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和萌子成為朋友,一個高二,一個初二。她在我的身上找尋十八歲應有的光華和驕做,我從她的身上回味十四歲的那份純真與溫馨。相輔相成的友誼令我們快樂不已。

當然後來我就跟林沐講起萌子,講起那一次因欺騙而起的相識。林沐聽了後大笑不止,嘲弄地說:“虧你還會相信,難道你不知道你們女生喊自殺的十有**都在唬人嗎?割脈的連毛細血管都沒割破就妄圖震動全世界為她失聲痛哭!”

林沐這人不僅偏激而且老土,我懶得和他理論。連一個白眼都沒舍得給他。

說起林沐總覺得有好長一段故事。我們是鄰居。從小學起便是同班同學。小時候的我是個很不好惹的女孩,二年級時曾因一件小事在眾目睽睽下與兩個男生打架,一個被我抓破了臉,另一個則更慘,被我推進了教室門前髒兮兮的陰溝裏。那個更慘的人就是林沐。他爬起來後並沒有去告狀,之後也沒有采取任何的報複行動,隻是一直到小學畢業,見了我都定定地繃著一張麵孔,仇人樣的不言不語。

上了初中林沐一下子長得很高,人變得挺拔起來,性格也活潑了不少。當我在寫作上初展頭角的時候,林沐在數學方麵的特長也漸漸的顯山露水,一連參加了好幾個與數學有關的競賽都喜滋滋地捧回來個頭獎。可是他的英語卻怎麼也學不好,讀音蹩腳且不說,語法也老是混淆不清。有一次給英語老師抽上台去做一道很簡單的關於on top of 和 on the top of 的選擇題,這頭笨驢想了半天也不知道答案,最後竟在上麵大大咧咧地寫上了一個數學的空集符號“Φ”,笑得全班東倒西歪。我和他卻恰恰相反,ABC怎麼變也難不倒我,數學卻一直很跛,能考上六十分就算發揮良好了。

所以我和林沐很自然地結成“互助組”共同學習,7個男生一個女生,起初也有不少的閑言碎語。也被人在牆上寫過“××愛××不要臉”之類的話。但我們都是“臉皮較厚”的那種人,幾年下來流言誹語早已疲憊得煙消雲散,我們的友誼卻存活下來,變得十分的輕鬆與自在。

林沐自忘了小學二年級那件事以後就常說我是個好女孩,活潑開朗而又樂於助人就是不該寫小說。林沐壓根也瞧不起我寫的小說,認為那是“吃飽了沒事幹杜撰出來騙人的東西”。至於我那幫親愛的讀者,他則更是毫不留情地稱之為“瞎了眼的一群。”為此我當然並不生氣,我總想那是因為他嫉妒我。

萌子總在我毫無預料的情況下出現在我麵前。周未她將門敲得咚咚作響的時候林沐正在教我做那幾張亂七八糟的數學試卷,搞得我頭昏欲裂。萌子似救兵般從天而降,還帶來一大包香美可門的牛肉幹。這一下我很高興,有了不學習的理由,不過林沐好像更高興的樣子,看來教我數學並不是一件很快樂的事。

我招呼萌子坐下,林沐很知趣地起身告辭,剛走到門口他突然轉過身來問萌子:“你——就是要自殺的那個?”一邊說他還一邊用手在脖子上抹了一下,“嚓”的一聲。

萌子狠狠地白他一眼,轉頭罵我:“大嘴巴!”

林沐心滿意足地離開。我把萌子請進我的小屋,麵對麵地坐著,一人一杯茶,對牢牛肉幹大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