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她毫不懷疑,如果此時再發生什麼突發事件,她可能真的無法承受了,煙夏亮給她的身世之謎,嚴重的衝擊了她的信仰和內心,過去一直篤信的目標變得不甚清晰,她甚至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是為何而戰。

也許,隻是因為覺得不應該讓跡部因為佐藤家的家事遭遇連累才打起精神做應該做的事情吧?

跡部深汐通過家庭醫生的推薦,請來一位有名的老中醫為煙嵐調理身體,跡部家的廚房開始彌漫著一種苦澀的中藥味。那種濃稠而口味糟糕的藥,跡部曾經十分嫌棄的評價過“不華麗”,但是如今,為了將煙嵐的身體調理到一個相對良好的狀況,以便受孕,她每天還是得喝上兩大碗。對此,煙嵐本人倒是沒有太大抵觸,反正她味覺受損,也喝不出什麼味道,感覺同喝了兩碗水也沒什麼不同,但是每次看到跡部緊縮的眉頭,心裏還是會有種被人關心的溫暖。

這也許是這段日子唯一讓她覺得稍微能夠放鬆一點的地方。

針對跡部景吾的暗殺一直沒有間斷過,暗衛營不斷傳回各種情報。還未開始就被扼殺的行刺活動總共有6起,暗殺未遂被查到蹤跡的又有4起,家族狼煙四起,人人自危,即使煙嵐知道那是跡部景彥的挑釁也無能為力。她手中的權力受到了煙夏的多方限製,董事會原本屬於她這一方的勢力也有很多臨陣倒戈,而繼續為她效力的幾乎在明麵上絕了跡,助理鬆原和也已經被煙夏找理由強製解除了合同。

很多時候,煙嵐能夠覺察,其實跡部景謙對於自己這個“事故體質”很頭痛,大約也在不滿自己帶給跡部家的麻煩,然而他身體不好,財閥的事務心有餘而力不足,隻能選擇相信自己的兒子。他們夫婦目前已經搬回了日本,住進了調布的別墅,跡部為了防止叔父的小動作,在第三宅邸外部署了暗衛營的大批精英守衛,把那裏武裝得像個小碉堡。煙嵐本來想說如果對手是Shell恐怖組織派出的人,就算再多一倍守衛也是一樣,又為了不想打擊跡部轉而沉默下來,隻是從BK調了兩個小組的精英殺手協助。

時間就在每個人的緊張忙碌中度過,跡部的19歲生日不聲不響地滑過去了。

冬天悄然而至。經過跡部的努力,動蕩的股票市場在經曆了一個月的不穩定波動之後趨於平穩,年末的年終酒會終於不會是“討伐大會”了,煙嵐也跟著鬆了口氣。

盡管這幾個月的戰爭叫人精疲力竭,但好歹保住了目前的局麵,並沒有因為家裏的變動產生人事上劇烈的變遷,跡部景彥似乎沒有占到什麼便宜,而煙夏這邊,煙嵐目前隻能伺機而動,單論經濟實力,她遠遠比不過占據絕對優勢股權的煙夏。

年終酒會那天,下起了大雪,煙嵐從公司出來,地上已經積了一層厚厚的雪花,在五光十色的霓虹燈的照射下反射出亮晶晶的光彩,鬆軟明亮,好像有生命一樣。跡部已經去了酒店,來接她的車子停在公司門口,穿著筆挺製服的司機走下車為她拉開車門,低調尊貴的黑色在路燈中泛著柔和的光澤。

希爾頓酒店的大會議廳已經站滿了來賓,煙嵐在門口把大衣交給侍者,遠遠對上灰紫色發的英俊少年張揚的眉眼,微微一笑。也許,是她把困難想得太大太多,其實,這樣一個自信又完美的男子,又有什麼是做不到的?不過時間問題吧?

“冷嗎?”一會兒工夫,少年已經擺脫了身邊的人走到煙嵐麵前,及時截下煙嵐意欲端酒杯的手,吩咐侍者取一杯熱飲來,體貼的溫暖,而因為他的靠近,原本身上還帶著外麵的幾絲寒氣,也被他身上溫熱的氣息驅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