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見衛玠(2 / 2)

聲音很低,可我卻聽出來那是個男人的聲音,頓時定下心神,轉身向靈堂內走去,剛要誇過門檻,裏麵的人便出口阻止。

“什麼人?不是吩咐過,入夜後任何人都不得擅自闖入……”男子著抬起頭,目光直視我而來:“你是誰?”

“我是……”出口的話堵在了喉嚨。

眼前之人生的及其好看,容顏秀美出塵,渾身肌膚賽雪,一襲白衣裹身,恍如玉人。身量雖高卻有些瘦削,一雙眼睛充滿哀色,直透人心,隻一眼便叫人忍不住心酸,倒是想著好生安慰他一番,下間怎麼會有如此絕色的男子。

他一點不在乎我眼神中掩飾不住的震驚,再次問道:“你是山簡之女?”

“你怎麼那麼沒有禮數?我父親的名姓是你隨便叫的嗎?”我有些失望,父親口中的人物,不過是被嬌寵慣的紈跨弟子。

“直呼其名是因他與我乃平輩論交,學無先後,達者為尊,你父親見我也得拱手執禮,這就是禮數。”

他不緊不慢地著,可當目光重新回到那金絲楠木製成的棺槨上時,聲音突然急促了幾分:“還站著幹什麼?還不快進來!”

“你!”

我頓時語塞,這衛玠果然是一介狂生,語氣囂張至極!隻是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改變主意,正想著,卻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前院傳來,心中有些疑惑不解?他不是剛過,入夜後任何人都不得擅入,這些人難道不是宅中之人?

正要質問,卻見他神色也有些許的緊張,我不明就裏,下意識地按照他的吩咐向前走了幾步,他卻一把將我扯了過去,另一隻手順勢將棺蓋推開,我未及反應,便被他塞進了棺槨之中。

“你幹什麼?”

我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想到棺木裏還躺著個女屍便不寒而栗,正要大喊卻發現身下空無一物,偌大的棺槨內除了那一層厚厚的錦緞墊在底下,便再無任何東西。

“老老實實在裏麵待著,若是有人觸碰棺槨,你盡量摒住呼吸,不要動彈,稍後我再與你解釋!”

不待我弄請原委,他便將棺蓋扣上了,幾乎就在同時,那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停在了靈堂之外。

“衛公子,你想的怎麼樣了?這可是大好的機會,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是個男人,聲音卻異常的尖銳。

我很是奇怪,明明棺材裏根本就沒有女屍,為何衛玠要……正想著,就聽見衛玠:“慶公公所見,我們衛府正在辦喪事,愛妻剛剛去世,嶽父大人和母親都還沉侵在悲痛之中,而這時候正是需要叔寶的時候,若就這樣和公公去朝廷任職不太妥當。”

“哈哈哈,衛公子,衛公子啊!你可真是頑固不化。”男人的聲音越來越近,我突然感覺到眼前一亮,棺蓋已經被人推開,我緊閉雙眼,摒住呼吸,不敢再動一下。

“樂廣的女兒可真是薄命,可惜了這幅好皮囊!”著一聲輕響,棺蓋又被合上了。我輕輕的吐了一口氣,仿是明白了一些,衛玠好像不太願意去朝廷任職。

“慶公公請回吧!該看見的你也都看見了,回去也應該有個交待了!”衛玠不緊不慢的到。

“胡人不日即將南下,正攖其兵鋒,衛公子想為妻守喪,隻怕也守不了多時,若因此淪落敵手,那胡人可不管士族還是寒門,一律砍頭了事,你可千萬要想清楚了?”慶公公言語尖酸。

而衛玠卻不理會,聲音淡然,輕笑道:“家國下,身為人子,父母在,絕不遠遊。征召之事,看來我是做不得主,慶公公既然遠道而來,不妨待明問清我母親的意思再回!”

我心裏不痛快了,昂藏七尺男兒,卻事事聽命於人,算什麼大丈夫?

這時衛玠又回道:“巧了,負責防衛胡人的山簡將軍也在,若他得知公公剛才那番言論不知會不會惱怒?”

聽他牽扯到我父親,更覺得此人並不如我爹爹的那樣的人物,我爹爹才不是和他一樣氣的人。

“哼!”一聲怒哼,那陰陽怪氣的人回了一句:“衛公子肯定會後悔的!”完,步履匆匆,顯然是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