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她的那對胸脯,還不知道停泊過多少男人的酣夢呢!哎,雲飛,你可別真的陷進去了,別幹那釣魚人被魚釣下河的傻事。”
曹雲飛笑道:“不就是一段魚竿與魚線的距離嗎,隻要互相咬住了,誰釣誰不都一樣嗎?”
這時,敖靜端著托盤來到他們的桌子邊,他們兩個人坐在那裏,但她手中的托盤中隻剩一杯咖啡了。
她抬眼看了看他們兩個,見他們都是少校,於是把咖啡放到了距離她更近的段天成麵前。
“小姐,”曹雲飛故意刁難道:“你把咖啡直接遞給我的部下,打算把我這個長官的臉往哪裏放?”
“對不起,對不起,長官。”敖靜連聲道歉著,準備把咖啡端起來,先放到曹雲飛的麵前。
段天成故意伸手準備去端咖啡,兩人的手於是碰到了一起,段天成故意把咖啡朝曹雲飛那邊碰翻,咖啡邊濺了他一身。
“啊——,對不起,長官,對不起,長官。”敖靜心裏知道這兩個人是故意找茬的,這樣的人她見多了,大多數都是想找個與她搭訕和認識的借口而已。盡管如此,她還是裝出一副十分恐慌的樣子,以便讓人感覺更加楚楚動人。
也正是用這一招,她在這裏征服了賈屏和鄭子勇,並且通過他們,在南京城建立了一個為日寇服務的漢奸諜報組織。
燈光在閃爍,舞會在繼續,音樂在響起,似乎沒有人注意到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
敖靜慌慌張張地拿著毛巾,準備為曹雲飛擦拭身上的汙漬,曹雲飛卻一把抓住她的手:“你這毛巾太髒了。”
“那……那我去換條新毛巾。”
“不,這咖啡是給人喝的,就這麼被擦去也太可惜了。”
“那……長官的意思是?”
“用你的舌頭把它舔幹淨!”
“這……”
正在敖靜為難之際,一隻大手從旁邊伸了過來,緊緊抓住曹雲飛的手腕,一個讓曹雲飛聽起來十分耳熟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放開這姑娘。”
曹雲飛還沒抬頭,卻聽到旁邊的段天成失聲叫道:“凱鋒,怎麼是你?”
曹雲飛這才抬頭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緊緊抓住自己手腕的人,正是劉凱峰。
當年在黃埔軍校,當曹雲飛指認侯天是共產黨的黃埔學員負責人“井岡山”的時候,就是劉凱峰帶人衝到當時的校長,現在的蔣委員長的辦公室裏,為侯天鳴冤叫屈,兩人從此形同陌路,互不理睬。
“哎哎哎,”本來這是段天成和曹雲飛商量好了的接近敖靜的計劃,沒想到半路殺出劉凱峰這麼個程咬金來。他知道劉凱峰和曹雲飛之間勢不兩立,擔心兩個各不相讓,在這裏打了起來,傷了和氣事小,破壞了日諜案的計劃時大,趕緊站起身來,衝到他們中間,使勁分開他們兩人:“算了,就一點小誤會,別傷了兄弟們之間的感情。”
看到劉凱峰出現在這裏,曹雲飛知道今天晚上的計劃算是泡湯了,他立即鬆開敖靜的手,劉凱峰隨即也鬆開了他的手。敖靜慌忙連聲說道“對不起”,離開時,還忍不住匆匆看了劉凱峰一眼。
段天成立即拍著劉凱峰的肩膀說道:“凱峰,你到南京來怎麼也不招呼一聲呀?來來來,咱們兄弟能夠在這裏見麵也算是天意,坐下聊,坐下聊。”
劉凱峰笑了笑,看到曹雲飛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於是含沙射影地說道:“老同學偶爾遇見,坐坐倒也無妨,我隻是不願意與狗特務坐在一起!”
“哎,凱峰,這麼說就傷了兄弟們的和氣了不是?都過去好幾年了,咱們現在不都是好好的嗎?”段天成硬拉著劉凱峰往曹雲飛邊上的椅子上摁:“今天晚上我全程‘包圓’,咱們兄弟得好好樂樂!”
“算啦,我就不打攪你們的雅興了,現在國共合作了,共產黨你們是不敢明目張膽地再抓了,但南京城裏遍地都是日本特務,我們在前方衝鋒陷陣,家門就勞煩你們這些憲兵和特務們把守了。還是那句話,當今國難當頭,有本事咱們上戰場與日本鬼子真刀真槍地幹幹,別他媽的就會在這裏欺負女孩子。”說完,劉凱峰朝曹雲飛腦袋頂上丟了一個白眼之後,餘怒未消地拂袖而去。
劉凱峰象逃避瘟疫一樣離開舞廳,剛準備回到後麵樓裏自己的房間時,敖靜突然在過道上攔住了他。
“對不起,長官,剛才的事給您添麻煩了。”
劉凱峰把手一揮:“沒事。”
說完,邁開腳步就要離開,敖靜再次攔在他麵前:“長官,今晚真的非常感謝您,雖然我是個窮學生,身上沒幾塊銅板,但為了感謝您的幫助,我想請您明天中午吃頓便飯。”