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屋子裏一點兒聲都沒有,安靜得要命。郎六簡直想砸牆,好啊,電話不接了,人都不搭理了是吧?
他立刻走緊兩步,拐了幾個彎一腳踢開了臥室的門,“你行啊你,敢不理……”
可話音猛地一滯,瞳孔跟著狠狠顫了一下。
郎六呆滯了兩秒,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先急匆匆衝了過去。
“喂!謝瑜!你怎麼了?”
床上的男人麵色蒼白,額頭上都是汗,眉頭緊皺著,喃喃說著什麼胡話。郎六趕緊跑過去把人抱住,就聽謝瑜無意識地喃喃著疼,全身都在發燙。郎六完全蒙住了,心髒在那一刻竟然痛得他不知所措,整個人都慌了。
“喂……謝、謝瑜?”郎六不自覺把人抱緊了,慌張地搖了搖,“你怎麼了?啊?哪裏疼?”
謝瑜費力地喘著氣,迷茫地一點點睜眼,以為看到了幻覺,虛弱的瞳孔微微顫唞著。
“郎總……”
郎六提到嗓子眼兒的心跳總算回落一些,他趕緊摟住他,急忙回應,“是我,你怎麼了?感冒了嗎?怎麼身體這麼燙?”
“疼……”謝瑜像是又要昏迷了,眼睛半眯著,身體像是不自覺地,往郎六懷裏緊緊靠過去,“冷……好冷……”
郎六覺得自己五髒六腑都在翻騰,揪得他極其難受,他再也顧不得什麼,拿起電話給謝瑜的經紀人撥過去,劈頭就是一頓大罵,“你他媽怎麼當經紀人的,謝瑜發燒這麼嚴重,你丫就把他一個人丟在這兒?!”
經紀人被罵得發懵,半天才反應過來罵他的是郎六,登時出了一身汗,慌忙回答,“郎總?您怎麼來了?您、您在酒店?”
“給我叫救護車!”郎六把謝瑜緊緊按進胸口,心疼得怒火中燒,“他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就別在這個圈子裏混了,聽到沒?!”
經紀人完全不明情況,可傻子都聽得出來對麵簡直像個發怒的獅子,嚇死人了,他趕緊應承下來,急急忙忙叫了救護車,等趕到酒店的時候,就看到謝瑜被郎六抱著上了車子,整個人水裏撈出來似的,全身都濕透了。郎六把人放到擔架上,回頭就看到一臉驚呆的經紀人,登時就跑過去一把揪住他的領子,大罵,“他這個樣子你敢把他一個人丟在酒店裏,你他媽活膩了是吧?!”
“不、不是……”經紀人急忙解釋,“他就是早上說不舒服,說要請一天假,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會……”
郎六心裏猛地抖了一下,在那一刹那忽然就湧上一股痛極了的心疼。
這麼長時間了,好幾個月的相處,你是真的不知道,那男人是怎樣一個人嗎?
寬厚,隱忍,溫柔,任勞任怨,明明就是那麼溫文爾雅的一個人,卻被你們這群人折騰成了什麼樣子?
郎六,你是真的不知道,他是會把所有痛苦都咽下去,然後露出一個虛假的笑容讓別人安心的傻瓜嗎?
他說的沒事,就真的是沒事嗎?
“他說不舒服你特麼不會看著他?!他說不舒服你就不管了?你是不是傻!啊?!”郎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罵誰,心裏那股翻湧的疼痛都不知道該怎麼發-泄才好。他一把甩開經紀人的領子,惡狠狠道,“上車!給我解釋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經紀人嚇得麵色跟謝瑜有得比,跟著上了救護車,到了醫院又把人安頓到急診室才終於得了空,而後被郎六拎猴子似的拎到了角落。
“說!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