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有侍衛站崗,聽見有人敲門,大門很快就開了,守門的人一見是陳淺翳回來了,趕緊跑進去通傳。
“公子怎麼了!”
見陳淺翳狀態不對,另一個侍衛趕緊扶著陳淺翳進了大門,很快,美珠也出來了。
“公子!”美珠捂著嘴驚呼一聲,三兩步衝上來,“你怎麼傷成這樣了,疼不疼啊。”
陳淺翳抬手揮了揮,“先扶我回房。”
要是待會寶珠和靈娘見她這樣,這雙珠園非被掀了不可。
美珠小心翼翼扶著陳淺翳回到房中,關緊了房門後,趕緊翻找藥找紗布。
“美珠,我傷的沒那麼重,你別擔心。”陳淺翳突然想起,右腳上的藥袋還沒拆下來,這個不能給美珠看見,“來,你過來。”
陳淺翳招了招手,美珠不理會她,徑自往懷裏揣著藥瓶子,陳淺翳又招了招手。
“美珠,你先過來,我有事跟你說。”
“公子你說。”美珠抱著一堆瓶瓶罐罐和紗布過來,一個個擺上桌麵。
“這個東西,是我們府上的嗎?”陳淺翳推開藥瓶子,將大門前撿的小木盒往那一放,“我回來的時候,在大門口撿的。”
美珠拿起小木盒,隻是隨意看了看便斷定,“不是。”
不是?
陳淺翳很是疑惑,她打開木盒,華貴的絨布下臥著一枚晶瑩剔透的玉佩。
“這玉佩,好精致啊。”美珠忍不住讚歎一聲,一雙眼睛望著玉佩發亮,“這比五章閣的任何一塊玉佩都好。”
是啊,如此精貴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雙珠園門前呢。
陳淺翳心思沉重。
“昨夜,大門前有這個東西嗎?”陳淺翳合上木盒子,木盒外表被打磨的光亮,沒有半絲擦痕,連一點點日常的磨損都沒有,不像是掉在門口的。
倒像是,有人特意放下來的。
而這個盒子的主人,平日裏十分愛護這個木盒,和裏麵的玉佩。
“公子,別管這個了,我先給你上藥。”美珠一把奪下木盒放回桌子上,“這個待會送到官府去就好了。”
“等等等等!”陳淺翳趕緊拉住美珠,“美珠,你去把衛百浪叫來,我有急事跟他說。”
她必須支開美珠,才能把腳踝上的藥袋取下來,藥袋發熱了一晚上,到現在已經涼下來了,說明也該換了。
“公子!”美珠急了,還有什麼事比上藥治傷還重要。
“去吧。”陳淺翳朝著門外努了努嘴,目光不容拒絕。
美珠沒辦法,公子決定的事,她改變不了。
美珠一走,陳淺翳飛快地解開右腳踝上的紗布,飛速取下藥袋塞回骨環伺機銷毀,她望了望桌麵,鬼使神差地把小木盒也塞進骨環。
陳淺翳撩起褲腳,脫下雲襪,小心翼翼抬起小腿搭在左腿上,她輕輕點了點右腳踝,“還是腫了。”
桌麵上一大堆藥瓶子,陳淺翳分不清哪個是哪個,她伸了伸脖子,見門外還沒有動靜,趕緊從骨環裏翻出一瓶噴霧往腳踝上噴。
“還是噴霧好用。”陳淺翳玩噴霧玩得歡快。
大量的藥水噴灑在陳淺翳的腳踝上,停留,凝結,滴落,美珠和靈娘火急火燎衝進來的時候,陳淺翳正在往腳踝上纏紗布。
房間裏殘留了一股濃鬱的藥味,還有地上未幹的藥水。
“對了對了,趕緊把兔子挪出去,別被藥熏著了。”見差點露餡,陳淺翳趕緊轉移話題。
“公子,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管什麼兔子。”靈娘一開口,眼淚大滴大滴落下來,“你考慮一下自己行嗎!”
美珠鼻頭一酸,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她蹲下身子,撩褲腳的手都在顫抖。
“我這不是沒事嘛,一點小傷。”陳淺翳抱住靈娘,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要是辰王的兔子出了問題,雙珠園上下幾十條性命,就危險了。”
陳淺翳一下一下輕撫靈娘的背,給她安慰,溫柔又令人安心的聲音輕輕落在靈娘的耳畔,催落眼眸中,最寶貝的珍珠淚。
“公子……”靈娘緊緊抱住陳淺翳,十指不自覺地扣緊,在陳淺翳灰撲撲的衣服上,抓扯出一條條褶皺,“有你在,才有我們嘛……”
陳淺翳無聲地拍了拍靈娘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