得單薄,此刻更覺刺骨的冰寒。夜那樣深,我頹然靠在床頭半闔著眼,他來了,用力摟上來,我掙開了一次兩次,卻敵不過他的氣力。衣衫被扯落,雙手被箍在頭頂,我掙紮片刻,還是軟下`身子,如木偶般任他予取予求,他的愛撫雖然毫無溫柔可言,我卻不再感到寒冷,情[yù]的火苗點燃了彼此,我細小的呻[yín]也讓他的掠奪由激狂熱烈漸漸轉為百般柔情。
也許是我今日的回應讓他看到了些許希望,他的手悄然滑向我的小腹:“我們這樣夜夜不虛度,為何至今還沒有……”
我心中一驚,不著痕跡地推開他的手:“沒有什麼?”
他深吸了口氣才道:“小桐,我想要……我們的孩子,已經想了很久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