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厲坤才這麼上心,藺嚴不會沒事兒磨嘰多嘴,八成是發現了什麼端倪。
林軼混黑出身要找場子,刑厲坤不怕他對付海程,就怕他惦記自個兒身邊的幾個人,除了刑則啓那邊,連宋秀芝那兒藺嚴都安排人守著,力保無虞。
宋謹其實挺感動刑厲坤護著他的這份兒心,可這人實在是熱情得他招架不住了,除了吃飯能老實會兒,一雙眼兩隻手從沒閑下來過,喂冰淇淋都能把指頭塞他嘴裏,摸他的後槽牙摸得褲當暴起……
宋謹含含糊糊地舔他粗糙的指紋,“坤兒,這小區到處都是監控,進門又認指紋,夠安全了,你別老緊張兮兮的,外頭還有老舅的人呢。”
刑厲坤哼了一聲,就那幾個小兵蛋子,還沒老子一個人頂事兒。
不過待在碧汀園這個家裏,的確比待在人流紛雜的公司更安全。
他們倆磨磨唧唧吃著冰淇淋,剩下半桶都化成了水,又被宋謹塞回冰箱繼續凍,過再好的日子也從不瞎浪費東西。
院子門鈴突然響了,刑厲坤瞅了一眼,居然是熊毅和林景熙。
這倆人自打天臨出事,已經很久沒有上門釣魚。
露天魚塘二十四小時插著大功率加熱棒,寒風肆虐時也不上凍,錦鯉在裏頭翻騰遊動,比夏天的時候還歡快一些。
林景熙拎著自個兒的小馬紮坐下,慢慢組裝釣具,還是一副不愛搭理人的高冷範兒。
熊毅進屋和刑厲坤招呼了一聲,攤了牌,林軼約他麵談——上一次的交易,不光隻有熊毅留下證據。
一旦林軼舉報自首,他也得跟著完蛋,後半輩子要麼牢底坐穿,要麼帶著林景熙亡命天涯。
這都不是他想要給林景熙的日子。
刑厲坤一針見血,“林軼的話你信?”
熊毅沉默不語,即使隻有十分之一的可信度,他也非去不可。
刑厲坤遞給他一支煙,兩個人在玻璃溫房裏左右相靠,分別盯著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個人……不知道熊毅怎麼把林影帝忽悠過來的。
“人交給你了,”熊毅吐出最後一口煙,眉骨高聳堅硬如山,“兄弟,謝了。”
刑厲坤無聲頷首,目送熊毅離開。
越是難動心的人,動心之後越難自控,哪怕豁出一身血肉,也要護對方周全。
熊毅走了十來分鍾,林景熙也沒有要進來的意思,宋謹鑽進臥室取了塊兒披毯,“外麵太冷了,我給他送過去。”
刑厲坤當時正看特助傳的文件,兩步路的距離,又在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沒跟著出去。
宋謹懷裏抱著毯子,家居服鬆鬆垮垮拽著肩,頭上支棱著兩撮小軟毛,一步一步離開了他的視線。
就是鬆懈了這短短的五分鍾,讓刑厲坤後悔得抓心撓肝,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幾個大耳刮子!
他就是一混蛋!缺心眼兒!怎麼能放宋謹單獨出去?!
披毯掉在魚塘旁邊,半截魚竿撅進水裏,裝魚的小紅桶也翻了,錦鯉奄奄一息魚鰓翕動,地上是一串濕漉淩亂的泥腳印……
院子大門未開,警報未響。
宋謹和林景熙卻雙雙失蹤了。
刑厲坤的心窩像被掏出一個窟窿,把裏頭一嘟嚕血管零件全拽了出來,喘熄嘶吼間透著掙紮的血味兒。
他的寶,他丈母娘含著眼淚完完好好交到他手裏的人,他指天劃地說要寵著愛著一輩子的媳婦兒,居然被他親自看丟了……
別墅後院的鋼筋柵欄被剪出一個洞,就在電子眼正對的位置,保安室卻毫無反應,監控攝像還停留在幾小時前的那一幀。
刑厲坤從電子眼旁邊摳下來長腳蜘蛛似的玩意兒,上麵標有一溜兒編號,這是軍用最先進的幹擾設備,是太子爺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