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作為證據,我會盡力回憶我所知道的事情,即蘇格拉底是用怎樣的方式讓自己的品德影響那些與他相交、談論的人的。在亞波羅神廟前的女祭司說:“虔敬就是按照城邦的風俗來行事。”蘇格拉底的言行和女祭司的說法是完全一致的,他不僅僅是自己這樣做,還勸導別人也按照這樣來做。他覺得如果不按照這樣的方式而按照另外的方式來行事是不理智、自大的行為。

他隻會默默地向神祈禱,讓神把認為好的東西賞賜於他即可,什麼是好,什麼是不好,他認為神都是能分得清楚的。在他眼裏,那些向神祈禱財富、權力和與這類東西相關的人就像是請求神能讓他隨機收獲,或者預知任何無法知道結果的事情一樣。

因為他的收入微薄,所以隻能根據自己的能力獻上少量的祭品。他從來都不認為自己的祭品比不上那些收入豐厚的人所獻上的數量眾多且豐厚的祭品。他認為神並不會對祭品挑三揀四。如果真存在這樣的情況,那惡人所敬獻的祭品是不是更會受到神明的歡迎?如果善人的祭品不能比惡人的祭品更受到歡迎的話,那人生還存在什麼價值?在他心中,他覺得神所鍾愛的祭品是那些來自虔敬的人所敬獻的。他經常引用詩句“獻祭要量力而為”,並很欣賞自己有這樣的觀點。

他還經常說這句詩就像一個忠告一樣,告訴人們不管對待任何人或者處理任何關係,都需要量力而為之。

他認為神明所指引他做的事情都是必須量力而為之的,就像問路時他不會去問盲人和路盲,而是會去問熟悉或了解路況的人一樣。如果有人勸告他不要遵照神明指示時,他是不會聽取的。當有人因為害怕遭到譴責而未遵照神明的指引時,他會斥責他們是愚昧無知的。對於他個人而言,他將神明的勸告看得比任何人的意見都重要。

他為了鍛煉自己的身心,選擇了自己所喜歡的生活方式,以保證他能在沒發生意外的情況下過快樂安穩的生活,並且在必要的開支方麵不出現捉襟見肘的局麵。他一直保持儉樸的生活作風。我想不管是做什麼工作的人的工作酬勞都不會存在無法滿足蘇格拉底生存需求的情況。即便是食物,他也會準備適當的量,他的食欲成為他的調味品,讓他的進餐更為愉快。

他對於飲料沒有任何要求,在感覺到口渴的時候,會進行飲用。當他獲邀參加各類宴會時,他能夠謹防自己過度飲食,這一點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難以做到的。他經常會勸那些無法控製的人在不餓的時候要能管住自己的嘴,在不渴的時候也要控製喝的欲望。他認為這些事情會讓人的身心失常。他開玩笑地說克爾凱正是因為經常大擺筵席才會讓人吃得過胖,而俄底修斯因為聽取了赫爾米斯有關自製的忠告,才控製住了沒有成為肥胖之人。這些事情,他經常是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著。

在情色方麵,一直以來他都奉勸別人要與俊俏貌美的人保持一定的距離,他認為一旦與這類人關係過於親密,就有可能會出現無法嚴格把控自己的情況。他曾看到克裏同的兒子克裏托布洛斯在親吻了阿爾克比阿底斯貌美的兒子後問我:“你不是告訴過我,你覺得克裏托布洛斯是個很有節製,也很謹慎的人嗎?”我回答:“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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