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了兩撇假胡子,但那賊眉鼠眼的樣子,不是假道士還能是誰。

書生虛和假道士前後腳地坐進了馬車裏,示意車夫行路。

“你說這個法子真的行嗎?”假道士對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有些忐忑,“把活人煉成金丹……我隻聽說過可以對修真之人以內力相逼,從體內逼出金丹的。沒聽說過拿修真之人來煉丹的。”

“行行行,肯定行……”其實書生虛的心裏也沒譜,但忽悠著假道士跟他一起做壞事,不得不裝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炎陵道人說行就肯定行。正派的法子不行,就用邪教的法子煉。炎陵道人他們那個熾焱堂就是專門煉人骨的。拿佛教高僧的靈骨煉舍利,拿道教高徒的靈骨煉金丹……這個小子雖然不是什麼高僧高徒,但他體內可是有那麼大一顆成色極佳的上品金丹的,肯定能煉出來。”

“但他隻是有修真之體,沒有任何修為。那根骨與我們普通人應該也沒什麼差別……萬一煉不出來的話,炎陵道人不會遷怒於我們吧。”假道士還是有些害怕。

“不會不會……”書生虛怯怯地說,“炎陵道人可是金丹級修為的高級道人,怎麼會遷怒呢?”但他心裏實在沒把握,隻得轉移話題,“你想想你被這小子搶走的金銀財寶……他沒來之前,你的日子過得多風光。他來了之後呢?看你窩囊的,連件錦袍都買不起……想不想報仇?想不想把你那些金銀財寶拿回來?啊?”

假道士被書生虛這麼一說,就想起被向小雷斷了財路,奪了寶貝的仇恨了,“對!都是這個家夥,一定要讓他屍骨無存。”

“而且啊……如果那個金丹被煉出來了,”書生虛湊近假道士,奸笑著,“炎陵道人會給我們一大筆錢,那筆錢足夠你重新過上富貴日子。怎麼樣?想不想?”

“想!”假道士一狠心,太想了。他以前錦衣玉食何其風光,結果向小雷來了之後使得他成了過街老鼠,都快在龍頭鎮呆不下去了。這新仇舊恨,真得把向小雷煉成焦骨碾成灰才夠解氣。

馬車走了約莫一個時辰,行至離龍頭鎮二十公裏遠的,東梁村北口的一個廢棄的道觀裏。

從道觀裏走出了個體型威武,黑白發相間,髭須滿麵的身著黑風鶴氅的道人。此人就是書生虛口中的炎陵道人。

19、19. 煉骨(中) ...

“來來來,把他搬下來。”書生虛指揮著,和假道士一人抬身子,一人抬腿地將向小雷搬下來。

廢棄的道觀裏架設了一個丹爐,裏麵爐火燒得正旺。炎陵道人揮著拂塵出來看了一眼之後,又在丹爐旁邊坐定,口中念念有詞。

“道長啊……現在怎麼辦?”書生虛忙活了一頭汗,畢竟是個比較弱的宿主。

炎陵道人睜開眼,拿著拂塵在向小雷全身上上下下掃了一圈之後,捏住手腕把了一下脈,“他體內的金丹確實是個確實是個元嬰級別的道人的,這種級別的道人可遇不可求……難得,難得……”

書生虛和假道士討好地站在一邊,麵露笑色。書生虛做了個金錢的手勢,“那我們是不是可以……”他想拿了錢之後便開溜。

炎陵道人摸了一把胡子,“隻是他體內之氣太濁,濁氣和金丹的清氣攪和在一起,煉出來的金丹成色恐怕會降了一個級別。”

書生虛怕炎陵道人是在討價還價,急忙解釋,“但元嬰級別的高級道人本就不好求了對吧,更是難抓啊……您看這……”

炎陵道人又掃了掃拂塵,“廢話不多說了。你們把他洗淨,剃毛,扒光了,然後扔進去吧。雖然煉丹可以將人整個兒煉了,但我不想他那一身汙濁髒了我的爐子。”

書生虛癟癟嘴,他不想做這些事,就像殺豬還有處理醃灒水一樣,何必沾手呢?好在向小雷男生女相,長得漂亮,摸起來也是細皮嫩肉的。

他一邊扒著向小雷的衣服,一邊想象自己是在猥/褻一個黃花大閨女,頓時心裏有了一點暗搓搓的正在揩油的爽筷感。下手也憐香惜玉了起來,還哼起了小曲兒。

但這又摸又拽又哼曲子的居然把向小雷給弄醒了。

向小雷醒了之後隻見書生虛和假道士兩個人大汗淋漓地正在……扒他衣服?想也不想,抄起手邊的一塊石頭便朝假道士的腦袋上砸過去,腦袋上霎時就見紅了。

“殺……殺人啦!”假道士是個慫人,捂著頭見滿手血,嚇得停下手裏的動作,退後了幾步,大聲嚷嚷著。

書生虛就流氓多了,他抓住向小雷的手腕在石台上磕了一下,向小雷吃痛地鬆開手。書生虛又扯過他的腰帶將他的手綁了起來。

向小雷趁書生虛綁他的空擋踢了他一腳,那一腳踢到了書生虛的命根子上,書生虛痛得齜牙咧嘴。

假道士回過神來又撲向向小雷,向小雷跳到石台子上抬腳踢在了假道士臉上。假道士被蹬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唉唉,這小蹄子幾天不見更凶悍了。”書生虛之前被向小雷咬過,咬得特別狠,傷口腫了幾天。他嘴上罵罵咧咧,心裏倒還是有幾分害怕,圍著石台轉來轉去,不敢撲上去。他作勢要上去,向小雷便抬腳,他唯唯諾諾地又退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