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宅早已有了另外一位客人。煙夏呷著咖啡,有些厭煩的看著灰紫色發的少年在書房裏踱步。跡部家的男子頭發的顏色都是一樣的,給人一種高貴神秘的感覺,隻是她現在沒什麼心情欣賞。

“啊拉,景修君在緊張嗎?”語氣不怎麼好,煙夏的表情也明明白白透露著不耐煩。其實對於跡部景修她一點好感也沒有,要不是跡部景彥與Shell高層有密切關係上麵下了命令,她才不願意和那種沒有能力徒有野心的男人有什麼聯係。

“蠢才!我是興奮!”景修著一件昂貴的紫色絲質襯衫,走到書房的窗邊望著大門處,迫不及待的樣子。他真想看看,等會兒跡部景吾若是知道了那個驚天大秘密是個什麼表情。該是後悔死了吧?嗬嗬,光是想就興奮到不行!

“你聽清楚,這是我和我姐姐之間的事情,我答應BOSS協助你父親,不代表你可以在我這裏胡作非為。待會兒最好把嘴閉上乖乖聽著就好,你敢惹事,我絕對讓你後悔!”實在看不過跡部景修那副貪婪的嘴臉,煙夏很不高興。這是她與煙嵐的戰爭,摻和別人有什麼意思?她要用自己的力量徹底打敗那個無所不能的姐姐,至於跡部景修那個“阿鬥”,她一點也沒指望過。那種人還想和跡部大人鬥?差得遠了!

“別這麼絕情嘛!”景修嬉皮笑臉地湊上來,俯□子居高臨下的看著轉椅裏的人,修長的身材幾乎將煙夏全部困住,姿勢很曖昧,他邪惡的笑著,伸出右手挑起她的下巴,兩人臉部的距離僅幾公分,“據我所知,你好像還蠻喜歡堂兄的。既然佐藤煙嵐已經沒什麼價值,那等我將堂兄拉下馬之後,你何不把握機會呢?能給他帶來金錢和權力的女人,堂兄那麼精明的人,應該不會拒絕吧?”

心裏的火氣噌一下就冒了上來,煙夏看著這張近在咫尺的還算英俊的臉,感覺胸中沸騰的殺意以難以想象的速度漫上來。

這個人渣以為所有的人都和他一樣沒出息嗎?跡部大人才不會是他說的那種人,那個神一樣的少年,永遠都站在最巔峰,銳意、果決、強大、耀眼,不管在哪裏,都該是天生的帝王,即使落入最低穀,也能夠靠著自己的力量成為世界的審判者。那麼光明的存在,能夠掌控所有的一切,愛了便不會再改變,認定了就不會放棄,怎麼可能因為姐姐失去權力就變心?如果,連那樣的兩個人都無法在一起的話,這個世界可能就再也沒有任何希望了。

煙夏分不清自己的憤怒究竟是因為一直以來視若神明和偶像的跡部景吾被侮辱了,還是因為不願意煙嵐隻被說成是謀取權力的工具,總之她覺得自己樹立的信仰遭到了衝擊。在她心目中,即使總是說著要打敗煙嵐,其實也從來沒有認為自己真正做得到。她習慣了那個女子的強大和完美,相信著她的能力,也在私心裏承認那樣的人,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所以,跡部景修那番話中,似乎煙嵐已經是個失敗者了一樣,這種假定讓她無法忍受。

嘴角扯出一個僵硬的冷笑,煙夏猛地一揮手,重重一耳光蓋在跡部景修臉上,打得他一個踉蹌退後了好幾步。麵對對方驚愕的眼神,煙夏視若無睹,她施施然從轉椅中起身,輕蔑的瞥了略顯狼狽的未婚夫一眼,神色冷漠的丟下一句“人渣”便離開了書房。

她站在臥室寬大的露台上,虛張開手臂擁抱空氣,臉上的表情寂寞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